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今天好熱啊
“這條地道,會通到什么地方?”
走在前頭的大寬有些緊張。畢竟這條地底通道逼仄而黑暗,即便手中持著火把,也不過只能照亮腳底下的一小塊地方。往前眺望,或者往后回顧,盡皆是濃重的黑。
“跟著姚老板走就好啦。”蘇任平在后頭拍拍大寬的后背,道,“別著急。”
姚朱安的聲音也從前方傳了過來:“說了是我的秘密倉庫,既然是秘密,怎么可能告訴你們確切地點?”
話說,大寬一直惦記著要給采薇買禮物,然而,這些日子不是他自己有事兒,就是蘇任平那邊走不開,一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這天好不容易兩人都有空,這才相約著來了白草間。
姚朱安一聽說是要送定情信物,也來了精神,主動說要帶他們?nèi)プ约鹤铐敿獾呢浧分刑暨x。
最頂尖的貨品,自然不能就平平常常地放在普通的貨架上。
所以,姚朱安就帶著大寬和蘇任平,挪開店里最里層貨架,從墻上的暗門進了這條一路傾斜向下,而且七拐八繞的地道。
據(jù)說這是白草間的秘密倉庫。開口雖然在白草間,但沿著地道卻能走出店外,到達一個除了姚朱安自己誰都不知道的隱秘所在。
白草間最珍貴、最稀有的貨物,都存在這個秘密倉庫。而且,一旦發(fā)生緊急事件,這條地道、這個秘密倉庫,也能充當姚朱安的逃生通道。
“這也就是你們兩個,一般人兒別說讓我領(lǐng)著進來,就連知道也不能!”姚朱安舉著火把往前走,“不過,咱們也說好了啊,出去以后,誰都不許泄露我有秘密倉庫的事兒?!?p> “你就把心踏踏實實放到肚子里吧!”蘇任平在后頭答道,“再說了,我們早就繞暈了,這底下東南西北分不清,就算想說出去也根本不知道在哪兒??!”
“這就對啦。”姚朱安聽了很是滿意,連腳步也愈發(fā)輕快了起來,“再走幾步,馬上就到啊。”
在姚朱安說“馬上”的大約二十分鐘后,他們?nèi)瞬趴偹阃崎_一道沉重的鐵門,進入了姚朱安的秘密倉庫。
倉庫沒有窗戶,根本看不出這倉庫是在地面之上,還是在地底深處。
姚朱安叫蘇任平和大寬把火把熄了,他自己的火把則放到了墻上支架上。他又從門后那里一只燭臺,將燭臺上一排五只蠟燭點亮了,放到了倉庫中間的桌子上,方對站在門口的二人笑道:“好了,這里的貨,你們隨便挑,我都給你們進貨價?!?p> “哇——”大寬只覺得自己眼睛都不夠使了。這秘密倉庫比起白草間的店面,小了不是一星半點的,只不過貼墻靠著兩只小貨架而已,但每只貨架上都擺的滿滿當當,就連地面上也是一個箱子摞一個箱子,空間利用率極高,打眼兒望去,給人一種感覺,仿佛這地兒的貨比白草間還要豐富。
而且正如姚朱安跟他們拍胸脯說過的,秘密倉庫里的貨,俱都是稀罕物件兒。最起碼大部分物件兒,大寬壓根兒就沒見識過,還得靠姚朱安一樣樣地給他介紹。
聽說采薇送給大寬的是一條手鏈,姚朱安便把盛首飾的箱子抬到桌子上,把那些個晶光璀璨的各色金銀寶石飾品推到大寬眼前,叫他隨便挑。
大寬眼睛都快被那些飾品的寶光給閃瞎了。他揉揉眼睛,目光卻落到了貨架邊緣的一只粗細均勻的綠色瓶子上面:“姚老板,這個東西是做什么的?”
“那是個保溫杯?!币χ彀财沉艘谎?,隨口答道,手里卻已經(jīng)拿起一枚鉆石戒指,遞給了大寬,道,“你瞅這個怎么樣?你那個什么薇肯定喜歡?!?p> “鉆石……什么?”大寬顯然沒聽說過“戒指”這個名詞。
“就是指環(huán)啦?!币χ彀驳馈?p> 埃比澤姆人對于戒指,稱呼為指環(huán)。當然,兩者的功用仍是相同的,這倒無需太多解釋。
“哦……真是個漂亮的指環(huán)……”大寬將那枚鑲著碩大鉆石的戒指捏在指間看了又看,卻還是還給了姚朱安,“還是不用了。采薇牧養(yǎng)糖蟲,少不得爬上爬下的,她那邊的山路又不好走……總帶著指環(huán)怕是不方便?!?p> 倒也是這個理兒。姚朱安放下鉆石戒指,又拎起一條珍珠項鏈來:“那這個呢?這個掛在脖子上,應該不會太礙事吧?”
大寬的眼神兒卻早挪到了一邊的貨架上:“姚老板,您剛才說那只瓶子叫什么?保溫杯是嗎?保溫的意思是……”
“保溫就是保持溫度?。 币χ彀部创髮拰Ρ乇瓕嵲诟信d趣,便從貨架上取下那杯子,遞給大寬,道,“你把燒開的水裝進去,過一天一宿,打開來它還照樣是滾水;你若是擱些冰塊兒進去,過上一天,冰塊兒也依然會好好在里頭保持原樣絕不融化?!?p> “哇——”大寬捧著這保溫杯,忍不住又發(fā)出一聲感嘆,“這也太神了吧?”
蘇任平本就是陪著大寬來挑禮物的,并沒有一定要買的東西,所以他在一旁揣著手看熱鬧有一會兒了。此時看見大寬顛來倒去地欣賞著那只牛油果綠的保溫杯,蘇任平忍不住問道:“姚老板,您這稀罕物件兒,都是從哪兒搞來的?”
姚朱安抬頭看他一眼,呵呵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p> 這位姚老板,實在是……蘇任平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于是走到大寬身旁,也仔細打量著那只保溫杯:“怎么,看上這杯子了?”
“嗯?!贝髮捙e起杯子,就著火光,瞇起眼睛左看又看著,道,“我就送這個保溫杯給采薇,你說可以嗎?”
蘇任平正要說“這有啥不可以的”,卻聽姚朱安搶了話道:“你跟人家姑娘定情,不該送個首飾才好嗎?哪有送杯子的?”
“是……是嗎?”別說女孩兒,大寬從來就沒給旁人送過禮物,還以為自己犯了送禮的大忌,一時間頗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晃著身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對手中的保溫杯愛不釋手。
蘇任平瞧見,道:“禮物呢,其實就是一個心意,并沒有規(guī)定一定要送什么才算好。其實我覺得呢,送的禮物是對方最需要的,而且能時常使用,又能常常帶在身旁的,才叫好禮物?!?p> “有道理?!币χ彀膊挥梢哺c了點頭。
大寬將那牛油果綠的保溫杯握的更緊了:“那我就決定了……就送給采薇這只保溫杯!”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但蘇任平還是好奇原因。想來一直推銷鉆石戒指的姚朱安和他一樣,于是二人不約而同問道:“為啥?”
吃碗大鍋粥
內(nèi)心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