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一入夜就下大雨
積蘇聽見姚朱安的話,抬頭對他笑笑,卻并沒有說話。
“姚老板,咱不好當(dāng)面挖人墻角吧?”蘇任平聽見,便晃悠過來,擋在了積蘇前頭。
“你邊兒上去,”姚朱安把蘇任平扒拉開,仍舊盯著積蘇問,“積蘇,我是認(rèn)真的,你考慮一下?如今我店里急著用人,可以給出你非常有競爭力的薪水喲!”
“姚老板!”蘇任平有些氣急敗壞了。
積蘇停下手里的活兒,向著姚朱安微笑道:“姚老板,多謝您的好意。”
姚朱安歪頭看著積蘇,等他的下文,半晌卻沒聽見有下句,不由問道:“然后呢?”
這卻把積蘇問的一愣:“?。俊?p> “人家都給你發(fā)好人卡了,哪兒還有然后?”蘇任平摟住姚朱安的肩膀,不由分說把他挪到一旁,道,“我勸你省省吧,如今我的店也需要人手,你就徹底死了心吧。”
姚朱安道:“你真要開飯店?”
“是美食店?!碧K任平糾正他。
“不一回事兒嗎?”姚朱安覺得叫什么并無所謂,“我就是覺得,你膽兒挺大的啊?!?p> “怎么說?”蘇任平有些納悶。
姚朱安眨眨眼:“你調(diào)料湊全了嗎?鍋有幾只?你以為就備點(diǎn)兒食材就能開飯店?”
“一般來說的確是不能,但這不是二般情況嗎?”蘇任平笑道,“在這地界兒,我要是等著把調(diào)料湊齊全了再開店,那豈不是要等到下輩子去了?再說了,我這不守著您這白草間嗎?需要個啥稀罕物件兒,找你來尋不就得了?!?p> “說的也是?!币χ彀残π?,把蘇任平的爪子拔拉開,道,“到開業(yè)的時候,別忘了招待招待老姚我呀?!?p> 在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蘇任平的美食店也終于籌備得當(dāng),正式開張了。
說是開張,其實(shí)也就是在原來專門店的門口,多掛了個牌子而已。
下雪生意冷清,總是忙忙碌碌的唐衣難得清閑,揣著手站到門口,打量著蘇任平的新招牌,道:“美食店……蘇老板這是啥意思,怎的又掛一個牌子?”
在唐衣的認(rèn)識里,美食店和專門店是一回事兒。
蘇任平把牌子扶正,對唐衣笑道:“唐老板進(jìn)來坐坐,不就明白了?”
“蘇老板是叫我做你這美食店的第一位顧客?”唐衣問道。
“對啊,唐老板可愿意?”
“榮幸之至?!碧埔鹿恍?,隨蘇任平進(jìn)了門。
左右也是沒生意,找蘇任平聊聊天也是好的。唐衣這樣想著。
唐衣還是在專門店剛開業(yè)的時候來過蘇任平這店,后來蘇任平不是忙這個就是忙那個,正經(jīng)開門也沒幾天,唐衣見他本人都少,更不曾進(jìn)過他這店了。
今日剛一進(jìn)門,唐衣便伸了腦袋四下里打量:“您那只飛雞……”
“飛雞在籠子里呢,唐老板放心好了?!碧K任平笑道。
唐衣也跟著笑了:“蘇老板別介意啊,我聽說飛雞挺厲害的……蘇老板,您這店好像比剛開業(yè)時空了些,看來貨賣的不錯???”
