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取你性命!以告慰因你父親的背叛而橫死的族人!”雷齊自然不怕雷炎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jīng)準備出手,自然不會再躲躲藏藏。
雷炎徹底愣?。骸拔腋赣H的背叛?族人?你是……”
雷齊催動中丹田,藍色的雷霆之力在指間不斷跳動!
“雷霆的力量,你是雷齊?”雷炎大驚失色。
“雷齊哥哥?你是雷齊哥哥?”雷凈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雷齊,想從雷齊臉上找到兒時的記憶。
然而很可惜,除了眼睛,實在找不到兒時的記憶了!
也難怪,雷齊前后經(jīng)過幾次肉身的重塑,形象已經(jīng)與兒時大相徑庭了!
雷齊收回了雷霆之力,冷冷地道:“當日,你的父親、我最敬愛的丹道師父,我的四爺爺雷燦,與東疆域妖獸之王勾結(jié),暗中打開雷霆大陣,放入雷象飛鹿二王,最終導致祖地族人,盡數(shù)葬身妖獸之口,更是導致祖爺爺、二爺爺、三爺爺?shù)热松啦幻?!我的叔叔,你覺得這個責任得誰來負?”
雷炎愣了好一會兒,喃喃地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诲e,自古父債子償,既是我父親欠下的債,自然應該由我來還!不過……”
“雷凈和你的子女我可以饒他們不死,但是必須逐出雷族!”雷齊接道,“他們不在我的必殺名單上!”
“雷齊,你瘋了?為什么要殺我舅舅!”雷凈上前,擋在雷炎身前,“你知道東華城要是沒有舅舅會成什么樣嗎?”
雷齊面無表情地看著雷凈:“凈凈,我們長大了,再也回不去了!必須要學會承受這個世界帶給我們的殘酷,否則……”
“你還不知道現(xiàn)在雷族人的聚集地吧!我會為我父親所做的事承擔責任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但如果你還想讓雷族人延續(xù)下去,就先回雷族聚集地看看吧!我兄妹一直在找你,祖地不能沒有領(lǐng)袖,你才是名正言順的人選,你應該回去和雷族人待在一起,也應該為雷族的未來承擔責任!”雷炎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雷齊一愣:“憑什么要是我?”
雷炎淡淡地笑了笑:“領(lǐng)袖嗎?呵呵,一直都是你??!沒有為什么!拿來吧!我能做的有限!”
“王成的司長令!”見雷齊疑惑的樣子,雷炎補充。
雷炎一邊將王成的司長令抹除王成的名字,刻上雷齊二字,一邊道:“我的將印必須經(jīng)過人皇簽發(fā),不能給你,而司長令是我能夠簽發(fā)的最高級軍銜!如果二十五萬人你也成不了事,那就是你的無能了!”
“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殺你了?”雷齊森然地道。
“我感覺得到,你有依仗可以殺了我,不過我暫時不能死!我應該和飛鹿王一起死的,這是安排好了的,誰也左右不了,你也不行!”雷炎淡淡地道,反復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雷齊驚疑不定:“安排好了的?你的生死?”
雷炎笑道:“其實,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偏偏是我成了震將,而不是其他人!不過,你帶來的消息算是能讓我瞑目了!”
“還不明白?呵呵,凈凈,你先回去吧!我與雷齊談談,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雷炎看著一臉懵逼的雷齊笑道。
雷凈一臉極不情愿的樣子,不過還是離開了軍帳。
“坐吧!我們的時間不多,據(jù)打聽到的消息,象皇渡劫的時間有可能就在這幾日了,帝族三老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崩籽资疽饫R坐下道,“象皇所渡的劫應該是化靈劫,如果她一旦渡劫成功,那么整個大陸將再無人族什么事了,必然是妖獸的天下!所以,無論如何,象皇都不能成功!”
雷齊有些不解:“進化為靈獸談何容易!自古至今,試圖渡化靈劫的豈止千萬,可有誰成功了?”
“有!當今象皇的父親!不過被雷天破壞了,雷天也因此重傷,再也回不到巔峰,最終隕落!”雷炎很肯定地道。
“什么?上一任象皇已經(jīng)成功渡過化靈劫?”雷齊很驚訝,就自己所知,沒有任何記錄。
雷炎頷首:“這是皇族最高秘密,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雷齊微微頷首:“這么說來!在象皇渡劫的時候,東疆森林中的妖獸必然傾巢而出,木族三老豈不是能夠長驅(qū)直入破壞她的渡劫?象皇很傻嗎?”
雷炎笑道:“這就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說象皇不會不知道木族三老的存在!而化靈劫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她依然做出傾巢而出的命令,這的確很費解!但是,那不是我的責任!我的存在就是為飛鹿王準備的,為此皇族已經(jīng)將我的妻兒接入帝都,以解我的后顧之憂!”
