看著緊張兮兮的兄妹二人,雷齊笑道:“肖兄,我們還是一個團隊的吧!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哦!”
肖姓男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其實,我一直擔心雷兄會遭遇他三人的盤剝,可誰想竟……”
“誒,肖兄不會以為我在說笑吧!”雷齊笑容有些冷淡下來,“其實,我認為肖兄還是將你的發(fā)現(xiàn)告訴我,會更好一點!”
肖姓男子一愣,點頭道:“好吧!其實只要雷兄一路仔細觀察的話,也會發(fā)現(xiàn)此地的蹊蹺!”
雷齊點頭道:“也許吧,不過,我這一路來確實沒時間仔細觀察的,所以只好向肖兄求教了!”
肖姓男子撇了撇嘴道:“不知雷兄愿不愿意和肖某交個朋友?總這樣稱呼,有些太見外了!”
雷齊略一思量道:“在下姓雷,單名一個齊字,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肖姓男子笑道:“在下姓肖,名仕亮,名仕之仕,明亮之亮;舍妹疊名幽幽!”
雷齊點頭道:“好,不過……肖兄帶著令妹,只怕難以全身而退,這遺跡里可不太平?。∥铱戳蠲貌坏暧?,這修為也是一般,卻為何還敢下來?”
肖仕亮沉默片刻道:“要不,我先和雷兄說說對此地的發(fā)現(xiàn)?”
雷齊當下明了,肖仕亮不愿多說其妹肖幽幽之事,于是點頭應允。
“其實,據(jù)我觀察,要想進入此地估計有兩個方法,要么在這些柱子頂端,要么在水下深處!因為就在不久前的幾伙人,就是分別攀上柱子和潛入水中的。雖然他們不允許我兄妹靠近,但他們所作所為還是被我猜個八九不離十的!”肖仕亮娓娓道來。
雷齊點頭沉思:“也就是說,要想進入陣法內(nèi),只有這兩條路?我們停船的地方是無法進入的?”
肖仕亮點頭道:“是的!剛才我就是上前仔細觀察柱子上的一些痕跡,確定了許多人都是從柱子上攀爬而上的!而且,一旦上到柱子上,那陣法的壓制之力立刻成倍增加,想攀著上去,也并非易事??!我估計,水下壓力應該大同小異!”
雷齊聞之,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這不是自己多年來一直干的兩件事嗎?
負重攀爬和水下重壓!
肖仕亮看著臉色古怪的雷齊道:“怎么了雷兄,有什么不解之處嗎?”
雷齊搖了搖頭道:“沒有,如果如肖兄所說!卻不知那柱子上可由著力點?”
肖仕亮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那些不知是何材質(zhì)的柱子上,有不少精美的浮雕,上面還沾染著不少血跡,或許那是柱子唯一可以借力的地方!”
“嘩啦!”突然,船外傳來一陣水花聲。二人回頭看時,卻發(fā)現(xiàn)原本待在艙門附近的錢姓男子,消失了!
雷齊冷笑道:“哼,逃得倒是挺快??!”
“冬……”
同時,這靈鯨舟上面也傳來了一陣巨響。
二人對望一眼,探出艙門一看,只見一堆人形碎肉四散在靈鯨舟頂上,血腥味濃郁無比。
“小心!”
雷齊一把抓著肖仕亮,一個縱身躍上了柱子,左手指緊緊扣住柱體上那凸出的浮雕。
兩支不知名的肉枝從船底飛出,肉枝頂端是一個張開的口器,對著靈鯨舟頂端的肉沫一吸。
頓時,那花花綠綠的東西,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啊……”
船內(nèi)傳來肖幽幽的尖叫。
原本就要沒入水中的肉枝一頓,張著的口器一轉(zhuǎn),朝著艙門探出。
“幽幽!”
肖仕亮大驚,那缽型靈器早已打出,對著一條肉枝飛去。
似乎感覺到靈器的可怕,那伸出的口器一頓,轉(zhuǎn)而朝著靈器一吸。頓時,那缽型靈器有些搖晃起來,朝著口器飛去。
“噗!”
突然,那肉枝齊水面處斷開,水藍色的液體飚射而出!
卻是雷齊出手,用血虎匕切斷了那肉枝。
“嘰嘰……”
水下發(fā)出一陣聲音,另一根肉枝快速消失在水面上。
雷齊落在靈鯨舟頂上,四下看著水面。
肖仕亮收回缽型靈器,縱入船艙,拉著妹妹的手,也縱上了靈鯨舟的頂上,向雷齊投以感激的眼神。
“看來,水下更危險??!你看清是什么了嗎?”雷齊問道。
肖仕亮搖頭:“太突然了,難怪柱子根部有那么多血跡,一定是被那怪物弄死的修士之血!”
