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大清楚了。”傅婉寧對此是真不清楚。
她雖是聞風(fēng)樓的人,但也只是一個官家小姐,許多聞風(fēng)樓里的事,若沒人告知,她都無法通過其它方式得知,更別說錦山派這種純粹的江湖門派了。
沈秋兒托腮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只能問景百歡,或者直接找上蘭姨。
“皇后可還有說什么?”她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錦山派的事情。
傅婉寧沒有立即回答她,見丫鬟和嬤嬤站得挺遠,也沒有豎起耳朵聽,才壓低聲音,“我覺得母后其實已經(jīng)猜到我的來歷,但因為沒找到證據(jù),所以只是敲打提點。”
“她是如何敲打提點你的?”沈秋兒也壓低聲音。
“母后說她那里有套年初做好的衣裙,她近日穿上身發(fā)現(xiàn)尺寸不合適,但看我的身形應(yīng)該十分服帖,故而讓我去她寢宮試一試?!?p> 傅婉寧繼續(xù)道:“四皇子不疑有他,在外面候著,我進去之后,還真是有一套衣裙?!?p> 沈秋兒又湊近了些,“皇后問你什么話了?”
“母后什么話也沒有問我。”傅婉寧搖頭,“只在我穿上那套衣裙后,提醒我做人也如這穿衣,要能分辨得出哪件合適,哪件不合適,若是選錯了,就不好看了?!?p> “她這話說得,簡直就跟沒說一樣?!鄙蚯飪簱副?。
擔(dān)心傅婉寧想太多,她安撫道:“你們樓主既暫時沒安排,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子妃,沒必要特意去打探消息,別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如果見到有哪里不對勁,你再傳個信,或者是讓我?guī)€話,都沒有問題?!?p> 傅婉寧應(yīng)下,兩人便沒再談這個話題。
等她們回到前廳后,廳內(nèi)三個人正在聊打馬球的事,看四皇子的表情和神態(tài),跟剛才沒多大區(qū)別,說明三皇子什么內(nèi)情都沒有告訴他。
還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為兄弟考慮。
“皇后最近對老四沒那么上心了,前段時間老四府上換了批人,宮里伺候的人也有變動,皇后都不是太在意,也沒有插手?!?p>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坐在一駕馬車?yán)铩?p> 三皇子對沈秋兒道:“宮里是因為到了要換人的時候,所以就順勢添添減減了,府上則因為老四要成親,所以有不小的變動,這里面都有父皇的手筆?!?p> 沈秋兒挑眉,“這是要保護四皇子,還是要監(jiān)視四皇子?”
“我覺得更像是保護。”小公爺答道:“我中途四下轉(zhuǎn)悠了一圈,單看那些人的架勢,不像是要把老四怎么樣?!?p> 他又道:“況且皇上也很清楚,皇后從不給老四說任何的秘密,只當(dāng)他是日后垂簾聽政的工具。便是讓人監(jiān)視老四,不過浪費人力精力,委實沒必要?!?p> 四皇子也太沒用了,沈秋兒暗嘆,連這點價值都沒有。
不過既如此,說明皇上心里還是裝著這個兒子的,畢竟再蠢也是自己的后人。
想起傅婉寧說的話,沈秋兒立即問他們:“皇后叮囑的那些話,四皇子可有說與你們聽?”
“你是指讓他躲著錦山派這件事?”三皇子問她。
見她點頭,三皇子也跟著點頭,“他說了,我跟小花都覺得挺奇怪,叮囑一兩次倒也沒什么,但每次見面都叮囑,顯然不對勁?!?p> 小公爺問她:“錦山派最近可是有什么大動作?”
沈秋兒的眼神迷茫,“應(yīng)該沒有吧!”
她一直都在跟辛夷通信,沒聽他提起錦山派最近有什么動作,大家在山上都無所事事。不過很可能蘭姨在京城中另有安排,卻沒有把辛夷考慮進來,而是將一切交給景百歡和其他人等。
“你真是錦山派的掌門嗎?”小公爺無奈,“連自己門派內(nèi)的動向都不知道?!?p> 沈秋兒聳肩,“我不過是占個名頭,所有事都是蘭姨在搗鼓?!?p> “我先試著找一下景百歡,看能不能從她那里,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彼^續(xù)道:“我無法保證能找得到她,更無法保證能探得消息,所以你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p> 她可沒有那個閑心,非要把這事給搞明白了,如果太麻煩或阻礙太多,很有可能甩手不干。
三皇子早已摸清楚了她的性格,只囑咐她:“之后李大滿若是去找你,記得跟他提一下這件事,問問他是否知道些什么?!?p> 沈秋兒回到住處后,先是給蘇長庚去信一封,讓他幫忙查一下景百歡的蹤跡。畢竟由她自己去找,還不知要找到何時,聞風(fēng)樓好歹是搞這塊的,消息來得足夠靈通。
信送出去后,她就往椅子上一靠,又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李大滿摸到她院子里時,就見她捧著本閑書,一邊嗑瓜子一邊看,一點不像有事在身的人。
“怪不得你師父不把后事交代給你。”李大滿嘆了一口氣,坐下后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你像了誰?!?p> 沈秋兒嘿嘿笑了一聲道:“誰也不像,像我自己。”
她把跟三皇子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告訴他,“三皇子擔(dān)心四皇子,我暫時不能把事情真相都告訴蘭姨。不過單是看皇上的做法,還有蘭姨的一些個舉動,有可能她真在醞釀什么大事?!?p> “以她的性格和做派,除非是被人逼急了,或者確實沒辦法了,才會鋌而走險,不然一般都是選擇最為穩(wěn)妥,也最有把握的路子?!?p> 畢竟接觸多年,李大滿對葉蘭還是很了解的,“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要她還想要把持朝政,想垂簾聽政,她就不會對四皇子動手。一個是完全不能反抗的四皇子,一個是跟她斗了多年的三皇子,哪怕三皇子才是親生的,她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照你這么說,她還會保著四皇子?!鄙蚯飪毫巳?,“故而才反復(fù)叮囑四皇子,離錦山派的人遠點?!?p> 李大滿嗯了一聲道:“皇上既也有了動作,沒準(zhǔn)兒問題出在他們身上。”
“你可有辦法得知是何事?”沈秋兒問他。
“我去會一會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