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換好一身新衣出來,許大仙樂呵的摸摸拽拽”合身,真合身。身段好穿啥都好看?!闭f著就催著倆人快去又叮嚀大牛一路上騎慢點地,看著點阿芬別磕了碰了。
倆人出來,阿芬上了后座,大牛才開始騎車走,一路上遇見不少村里人打招呼,阿芬這是第一次跟著出來,也是好奇,東瞅瞅,西望望。有人和大牛打招呼,阿芬雖不認識,但也是笑著看著人家。倆人自在一起,似乎話就不多,阿芬一直以為大牛屬悶頭葫蘆地,加上平時也都是和許大仙嘮嗑多,也沒覺得有啥不對。
來到鎮(zhèn)醫(yī)院門口,大牛停了。看著醫(yī)院門口掛著的牌子,阿芬說“我真的沒病,咱不用去醫(yī)院的?!?p> 大牛想了想“還是去看看吧,不然回去了,姑問起來,我沒法說啊”
阿芬說“那不是浪費錢。你看,我好好的,真沒啥?!?p> 許大牛扣了扣頭皮,認真地想了想說“還是進去看看,咱找個醫(yī)生問問就是,沒啥病咱也放心不是?!?p> 阿芬聽了,點頭。倆人一起走了進去。
當醫(yī)生告訴他們倆結(jié)果的時候,大牛喜于行色,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該朝哪里放。阿芬也是猝不及防,又是驚喜又是驚慌,臉紅得像是喝醉了酒,只覺得頭重腳輕做夢似的。
出了醫(yī)院門,許大牛推著自行車,帶著阿芬去買了一瓶酒,買了各種糖果點心,又買了些蘋果梨啥的,問阿芬“你說還買些啥嘞?”
阿芬想了想,看看車前面置物筐里一堆“差不多了吧,這么多了,二姐家好像沒人抽煙的”
大牛想了想,把穩(wěn)了自行車頭,兩只腳撐著自行車說“那,我們走。你先坐上去”
倆人一路朝著二蘭村來,阿芬心里激動不已。時間好快,轉(zhuǎn)眼就兩三個月了。
來到村口,許大牛找人一問,按著人指的方向就來了,遠遠看見很多人在忙碌,阿芬跳下車,許大牛也和她一起推著自行車邊奇怪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是在蓋屋啊”
“這。。。。。。”阿芬吃驚不已,原來的兩院房早就不見了,在原來屋脊地方,一溜磚房瓦屋,上面正有人在鋪瓦,前面堆著一些磚瓦,水泥河沙,木檁啥的,以前院墻南,有幾間臨時搭建的塑料布棚,有一間跟前有個簡易灶臺,上面有個大鍋,旁邊大盆里堆著一些洗過的碗筷啥的。阿芬和在人群里看二姐的身影,不料卻看見了自己媽正在一邊蹲著洗菜,她心想怎么媽還在這,沒回去?來不及張望自己爸的身影,邁過橫七豎八一堆堆東西就朝著自己媽的方向奔過去“媽,媽”
芬媽正在淘洗洋芋,胡聽見阿芬的聲音,心里一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慢慢回頭,看見阿芬,老眼里就涌上了滿眼的淚,蹲在那里竟然沒動。阿芬跑過來“媽,我以為你和爸早就回去了嘞。。。。”上前就伸手來準備扶。
芬媽站起來,袖子擦了一把淚“芬,芬嘞,你,你咋來了?”
阿芬眼里也噙著淚了“我不知道你們還沒走啊,要知道早就來了。爸嘞?二姐嘞?”這才注意到自己媽比以前更瘦了,臉也黑黃黑黃的,頭發(fā)也是長了很多,亂蓬蓬的灰白,一點光澤也沒有,像一蓬干草。環(huán)視了下四周,心想莫不是“二姐家修房子,把媽給累的這樣了”
守坤媽跑了過來“哎呀,這是小姨來了?你看,你看看,這亂七八糟的也沒個坐的地,快進棚來坐坐?!闭f著就吆喝遠處的錢守坤“你快點來,家里來客了,來客了”
錢守坤也走去許大牛那邊招呼。許大牛站在那里本來有點傻眼,看著這平地而起的磚瓦大屋,又看見丈母娘還在這里,再傻也覺得有些不對??匆婂X守坤走來招呼他進那邊棚里坐,就伸手從車前面框里把來時買的禮品遞上“不知道你們在蓋屋,來也沒買啥”
錢守坤不客氣的接過來,老皮老吊就端起來姐夫哥的架子,大刺刺的說“沒啥沒啥,不知者不怪。進來坐坐”
許大牛雖然老實,但一看這亂糟糟的場面,站都沒地站,還坐?分明就是句口水話“算了,我就不過去了,給你爹娘說聲就是?!闭f完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阿芬那邊。
錢守坤提著沉甸甸的各種東西就進了棚子里放下,又走了出來。
阿芬扶著媽朝許大牛這邊走來,守坤媽生怕芬媽說啥不中聽的,也緊跟著在后面亦步亦趨的緊湊著腳跟。芬媽眼淚一直就不停,阿芬以為是媽多日不見自己,難過成這樣“媽,你別哭了。二姐這房子修得好嘞,蓋這么多???”一拉五間大房呈現(xiàn)在眼前,阿芬看著,在人群里搜尋。
“芬啊,你姐出去玩去了。你爸嘞。。。。。。嘿嘿,他。。。。。?!笔乩屆Σ坏卣f,說到芬爸的時候,一時不知怎么說了。
“我爸嘞?”阿芬看看自己媽,又看看走過來的姐夫錢守坤,問守坤媽說。
“他在外面做活。做活去了”守坤媽自知就不該提這茬。
“我爸?在外面做活?在哪?”阿芬緊跟著有些著急地問。
“你爸在礦上做活他自己要去的”錢守坤接嘴到。
阿芬看看不停流淚的媽,又看看姐夫“我二姐嘞?”
錢守坤說“誰知道她的,你那個二姐,家里啥事不管,再忙,她都不帶伸手幫個忙的?!卞X守坤臉色相當難看。
“你姐啊帶著幾個娃出去了,你看著亂的,孩子小,磕磕絆絆的,濕的有個人看管。她帶著娃出去了,出去了”守坤媽忙打圓場,對著錢守坤悄悄使了個眼色。
許大牛在旁邊沒說話,眼睛一直在幾個人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阿芬給自己媽擦了臉上的眼淚,勸著媽不要流淚了,也沒顧得細想,想喊媽跟自己去許家玩幾天,說道”媽,我接你去我那里呆幾天玩玩吧?;仡^要不了多久也是中秋了,過完中秋我你要是想來二姐這,我送你回來。爸啥時候回來?他做活的地方遠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