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道人正坐在房間里,喝著陌鑒給他準備的清茶,翻閱手中的《太虛真經(jīng)》。
陌鑒進來了。
“不去陪著你的心上人,到我這兒來……”
陌鑒憨笑著:“心上人自然要陪著,這不是得了空才過來看看你的嘛?”
紫星道人沒理他,仍是嘬茶水翻著余下頁數(shù)不多的經(jīng)書。
少頃。
“有什么事兒?快說吧,我很樂意幫忙?!弊闲堑廊税岩呀?jīng)翻閱了一遍的經(jīng)書合上。
“哦,昨晚有人中了妖刀之毒,你看是不是你得送個人過那邊去?”陌鑒的語氣很平和淡然,不像是有求于人應(yīng)該有的。
“說吧,送誰?”紫星道人倒也是干脆利落。
“王宮的纖祥公主?!?p> 紫星道人點了點頭,陌鑒喚人把此時正在花柔房里,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纖祥公主請了過來。
稍微整理了一下儀表,纖祥進來了。
行個平禮。
紫星道人也沒回禮,而是開口道:“等下我送你過去,記得,只有山頂清流旁邊紅白相間的花叢里開著的紫白色花朵,才可以救你的心上人?!?p> 纖祥點了點頭,說了些萬分感謝的話。
紫星道人送她到了那邊——幻境。
把守幻境之門的侍衛(wèi)將纖祥攔住了。
“你一個凡人,是怎么進來的?”侍衛(wèi)好生不客氣地問。
“是……紫星道人送我過來的,他說這里有能解妖刀之毒的解藥?!崩w祥到底是個一國公主,這種情況下說起話來也是游刃有余。
“紫星道人是誰?”兩個侍衛(wèi)都很納悶兒,畢竟一般的還真是傳不過來人。
此時,幻境之中傳來一個甚是好聽的聲音:“是本君傳她過去的?!?p> 這聲音……兩位侍衛(wèi)不敢耽擱,把纖祥放了進去。
順著云霧繚繞,花草相伴的青石階,聽著潺潺流水之聲,纖祥亦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遠,多久,這里似乎并不分白晝黑夜,她的肚子已經(jīng)幾次提醒她了,但是她不敢有半刻耽擱,為了明浩昧,即使腿再發(fā)軟,口再焦渴,她也要爬上山頂,采回去陌鑒口中所言的:多波若羅密花。
靠著這唯一堅強的信念,她到達了云霧升騰的山頂,開始尋找那花。
她拔下那株花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了獸吼,一回頭,一個巨獸在沖著她咆哮。
她很是害怕,不單單是怕自己葬身與它之口,也是怕因此救不回明浩昧。
她自知逃難,便縮緊身子,閉上眼睛。
那巨獸向她撲過來,沒想到,她卻脫險了。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一柄劍正在與那巨獸纏斗著。
這時候,空中又傳來了那個聲音:“快順著臺階回來,只有你能救他?!?p> 她跌跌撞撞的從山頂往山腳下跑。
上山下山,路程一樣,她感覺經(jīng)過約過了幾日的跋涉,終于到了山腳下。
恰好又那兩個侍衛(wèi)當(dāng)值。
其實,這么想的也只有她。
她雖然覺得自己肚叫了好些次但不過在幻境里,這可是才過了很短的時間而已。
那兩個侍衛(wèi)趕緊又把她放了出去,托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她求紫星道人把她帶回去。
采回來了多波若羅密花,陌鑒便可以準確下藥了,花柔在一旁緊緊地跟著他。
一看到明浩昧那一條淤青肉綻出了膿的傷口,花柔心里已經(jīng)打了怵。
陌鑒取下多波若羅密花的花瓣兒,將它們用玉杵搗碎,便喚纖祥過去。
這多波若羅密花是極具靈性的神花,它可以祛除一切邪氣,醫(yī)治妖刀之毒,但條件是需用摯愛之人的鮮血做為藥引。
陌鑒毫不手下留情,拿著匕首沿著纖祥的手腕割了一刀,刀口算是很長了。
接了半碗纖祥的鮮血,混合著那些已經(jīng)搗碎的花瓣,陌鑒將其中一部分,敷到了明浩昧的傷口上,包扎好,又將碗里剩下的拿去了藥房,混著散毒斂氣的草藥,一齊煎了,他還把花柔拉著一起。
貼侍霧兒很心疼纖祥,用陌鑒遞給她的止血散,小心翼翼的給纖祥包扎,由于被陌鑒點了穴位,在包扎過程中,纖祥沒有多流出多少鮮血。
眾人靜靜地等著,床邊的右丞夫人已經(jīng)哭的兩眼通紅,氣色看起來極差。
明鶯雪過來陪著纖祥坐。
陌鑒煎好了藥,同花柔走過來時,遇到了臨時有事回府一趟而又匆匆趕來的趙冰。三人一同進了明浩昧的房間。
右丞夫人喂兒子湯藥,小心翼翼的,因為明浩昧才剛剛有了些意識,一則是怕他嗆到,二則是因為這碗湯藥實在太過珍貴。
右丞夫人剛剛放下藥碗,周霽便來了。
“哥?!泵嫔n白而又滿是疲憊的纖祥站了起來。
周霽看著連日來在右丞府陪著心上人的妹妹,憔悴成這樣子,手腕上似乎還受了傷,很是心疼。
“纖祥,你沒事吧?”他拿起妹妹的手。
“啊,沒事兒,六王兄,不要太擔(dān)心了,你看纖祥這不是挺好的嗎?”她強裝出來些許笑意,頭昏昏沉沉的,險些摔到。
“還說沒事兒呢?”周霽把妹妹扶住了:“你先去休息,這里有我呢?!?p> “六王兄應(yīng)該有很多公事要辦吧……”
“沒事兒,三王兄替我頂著呢,我?guī)湍愣⒅?,浩昧一醒了,我就派人告訴你。”
“是啊,公主,連日來您都未曾好好休息過,是我們右丞府考慮不周……”
“沒事的,明夫人,纖祥也是同夫人一樣,擔(dān)心著浩昧,還要麻煩明夫人,浩昧醒了,派人來通知我一聲?!?p> 明夫人含笑,點著頭,托著滿是疲憊的身子,非要送纖祥出府。
到了宮門口,纖祥突然昏了過去,王后娘娘召了御醫(yī)來,御醫(yī)說纖祥是連日勞累所致,喝些滋補湯藥,再多修養(yǎng)幾日便好了。
王后娘娘心疼女兒,刻刻地守在床邊,連膳食亦是沒怎么用。
陌鑒為明浩昧診脈,毒已經(jīng)解了。
右丞府的人包括他,都松了一口氣。
回到將軍府里,紫星道人正在廂房中彈琴,輕靈婉轉(zhuǎn)的琴音,令人癡醉,花柔亦是沉浸在其中。
曲終,花柔覺得似乎這首曲子曾經(jīng)在哪里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在哪里。
陌鑒在一旁笑著,紫星道人也是笑著過來了。
“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這午膳還沒著落呢?”
“我們的也沒著落呢?!蹦拌b玩笑似的說道。
不知是天意作弄,還是如何,阿查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劉紹派人來請他,軍營中出了些事情。
陌鑒讓花柔陪著他一起去,花柔有些吃驚,畢竟平時她嚷著要跟去的時候,他總是說軍營里這個不適合女兒家,那個不適合女兒家,但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至于嗎?”紫星道人一臉不屑。
陌鑒點了點頭:“你就找回廂房待著吧?”
陌鑒攬著還在懵的花柔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