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擠著走到周大海跟前:“大海,過來一下。”
周大海看見是陳兵,放下手中的稱,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豁開人群來到陳兵面前:“兵哥,人太多了。”
“怎么這么多的人?”
“肯定是海民幾個人給了力,他們這幾天都在村里跑市場,交蝎子的人就多了?!?p>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非得出事不可?!?p> “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現(xiàn)在交蝎子的都是村民,有一些還是老弱病殘,這要是被踩上一腳,還不得當(dāng)場殘廢,到時候,我們收購站能脫得了干系?”
周大海覺得陳兵說的不錯,最近這幾天,他每天不休息基本上連軸轉(zhuǎn),他也吃不消了,再這樣下去,別說那些老弱病殘被踩死,他們幾個也得被累死。
“兵哥,那你說怎么辦?”
“這樣,你盡快聯(lián)系一下楊海民等人,讓他們今天晚上開會。”
“在什么地方?”
“地方你定?!?p> “好,兵哥。我這就聯(lián)系他們?!?p> 洪斌大酒樓。
酒樓裝修很土氣,很符合八十年代的裝修,與前世相比,顯得很簡單、很俗氣。
陳兵等人坐在包間的大圓桌子上。
平時他們幾個吃飯,都是楊海民的首席,今天被陳兵占了。
楊海民雖然表現(xiàn)的很隨意,但是,內(nèi)心很不舒服,只是舅舅岳成的告誡,讓他不敢造次。
酒是寧正縣產(chǎn)的紅高粱,兩元一瓶。
“呵呵呵呵,各位兄弟,今天將大家齊聚到洪斌酒樓,一是,大家最近很忙碌,為我們海鼎收購站出了力,答謝大家;二是,有個事情要對大家宣布一下。”
陳兵接著對周大海道:“大海啊,我們都不是外人,先滿上酒,我們喝一杯?!?p> 周大海知道他們幾個的酒量,哐當(dāng)拆開兩瓶,給兩邊各放了一瓶:“都滿上?!?p> 陳兵端起酒杯:“干了?!?p> 其他人看見陳兵干了,也都干了。
陳兵干了酒,用紙巾擦了一下嘴:“海民、小輝,你們也看見了,現(xiàn)在涌在我們收購站跟前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已經(jīng)忙不過來,所以,我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wù)。”
楊海民看見陳兵得意洋洋,雖然心里不舒服,可是沒辦法:“陳總,您講?!?p> “明天,你和小輝去聯(lián)系各個村的村主任,讓各個村和大梁村一樣,組織收購蝎子,收好后,第二天由村主任親自給我們送來,到時候我們給村主任每斤提成兩毛?!?p> 陳兵對大梁村村主任提成兩毛,楊海民是知道的。
“陳總,那每天可要多花費不少錢?!睏詈C裼悬c肉疼。
陳兵走到楊海民跟前,將胳膊搭在楊海民的肩膀上:“海民,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按照我說的做,你和小輝,每人負(fù)責(zé)幾個村子,收購的蝎子,給你們每人提成一毛,這些提成和工資不一樣,今天的提成,明天就結(jié)。”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這邊的壓力很大,所以,你們要快速行動,明天早早起床,就去聯(lián)系這些村主任。”
既然有報酬,楊海民等人當(dāng)然樂意。
陳兵每天收多少蝎子,他們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每斤蝎子有他們一毛的提成,這一個月下來,他們還不發(fā)了?
陳兵真豁出去了,各個村主任、楊海民和宋輝三人的提成加起來,每斤達到三毛。
“大海,海民這邊和各個村聯(lián)系好后,就在各個村建立一個收購點,這樣,各個村分擔(dān)了壓力,我們這邊壓力就會小很多,只不過,肯定會有一小部分村民帶蝎子來收購站交,到時候,別為難他們,要是工人還不夠,再去市場招十來個人來。”
“明白?!?p> 陳兵安排完畢,接著喝酒,這段時間賺錢不少,陳兵也沒有吝嗇,酒管飽,菜管夠,他們幾個喝了個天昏地暗。
楊海民吼的聲音很大,但是喝的酒并不是太多。
散了后,楊海民來到電話廳,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舅舅,我是海民。”
“怎么了?”
“舅舅,有些事我要給您匯報?!苯酉聛項詈C駥㈥惐罱那闆r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過了好久才道:“海民,好好跟著他,你是他的朋友,取得他的信任很容易,只要取得他的信任,就是大功一件。”
“好的,舅舅?!?p> 陳兵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楊海民都要給岳成匯報。
陳兵慢慢的朝著家里踱去。
收購站現(xiàn)在每天都有大幾千的收入,這對于前世就是億萬富翁的陳兵來說,是毛毛雨。
他有更大的計劃,更大的野心。
陳兵喝了點酒,被風(fēng)一吹,酒勁一上來,走路有點搖晃,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他娘的,什么東西?”
陳兵定睛一看,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很趕時髦。
陳兵相信,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遇見這樣的女人,準(zhǔn)會流鼻血:“喂,你是誰啊,大晚上的躺在地上干什么,嚇我一跳?”
對方?jīng)]有應(yīng)答。
陳兵雖然喝了酒,但是腦子清楚,閑事少管,免得惹麻煩。
陳兵站直身體要走,忽然,她的腳被抱?。骸澳銊e走,送我回家?!?p> “還讓我送你回家,你家在那?。俊?p> “你家隔壁?!?p> 陳兵有點驚訝:“我家隔壁,你知道我家在那?”
真他娘的邪性,她竟然說在我家隔壁。
“你叫陳兵,以前是個廢物,現(xiàn)在發(fā)了財,我說的對不?”她仍舊不松手:“我和你老婆在一個廠子上班,你老婆轉(zhuǎn)正了,我沒轉(zhuǎn)?!?p> “???你認(rèn)識我老婆?那你怎么在這?”
“喝酒,高廠長讓我喝酒,他是個混蛋.....嗚嗚嗚,他欺負(fù)我,他說我陪了他,他就給我轉(zhuǎn)正,可是他......”
他娘的,又是這種事。
這種事,陳兵見的太多了,也不以為意。
前世,那些小姑娘為了得到她們想要的,主動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送給那些老板。
“放開手,我送你回家?!?p> 陳兵不可能將這么一個小妞扔在路邊。
女人一聽陳兵要送她回家,高興的站起來,由于喝了酒,還穿著高跟鞋,一個趔趄,又倒在陳兵的懷里。
陳兵著手處軟綿綿的。
“走好了,要不,我就不管了?!?p> 陳兵雙手一松,她又險些摔倒,無奈,又再次扶著她。
“在自己隔壁,那是誰家?”陳兵還真回憶不起來。
看來,自己并未將廢物陳兵的記憶百分之百灌輸?shù)阶约旱哪X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