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反抗不了,不如慢慢享受,說不定唱個空城計(jì)還能意外退敵呢……”
流年這般癡心妄想著……果然沒有奇跡發(fā)生。
又過了三五個呼吸,最后這兩層薄薄的陣法,看似彈指可破,閃爍間震蕩間,卻意外堅(jiān)挺。
領(lǐng)頭的那修士眸中閃過一絲郁色,手伸向了左腰儲物袋,可到了半路又縮了回來。
眼見那薄薄兩層陣法始終堅(jiān)挺,與人約定的時間即將逼近……
領(lǐng)頭這人眸間厲色一閃,肉疼般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張血紅色的符箓——一階中品破陣符
說來也巧妙,此符正是往日,自山玉老道那,花重金購買的。
就希望,此行收獲能夠彌補(bǔ)此行的損失。
念動間,又想到……用買來的破陣符砸原先主人的陣法……
想到這,領(lǐng)頭這人心頭莫名閃過一絲快意。
心頭思緒紛飛,手上卻是不慢,二指夾符,做了幾個法印,一甩指,輕喝一聲,“去~”
只見指尖紅光一閃……一道赤虹直接射向那搖搖欲墜的陣法……
然后……赤虹如魚入水般融入陣法……
并沒有像意料中的那般、陣法破個大洞、化作熒光散開。
反而陣法一亮,不再閃爍,不再搖晃了……變得更加堅(jiān)挺了,仿佛充能了般……
見狀,后面兩個跟班氣息一囧,催動的火焰都中斷了一瞬……
!!!咯吱咯吱咯吱……
領(lǐng)頭之人拳頭硬了、硬了、硬了……后槽牙咬的嘎吱響,都快咬碎了,恨啊,他恨啊。
這才想起來“不要用符師的符對付符師這條禁忌”……這才發(fā)現(xiàn),居然真留有后手。
不由恨聲道:“臟人!都是臟人!臟人啊!”
兩個跟班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大哥氣頭上呢,活膩歪了?
干他們這行的,可不存在什么兄弟義氣之類的,該出氣就拿來出氣。
畢竟,鐵打的大哥,流水的小弟,他倆也不知道是第幾扎小弟了。
他們也是,有資源拿……就跟了這大哥,并無多少深厚交情。
話說領(lǐng)頭那人,恨欲狂,拳頭握的緊緊的,如是有人出現(xiàn)在面前,狠狠挨上一拳,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牙齒雖咬的嘎吱響,卻又很快被理智壓了下來,默算了下,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
功敗垂成啊……功敗垂成!
右手錘左掌心……恨聲道:“撤~”
話畢還狠狠瞪了流年一眼,又回過頭狠狠剜了兩個小弟一眼……
隨后帶著垂頭喪氣的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流年漠然注視著他們遠(yuǎn)去。
不過十個呼吸,嗖嗖聲不斷,幾個起落間,院外便出現(xiàn)了十來個巡邏隊(duì)的。
巡邏隊(duì)姍姍來遲,領(lǐng)頭的正是錢虎錢管事。
那些巡邏隊(duì)成員如背景墻般散開,把庭院圍住了,也不言語。
只見錢虎面色嚴(yán)肅地走了上前,見到流年,這才面帶些許溫和,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氣道:
“賢侄,可曾受驚擾啊,剛剛有些許耽擱,來晚了些,萬幸沒出什么大問題?!?p> “這些該死的劫修,越發(fā)無法無天了,看來這坊市也是時候清理波雜碎了。”
“就是不知,豪霸道友可否出來一見,事關(guān)劫修,容不得馬虎啊~”
聞言,流年這才站起了身,施施然行了個禮:
“有勞錢叔掛念了,一切無恙”
“哦~那可否請豪霸道友出來一見,我等有要事相商!”
聞言,流年攤了攤手,無奈嘆氣道:
“錢叔有所不知,我爺爺那人日回來,稱境界上有些許感悟,現(xiàn)在正在閉關(guān)中?!?p> “昨日爺爺還傳音告訴我,若無天大之事,不要打擾他參道?!?p> “否則,定要治我個阻道之罪,似乎此次參悟很重要……已經(jīng)好幾天了?!?p> 見此,錢虎不由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流年,看神色不似作假,也太淡定了些。
卻又試探道:
“可否請豪霸道友出來一敘,畢竟,事關(guān)劫修團(tuán)體,不得不防啊?!?p> 流年卻是搖搖頭:
“些許毛賊罷了,我爺爺彈指可破,還是爺爺?shù)膮⑽蚋匾!?p> “何況,我怎敢啊,我也吃不消爺爺那一彈指啊,實(shí)在是不敢驚擾爺爺?!?p> “再說了,些許毛賊而已,還能翻天不成?若是真驚醒了我爺爺,不過幾彈指罷了?!?p> “我剛剛還在想,若是陣法破了,驚醒了我爺爺……這幾個小毛賊……嘖嘖~”
說到這,流年輕嘖兩聲,又輕笑般搖了搖頭,仿佛一切勝券在握般,不似作假。
見狀,錢虎瞳孔一縮,心頭懊悔一閃即逝,若是豪霸道友當(dāng)真未曾重創(chuàng),若是真在參悟仙道……
那可就有些許麻煩了……
暮年獅子最懂傷人,而被激怒的暮年獅子,沒有顧忌又沒有底線,防不勝防。
“雖然修為不及自己……”
錢虎這般想著,覺得還是得試探一番,大不了賠個不是,不過一個道途到了盡頭的晚年修士罷了,再要強(qiáng)能要強(qiáng)到哪去?
不試試,不踏實(shí),省得燈下黑,自己嚇自己。
只見錢虎面色頓了頓,這才面帶歉容,高聲道:
“豪霸道友可在~錢虎在此有要事相商,可否出來一敘啊,實(shí)在是事從就急?!?p> 渾厚的聲音越演越烈,于庭院內(nèi)蕩蕩不絕,震的瓦礫微顫。
見此,流年面上笑意一收,既然來者不善,也沒必要捧著個笑臉迎人了,都要死了,還賠笑嘛?
念及此,流年便面無表情的站在邊上觀望著,就像一個局外人般。
這局面,也實(shí)在不是他所能管控的。
如此作態(tài),不過是,死的體面些罷了。
“豪霸道友~”
“豪霸道友~”
“豪霸道友~”
錢虎又高呼幾聲,見實(shí)在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面上不由多了幾分輕松……
“看來豪霸道友遇上難事了,小友可否能打開陣法讓我們進(jìn)去一議啊?!?p> 聞言,流年撓了撓頭,攤手道:“前輩~我不知道啊~爺爺沒教,我也做不到啊。”
“哈哈哈,倒是我的疏忽了”錢虎輕笑幾聲,給周圍人一個眼色,見那群人調(diào)換了下位置。
這才又面色嚴(yán)肅道:“事關(guān)劫修,容不得馬虎,這下就先得罪了,事后,自會向豪霸道友賠罪?!?p> 頓了頓,錢虎這才冷聲道:“破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