“他們連你也不信?還是說有人等著接替你的位置?”雷齊喝了一口靈茶道。
“雷齊,正如你所知,我的生命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不再屬于我了,你以為我為什么自小就被逐出祖地?又為什么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坐上震將的位置?是我天賦好、修為高?顯然不是!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知道嗎?”
“我小時候有些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對我過分的言行舉止從來都只是贊賞和慣縱,缺少責難!就是偶爾有之,也不過是人前做戲罷了!直到我被驅(qū)逐出祖地,他給了我很多很多的資源,讓我的修為一飛沖天,又讓我參軍,一路護我成長,直到坐上震將的位置!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所謂的父愛,于是我竟也這樣教育我的兒子??!可這竟然都是一步步棋局!是不是很可笑?”
雷齊有些發(fā)愣,不明白雷炎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些,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如何打斷!
“雷齊,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之前羨慕你不能修煉,隨時有死去的危險!現(xiàn)在羨慕你對過去的無限留戀,對族群的絕對忠誠,你知道為什么活著,又為什么要奮斗!”
“羨慕我?你怎么知道我對族群絕對忠誠?你又不是我,又憑什么知道我要什么?”雷齊終于找到了反駁的機會。
“其實,每一個人的人生,在他剛出生就會被安排好了!你活著要發(fā)揮什么樣的作用,那么你從小就會被賦予什么樣的生活!我的作用就是守住東華城,堵在人妖之間,必要時為了人族奉獻自己的余生!所以,我暫時不能死在你的手里,如果我能在此次妖潮中活下來,我會和你公平一戰(zhàn),讓你為祖地死去的族人復仇!承擔我父親的背叛帶來的后果!”
雷齊自然不知道,一個中年男人的悲催,盡管這個男人在外人眼中,是神一樣的震將!
也許,雷炎身上背負的真的太多了吧!雷齊只能如此想著!
“我會回祖地一趟,我必須弄明白祖地發(fā)生的一切,我必須知道祖爺爺們究竟怎么樣了!”雷齊堅定地道。
“沒用的,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回去過,那里除了聚集的妖獸,別無他樣,叔伯們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如果你只是想知道真相,倒可以留下來,在與飛鹿王交手之前,我會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怎么了!我想,飛鹿王應該會滿足我這個愿望的!”雷炎淡淡地道。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會憑自己的能力搞清楚這一切!我可以留你的性命到妖潮結(jié)束,到那時我會親自來??!”
雷齊起身,放下茶杯轉(zhuǎn)身離開。
“雷族人的未來呢?”雷炎在身后問道。
“我,是雷族的棄子,名齊!”軍帳外傳來雷齊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走遠了。
“將軍,來人已走遠,屬下有事稟報!”賬外傳來陳劍的聲音。
“進來吧!”雷炎收起眼底的寂落,重新煥發(fā)出鐵血的神采。
王成和陳劍雙雙跪伏在地:“屬下來請罪!”
雷炎淡淡地道:“你二人何罪之有?”
王成開口:“年前,我們用一人將步云少爺從遺跡困陣中置換出來,犯了殺人的重罪!但請責罰!”
“哦?雷步云竟然不是你們救出來的,而是用別人替換出來的?那人可是自愿?你們是否給他的家人足夠的補償?”雷炎似乎真不知情。
“怎么,剛剛齊宇沒和你說這件事嗎?”陳劍有些不解地道。
“齊宇?誰是齊宇?你二人還不細細道來?”雷炎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而且似乎關(guān)系到雷齊。
二人互看了一眼,連忙將整件事情的始末細節(jié),原原本本告訴了雷炎。
雷炎冷笑:“王成,你敢說這件事事先你們不知道?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王成冷汗涔涔:“將軍明察!”
“哼,坤石族也就這樣了!陳劍,你們沒有腦子嗎?能夠同時引發(fā)同一枚玄武珠呼應,必然是血脈親近亦或更純凈之人,為何還要默許坤石族那么做?”雷炎算是知道雷齊將自己列為必殺名單的理由了,“也許他認為這是我授意的吧!”
“陳劍甘愿受罰!”陳劍伏地。
雷炎怒道:“你可知方才這人并非齊宇,而是雷齊?”
“知道!啊?雷齊?”陳劍二人頓時愣住。
“嘭!”陳劍整個人飛出軍營,口噴鮮血。
“震將令,陳劍草菅人命,做事不明,立刻逐出東疆集團軍,念其功勞,保留軍籍,頤養(yǎng)天年!王成馭下無方,降為下司長!”雷炎的聲音從軍帳中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