唐衣打量著四周,順便轉(zhuǎn)了話題。只見蘇任平這店里,屋子中間的桌椅仍在,原本靠墻排了一圈的展示柜少了一半,剩下的兩只柜子里只有一只塞滿了工程盒,剩下的柜子里則堆放了些馬鈴薯、白菜等等唐衣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推測應(yīng)該也是可食用物。
唐衣不由感慨,瞧人家這店,畢竟是造煉司直屬的,可食用物這都一堆一堆的,闊氣的很吶。
蘇任平站在唐衣身邊,笑道:“唐老板看上哪種可食用物了?看中了,我給你做?!?p> 唐衣一愣,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就隨便看看,蘇老板這些可食用物都是有用的,我怎好……”
“唐老板,您不是要做我這美食店的第一位顧客嗎?”蘇任平笑道,“那還就得選些可食用物了?!?p> “可是……”
“您是我的第一位顧客,全部免單。”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碧埔潞俸僖恍?,指了指展示柜里的馬鈴薯,以及旁邊一堆他認(rèn)不出的東西,道:“這兩樣可否?”
“唐老板有眼光,”蘇任平一邊開柜拿東西,一邊笑道,“馬鈴薯與野豬肉很是搭啊?!?p> “這竟是野豬肉?”唐衣實(shí)打?qū)嵉匾汇丁?p> 積蘇從里面的小廚房走出來,拿了小筐,接住蘇任平取出的幾顆馬鈴薯,以及一塊野豬肉,又走回了廚房。
蘇任平一邊卷著袖子,一邊給唐衣解釋道:“這塊野豬肉我用水煮過了,顏色變淡,所以唐老板才沒認(rèn)出來吧?”
“煮過了?那不是已經(jīng)熟了嗎?蘇老板還要怎么做?”唐衣像大多數(shù)的埃比澤姆人一樣,對食物缺乏最基本的認(rèn)識。
而這卻給了蘇任平大展拳腳的機(jī)會。
雖然他的廚藝原本也……也根本談不上廚藝,只不過是僅限于能把東西做熟而已,但這并不妨礙他輕輕松松在這個沒有吃東西習(xí)慣的古怪國家里,做個名副其實(shí)的廚師、美食家。
蘇任平讓唐衣在外間略坐坐,又把賴在灶邊烤火的細(xì)雪趕出去,叫它陪著唐衣玩會兒。
積蘇看著細(xì)雪不情愿地走出去,忍不住道:“我……我能留下嗎?”
“當(dāng)然,”蘇任平一邊忙活著,隨口道,“你得給我打下手啊。”
在蘇任平背后,積蘇開心地彎起嘴角笑了。
蘇任平顧不得去觀察積蘇表情,只叫他把灶里的火顧好,自己則洗凈馬鈴薯,削皮切塊,將那塊煮熟的野豬肉也切成了塊。
他和積蘇從迷思森林里扛回來的野豬肉著實(shí)不少,除了分了些給姚朱安充當(dāng)倉庫費(fèi),剩下的那些野豬肉,蘇任平分成了三份。
一份仍是生肉,與兩頭已死的小野豬崽一起放到了專門店后門外頭的地窖里。一場雪下來,屋外天寒地凍,相當(dāng)于是天然的冰箱,倒也不怕壞。
第二份野豬肉割成大塊,蘇任平則用水煮熟了,就放在屋里。煮肉時,他放了不少姜片,去腥氣。煮好后,他又往豬肉塊上抹了些咸米來保質(zhì)。
第三份則是那大野豬的兩條后腿,蘇任平特意割下來做成了火腿?;鹜冗@么“大型”的美食,蘇任平以前自然是沒做過的,但是他看見那么大的兩條豬后腿,總覺得不做成火腿實(shí)在太可惜。
好在,他還能回憶起來自己以前身為吃貨時看的那些美食節(jié)目,努力回憶起來,做火腿好像先要把肉風(fēng)干一下。于是那兩條豬后腿如今正掛在他的出租屋后窗口上,努力吹著西北風(fēng)呢。
這也是細(xì)雪舍得出門來到店里的原因。
家里穿堂風(fēng)吹的,那是驢呆的地兒?
吃碗大鍋粥
聽著雨聲,正好一場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