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叫你不要叫我
“你急什么?”曦晨瞪一眼蘇任平,道,“總歸是趁早敲定了,我這才踏實?!?p> 賀蘭瀟則歪頭看看蘇任平:“不是說只差七百五十埃比了嗎?”
這賀先生竟是什么都知道!
蘇任平干咳一聲,道:“我那不是東拼西湊的把我家底兒都掏空了才湊了二百五嗎?如今既然陛下給兜底兒,那還不得給我剩下個仨瓜倆棗兒的……”
“沒問題?!标爻康故谴饝?yīng)的很是干脆。
蘇任平眼睛一亮,感激涕零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曦晨又接著道:
“就相當(dāng)于預(yù)支你日后的薪水了,所以,現(xiàn)在更得把你的職位定下來,這樣我才好知道扣你幾年的薪水啊?!?p> 蘇任平眨眨眼:“陛下,您可真是有陛下的風(fēng)采啊?!?p> “少說怪話?!标爻啃Φ?,“給你個書記官的職位如何?以這樣的職位,你給我白干三年便可。”
“書記官……這個職位要負(fù)責(zé)何種事務(wù)?”蘇任平問道。
賀蘭瀟笑笑,道:“書記官表面上負(fù)責(zé)國王言行會議記錄,以及文書的草擬傳達(dá)等等,但實際上……你大概也能聽出來了,這就相當(dāng)于是國王的私人秘書。”
私人秘書……這活兒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是秉筆大太監(jiān)呢?
蘇任平敬謝不敏:“這個職位,我覺得更適合賀先生這樣飽讀詩書學(xué)識淵博的人啊。”
“你倒是謙虛。”賀蘭瀟搖搖頭,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職位?”
曦晨則似笑非笑:“我當(dāng)國王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是連我父王當(dāng)政那些年都算上,我就沒見到過一個人敢對國王分派的職位挑三揀四的,而且還這么理直氣壯。”
蘇任平本是無欲無求無所畏懼,但眼下還指望著國王的救命錢,只好低了頭,道:“陛下恕罪。蘇任平只是擔(dān)心自己德不配位,把您給的差事辦砸了,那樣的話,我怎么對得起您對我的期待?怎么對得起您的慷慨解囊雪中送炭?”
曦晨才不吃他這一套:“你搞清楚啊,我可不是白送你一千金,那是預(yù)支你的薪水?!?p> 國王都是這么一毛不拔嗎?蘇任平低頭腹誹著。
賀蘭瀟喝口水,道:“陛下,我倒是覺得有個職位比較適合任平?!?p> “說來聽聽?!标爻康?。
“造煉司,司長助理?!辟R蘭瀟道,“任平現(xiàn)在的專門店,本就歸造煉司垂直管理,他其實也就算是造煉司的人,就說讓他過去幫忙,完全講得通。而且連山司長對任平也比較欣賞,想來二人相處也會比較和諧?!?p> 蘇任平感激地瞥一眼賀蘭瀟,只覺得這人總算說了句正經(jīng)的。
曦晨略一思索,點點頭道:“不錯,這個位置比較合適。就是薪水要低一些。一千埃比的話,你大概得白干五六年?!?p> “無所謂,”蘇任平再也呆不住了,“那個,陛下,我什么時候領(lǐng)錢?”
“這么心急?”看他這般急吼吼的樣子,曦晨似乎故意說話動作慢吞吞,“難道那個桃夭千仞的小子,對你很重要?”
“這……”蘇任平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有些語塞,“談不上重要不重要,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p> “放逐進(jìn)迷思森林,也并非是要命的懲罰啊?!标爻克坪鯇Υ损堄信d趣,“再說了他們桃夭千仞的人,比起我們來,會更熟悉野外生活?!?p> “陛下這么說,應(yīng)該是沒見過森林里的掏心怪吧?”蘇任平嘆口氣,道,“好好的一個人,若是變成那種野蠻樣子……我有點兒接受不了?!?p> “那你把那小子贖了出來后,又準(zhǔn)備怎樣安置他呢?”曦晨問道。
蘇任平一愣。以后……這個他也沒想過。
以前沒想過,此時沒想過,直到他再次見到積蘇的時候,也仍然沒想過。
當(dāng)四個侍衛(wèi)將兩大箱金埃比重重墩在族長面前的時候,站在后頭的蘇任平望向同樣站在族長身后的積蘇,心底仍舊在盤旋著這個問題。
可族長沒讓他繼續(xù)想下去。族長敷衍地對他拱拱手,將積蘇往前一推,招呼了阿甲和阿田去搬箱子,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森林里。
他們不應(yīng)該是去給下暗殺單的雇主交納賠償金嗎?看這樣子,怎么像是要回族里?
“蘇先生,您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們便回去復(fù)命了。”侍衛(wèi)們上前道。蘇任平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有勞,有勞諸位……”
侍衛(wèi)離開后,蘇任平無可避免的,只能看向積蘇。
看著這個沉默的少年,蘇任平不知怎的,感覺自己說什么都不應(yīng)該。但是,此時此刻不說些什么似乎也不對。
想了想,蘇任平走到積蘇面前,道:“那個,我當(dāng)時在族里說的話,你別太當(dāng)真啊……”
垂著眼睛的積蘇霍的抬起頭來,眼睛里竟有些驚恐的神色。
“不不不,我不是說不管你……”蘇任平神奇地讀懂了積蘇的眼神,忙解釋道,“我只是說……當(dāng)初在族長和巫蘇奶奶面前,我說使你為奴的話,略有不妥,那時我只是擔(dān)心他們不肯放你,才那么說的……我并不是真的讓你做什么奴隸……那個你別在意啊……”
“沒關(guān)系?!?p> “啊?”
積蘇又低下了頭,道:“神明不可欺瞞,當(dāng)著神明的面所說的話,豈有反悔的道理?”
“啊這……”蘇任平有些頭大。
積蘇將頭又垂的低了些,道:“請主人吩咐?!?p> “別別,別叫主人,”蘇任平忙道,“我說過了,咱們不是主仆……”
“主人既不喜這個稱呼,但請告知積蘇該如何稱呼主人?”積蘇道。
蘇任平苦惱地?fù)蠐项^:“那個……別一口一個主人的,行嗎?”
“主人請明示。”積蘇似乎也很困惑。
蘇任平跺了跺腳,道:“算,算了。那,那你就叫我蘇任平吧。”
積蘇愣了愣:“積蘇奴隸之身,不敢直呼主人姓名?!?p> “我都說了你不是奴隸!”蘇任平暴躁地把頭發(fā)撓成了雞窩,“這……我,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以后就叫我蘇任平,除此以外,不準(zhǔn)再叫我其他的!”
“這……”積蘇有些猶豫。
“命令不可違抗?!碧K任平迅速說道。
“是……是。”積蘇遲疑地看了蘇任平一眼,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蘇任平清清嗓子,道:“那個,積蘇,我現(xiàn)在想讓你幫我個忙……”
“主……蘇任平請吩咐?!狈e蘇道。
蘇任平道:“幫我跟上族長他們,哦,記得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只需跟著看看他們?nèi)チ四膬壕统桑瑒e的不用管。”
“是?!狈e蘇輕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森林里。
吃碗大鍋粥
夜里野貓叫的那叫一個九曲十八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