雷齊在斬斷那怪物的瞬間,就用魂力進行查探,可惜的是,水下對魂力的滲透似乎有陣法禁止,不過一兩丈距離,便再也無法查探下去,也就看見一片模糊的影子而已。
雷齊抬頭看了看直入云間的黝黑柱體,道:“只怕這云層之上也不太平?。 ?p> “哥哥,怎么辦?好可怕??!”肖幽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
雷齊皺了一下眉頭道:“要不……肖兄就別往前了,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
“不,我一定要去!”出乎雷齊意料的是,肖幽幽竟然堅決地拒絕了雷齊的提議。
“那好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想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雷齊有些無奈,用力在船頂一點,牢牢抓住柱體,“盡量跟上我!”
雷齊原本想棄他兄妹二人而去的,然而,肖幽幽那堅決的態(tài)度卻引起了雷齊的懷疑。
一個如此膽小的女子,憑什么如此堅決要進入此地,而且看樣子,肖仕亮根本做不了主的樣子,這十分可疑??!
對于雷齊來說,攀爬這黝黑的柱子并不困難,畢竟自己在斷瀑崖下這么多年的鍛煉,可不是虛度的!
肖仕亮看了看水面上的靈鯨舟,滿眼不舍之情,但看著快速而去的雷齊,只得手把手引導著肖幽幽,開始朝著柱子頂端而去。
好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內(nèi),在攀爬柱子的三人,沒有遇到任何的攻擊,只是壓力越來越大,就是雷齊也已經(jīng)開始覺得有些吃力起來,這種壓力,不下于輕裝攀爬斷瀑崖的難度了!
可看看頭頂,距離那皚皚的云層,估計還有十來丈之遙。而那兄妹二人的身影,還在云層下三分之一柱體之處,雷齊越發(fā)對這小女孩的前路有些不看好了!
據(jù)雷齊一路上來的體會,這黝黑色柱子的確有些古怪,在臨近水面的一段距離,其壓制之力大約是煉體士所能承受的極限范圍,這一段距離不太長,也就十來丈;接著就進入了煉體師范圍內(nèi),隨著柱體的向上延伸,其上壓力也漸漸增大,這段距離接近二十丈;當跨過這范圍后,就進入了煉體尊所能承受的范圍,這段距離也在十丈左右;目前雷齊所處的位置,正好進入這個范圍之內(nèi)。
而肖仕亮兄妹則處于煉體師中下段左右。
也就是說,這其貌不揚的兄妹二人,其肉身竟然達到了四五星煉體師左右,就小女孩而言,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啊!
當然,雷齊相信,敢來到此地的肖仕亮兄妹,一定有著自己所不知曉的依仗!否則明知眼前是絕路,卻還義無反顧地勇往直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正因為如此,雷齊這才一路領先,遠離其二人,自己并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嗜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于是,雷齊手腳并用,又一次朝著柱子的頂端爬去!
不過,接下來的路,對雷齊就不是那么輕松了。
四面八方的壓力朝著雷齊傾軋而來,首先遭遇的自然是全身的皮膚和血肉,接著是全身筋脈!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那是一種穿透之力,就好像進行什么檢查一般,對于血肉和筋脈的檢查十分仔細,渾身充滿了一種麻癢之感,時不時會有一絲絲劇痛傳來。
而隨著雷齊的攀爬,這種劇痛的程度越來越深!
不知是錯覺還是久痛之后的麻木,隨著雷齊爬升的高度增加,那血肉的疼痛開始消退,竟轉(zhuǎn)而感覺全身骨骼在疼痛!
真正的痛入骨髓!
就好像千萬根針尖,不停地刺入骨頭,試圖將所有的骨頭碾碎。漸漸地,那種力量覺得針尖還不滿足,繼而換成更為強烈的錐子,那種疼痛的感覺頓時成幾何倍數(shù)地開始增加。
雷齊不得不開始減緩速度,服下生力丹,等到稍微適應了那種疼痛后,再次開始攀登。
而每當那種疼痛到了難以忍受時,雷齊總會停在原地,吞服生力丹并感受著空氣中傳來那種“氣感”。正是因為有它們的存在,才會讓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才會漸漸減弱,以便能夠再次爬升!
這最后短短的十來丈,所用的時間,差不多是下面近三十丈時的三倍之多,中途雷齊竟吞食了五枚生力丹!
有了那種“氣感”和生力丹的輔助,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之感襲上雷齊的心頭。他總覺得,在這柱體上進行攀爬,應該是一種鍛體的方法,而那種所謂的“氣感”,也應該是結合柱子進行的一種鍛體力量!
想通當中的關節(jié),雷齊反倒不急于穿過云層了,而是開始停留下來,慢慢感受著身體的改變!
同時,一股純凈、強大的力量開始在自己的骨髓內(nèi)誕生,就連那略微帶些灰色的骨骼,也開始慢慢朝著白色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