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陌鑒便看見紫星道人在院中站著,凝視著院子中的一側(cè)角落。
快步上前,道:“怎么?府里出了事?”
“嗯?!弊闲堑廊诉@個字吐的像含在嘴里說的似的。
看他這個樣子。莫非……
“樽巡來過了?”陌鑒又問。
紫星道人點了點頭,沒言語。
少頃,“你放心吧?她沒事,還在房里睡著呢?!弊闲堑廊肆袅诉@一句話便回了東廂房。
陌鑒當(dāng)然知道,不然紫星不會站在那里,早就追人去了。
但他還是快步?jīng)_進(jìn)房中,到床邊看了看花柔,睡的還很安穩(wěn)。
不禁嘴角揚起了笑意,快到早朝的時間了,陌鑒沒寬衣也沒蓋上被子,只是躺在床邊瞇了一小會兒,算是歇息了。
舒適清凈地日子總是讓人覺得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五月既望,樽巡他們已經(jīng)杳無音訊十來日了。
但這天,阿查從城外回來,路過風(fēng)云嶺的時候,卻再次察覺到那里有些異樣。
陌鑒得知此消息,便打算在晚上出城去探個究竟。
他只帶了阿查。
但他們一直等著,直到快進(jìn)人定時分,也沒看見半個妖的影子。
阿查開始懷疑自己了,是不是他當(dāng)時草木皆兵了,是不是樽巡早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他心中想著,抬頭看了看陌鑒的時候,卻看見陌鑒在盯著兩個可疑之人。
“將軍……”
陌鑒揮手示意他不要說。
主仆兩人在這里隱蔽著,靜靜地矗立著。
直到未出半個時辰后,那些可疑之人,越來越聚集成多了。
站在他們中間的是郁風(fēng),正在比手劃腳地,似乎是在安排些什么一樣。陌鑒心中不禁又暗自嘆了一聲。
“將軍,我們動手嗎?”
陌鑒搖搖頭,道:“打不過的。”
他覺得樽巡應(yīng)該在附近:“我們回去吧?”
想他陌鑒,平素?zé)o論發(fā)生里什么,他都是臨危不亂地,又何怕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帳早晚是要了的,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主仆二人沿路下了山嶺,卻在途中遇到了樽巡。
“我就知道,上君一定會來的?!遍籽沧旖巧蠐P出邪魅的笑。
“那你很聰明了?!蹦拌b都沒正眼兒瞧他。
“上君,相思令的滋味可還受的???”
“不勞樽巡大人費心。”陌鑒在想:他應(yīng)該會來吧?
“樽巡不得不提醒上君,最近紫薇宮中有些要緊的事情。”
哦?這言外之意便是說他陌鑒要孤立無援了?笑話。
“他掌管諸天星斗,輪回運轉(zhuǎn),事務(wù)自然不輕?!?p> 樽巡看陌鑒這般不以為然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壓不住火氣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拿到封印被解開的玲瓏令,救了他心心念念的珺公主,哪怕那兇惡的法器,代價的反噬他直到灰飛煙滅,亦在所不惜。
“上君,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便別怪我樽巡不客氣了!”話罷,樽巡用術(shù)法將陌鑒禁錮。
阿查欲搶回來陌鑒,但陌鑒卻遞給他一個眼神。
阿查愣了,他并不知道陌鑒是什么意思,他腦子里唯一的想法便是把主子救回來。
樽巡一掌,將阿查打落在地,一口鮮血噴在蒿草叢生的狹道上。
陌鑒就這么被擄走了,阿查久久不能平靜,是他沒用,保護(hù)不了主子,要讓主子受委屈了。
這時,郁風(fēng)帶著幾個妖族追過來了,看到倒在地上的阿查,不禁狂笑道:“那日你不是還挺厲害的嘛?怎么?今晚倒這般狼狽呢?”
阿查不說話,死死地盯著他。
“到底是上君帶出來的。”似褒似貶:“不過,今日你既然受了重傷,我也不能趁人之?!毙镑戎︻D然顯露。
“我可沒什么條件好答應(yīng)你的,別妄想了?!卑⒉槿讨乜诘膭⊥?。
“其實,也不難,只要你在上君面前,提議解開玲瓏令封印,借我族一用,便可?!?p> 玲瓏令封印一解開,樽巡便會用它去救珺公主,到時候,樽巡遭到了反噬,甚至有可能身歸混沌,那他就可以將珺公主控制,自己登上妖族的王位,可比現(xiàn)在的樽巡還要風(fēng)光啊!不得不說,郁風(fēng)這算盤打的精??!
“癡人說夢!可笑。”阿查的語氣中竟然學(xué)會了帶著輕蔑。
他一個仙侍,憑什么能做主子的決定,這個郁風(fēng),自以為算盤打的很精。
“既如此,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郁風(fēng)從腰間掏出一個竹筒,打開,召出一個蠱蟲。
阿查死死地盯著他,兩個妖衛(wèi)過來擒住阿查,郁風(fēng)一臉邪惡的笑容,拿著它,在阿查面前晃著。
四下里,一片寂靜,連夜獸或者林間葉子,都沒了響動。
郁風(fēng)手里的那個蠱蟲已經(jīng)到了阿查的嘴邊的,阿查想,就算自己了斷了,也斷然不會受他控制!擺布!
遂,他閉上眼睛,雙臂一抻,欲咬舌自盡。
但那一種熟悉的星辰冷淡之息瞬間將他圍繞住了:傻瓜,別做傻事。
“帝君!”阿查睜開眼,自己已經(jīng)被一團(tuán)紫白之氣所籠罩。
霎時間,這團(tuán)紫白之氣震退了那些妖族。
一個發(fā)色濃黑,一襲白衣,紫袍,身材修長,氣勢逼人,孤冷清高的清俊男子赫然立在了蒿草叢生的狹道之中。
“拿了本君的東西,便該還給本君了?!?p> “郁風(fēng),實在不知帝君所指為何啊?”郁風(fēng)皮笑肉不笑的。
“星顏鐲與你的命,你只能要一個,本君說的夠明白了?!?p> 郁風(fēng)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過了片刻,郁風(fēng)心里在掙扎,卻又害怕,但始終未拿出來星顏鐲來。
一聲劍鳴打破了這般寂靜。云溪劍直指著郁風(fēng)的喉嚨正前方,未到一寸之處。
郁風(fēng)已經(jīng)在哆嗦了,邊打著哆嗦邊拿出來星顏鐲,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帝君?!?p> 郁風(fēng)雙手把星顏鐲呈上。
云溪劍隱了去。
“今日,本君暫且繞過你們,至于你,日后我們再算賬?!?p> 郁風(fēng)聽聞此言,原本有些穩(wěn)定的身體又開始哆嗦著。還記得那晚初遇陌鑒時,原以為會很順利,卻沒想到他來了。
“還不快滾,等本君改了主意……”話音未落,郁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人走了?
“帝君,我家君上他……”阿查捂著胸口欲起身。
“沒事,我會帶他回來的,你先回府里吧?莫讓你家夫人著急,讓她放寬心,我會帶他回來?!痹捔T,掏出一小玉瓶藥,扔到了阿查懷里。
阿查點頭示意,應(yīng)了一聲后,便沿路下山嶺去了。
而他呢?自然是的把陌鑒要回來,不然怎么跟花柔交代呢。
星顏鐲,正是她當(dāng)年送給他的生辰之禮,雖然,那只是他當(dāng)時為了讓她來為他慶生,胡亂選了一個日子告訴她的,因為他也不知他是哪一天出世在那九霄寰宇,化境之中的。也是自那以后,他便有了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