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陌璃走后,上官霖從屋頂跳下來,看著坐在桌前失魂落魄的沈月憐一臉心疼。
“師兄,你不會懂的。”
上官霖看著她,嘴唇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到口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怎么會不懂?一個人孤獨的日夜,從小看著她跟在陌璃的身邊嘰嘰喳喳,說笑著,直到后來她被師父叫去鄰國了。后來她回來了,還以為她對陌璃的感情會不及以前,只要他對她好就可以讓她看見他,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她也是一樣的癡人。
陌璃離開沈月憐那里后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轉(zhuǎn)身去了原來練功的地方。他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仿佛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忱惟躺在床上看著跳躍的燭火,眼里滿是空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突然燭火微微閃了一下。
“你怎么樣?”
空蕩的房間中突然出現(xiàn)一聲男音,熟悉的味道傳來,忱惟輕笑了一聲。
“小黑,你怎么來了?”
她側(cè)過臉,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屋中的男子說到。
“擔(dān)心你,怎么樣了?”
玄逸看著她面色不是很好,走到床前坐下,看著她,眼里滿是擔(dān)憂。
“沒事,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受寒,過段時間就好了?!?p> 忱惟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可她不知道的是,姜川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你怎么來了?難道是奏折不多嗎?”
看著她調(diào)侃的眼神,玄逸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總喜歡岔開話題。只是對于那件事,她也瞞著他,就有點讓他氣結(jié)。
“你有身孕了?”
“你..你知道了啊。我我又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我聽老人說,這孩子月份還小,越少人知道越好?!?p> 忱惟看著他嚴峻的臉龐不好意思的說到。
“我知道?!?p> 看著她努力的辯解,玄逸心里的那股氣好像消散了不少。
忱惟剛想說什么突然頭頂傳來瓦片被人踩碎發(fā)出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玄逸站起身出去。
“小心一點?!?p> “好?!?p> 玄逸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后就從窗戶出去了。
來到屋頂,就見一身穿黑衣蒙著面的男子正在與高雨對峙著。玄逸決定先觀察一下,看看來人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
“你是誰?”
高雨看著那個蒙面男子厲聲說到。
只見那人話也不說,起身就朝高雨飛去。出招凌厲狠毒,看樣子是要把他置于死地啊。
“今夜我只是來取那丫頭的小命,你讓開我放你一馬,若是在執(zhí)意護著她,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
高雨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別想了,今天就是死你也別想動她一根毫毛?!?p>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p> 說著,那人帶著凌厲的掌風(fēng)朝高雨劈去,兩人你追我趕來回不過十多招。只聽一聲巨響,高雨如被折翼的鳥兒一般掉落在院子里。
“嘔。”
起身后本想還想繼續(xù)上前去的高雨突然感覺到心口一陣翻騰,一口血嘔了出來噴在地上鮮血淋淋。
“高雨。”
“你怎么樣?”
小團和小圓上前扶起他,兩人眼中均是擔(dān)憂。
“我沒事。保護好忱惟?!?p> “哼,不自量力?!?p> 只見那黑衣人從腰間取出長劍向高雨奔去,小團連忙上前護在他的面前。想象中刀劍刺破肌膚的痛意沒有傳來,只聽見“鏘”的一聲,黑衣人的長劍就被不知道從哪來的小石子打到了一邊。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閣下若有見教請出來,大家一起切磋一番,何必藏首露尾?!?p> “就你?還不配?!?p> 玄逸一襲深藍色的衣袍將他襯得英俊挺拔,俊朗的臉上好像覆上了一層寒冰一般,站在屋頂,俯瞰著院子中的四人,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閣下好生猖狂。今日我只是來取一小姑娘的姓名,與閣下無冤無仇,還請閣下高抬貴手。來日若有機會,定當好生相報?!?p>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那人,黑衣人心里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剛剛那一擊表明了主人的內(nèi)功深厚,若是動起手來,只怕他也討不到好處。
“你做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p> 黑衣人眉間舒展,剛想答謝就聽到后一句。“但是,你要動她,不行?!?p> 玄逸足下輕點,落在黑衣人的面前。眼中是不容忽視的堅定,還有鄙夷他的傲慢。
“你找打!”
黑衣人看著他眼中的不屑氣打一處來,捏緊拳頭就向玄逸的臉上去。他微微偏頭就躲過了這一擊,接著他駕馭著輕功拉開與黑衣人的距離??粗厣系娜?,那眼中寫著,你們這三個蠢貨還不走?
看到他冷冽的眼神,小團和小圓連忙把高雨攙扶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聽著這個意思,看來這位兄臺是好人。高雨坐在桌前,一邊暗自調(diào)息一邊時刻注意著兩人。
這個長相俊朗的男子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屋中的忱惟聽到聲響,想要起身出去看看,卻被一雙好看的手制止了。
“上官落月?”
忱惟順著手看了過去,就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別亂動,沒事的,他可以應(yīng)付。”
上官落月用枕頭放在她的后背讓她靠的舒服些,爾后又搬來一個凳子坐在床前看著她。
“你怎么來了?”
“看樣子,你不是很待見我?”
上官落月挑眉,看向她的眼里很是好奇。
“你這大半夜跑到一個小姑娘的房間來,還有理了?”
“我.....”
上官落月看著她,平常能說會道的他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想好的話,想說的事在看到她眼里一片純凈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嗯?”
忱惟看著他一臉莫名其妙,這家伙半夜不睡覺,跑著來干嘛?
“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上官落月一臉認真的看著她,與他對視可以看得出他眼睛里的真摯。這個問題來的猝不及防,她條件反射的伸手摸了一下肚子,笑著看向他。
“嗯,怎么了?”
“是因為這個孩子嗎?”
“如果我說我可以做這個孩子的爹,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她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上官落月突然上前,看著她。是她看錯了嗎?為什么他的眼中帶著祈求?
“上官落月,你在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丫頭,愿不愿意給我一次機會?”
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上官落月從未感覺到心跳的如此快速,心里不斷期待她能夠點點頭。
看著他真摯到有些瘋狂的眼神,忱惟直視著他,表情嚴肅,語氣認真的說著。
“上官落月,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而且我已經(jīng)有陌璃了,這輩子,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我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照顧,但是我對你確實沒有那種感覺?!?p> “呵,呵呵呵,陌璃?”
說到陌璃,突然上官落月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臉上帶著的笑意有些癲狂。
“你,你怎么了?”
“忱惟,你別傻了,陌璃現(xiàn)在不知跟他那個小師妹在哪顛龍倒鳳呢。你還在這里等他?”
“不可能的,陌璃說了,他今晚有事情要忙,所以出去了。”
忱惟淡然的看著他,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心底卻悄悄埋下了一顆種子。
“是啊,確實是挺忙的。如果不出意外,過一個月,他就要與他那個小師妹喜結(jié)連理了。”
上官落月笑著看著她,一臉嘲諷。不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第一次把心刨出來就被人塞了回去,還是嘲諷她。
“上官落月,多謝你的好言相告,但是我相信陌璃?!?p> “丫.....”
“好了,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p> 說完,忱惟躺下轉(zhuǎn)過身不在看他。
上官落月看著她的背影,手抬了起來又垂了下去。表情有些復(fù)雜,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