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鑒又刻意問花柔,這兩日是不是又繡或縫了很多,花柔應(yīng)了聲,后,陌鑒又順著夸了她幾句,又帶著深情看著她,也因此讓花柔不感覺委屈了,不要再生陌鑒的氣了。
一旁的“來客”玉清,這時(shí)候卻是要躲出去的,畢竟,他也不是個(gè)不識(shí)趣兒的人,遂,他緩步來到了院中,也是在等著陌鑒過來找他。
約一刻鐘后,陌鑒便也緩步來到了院中。
兩人行至竹籬院外的木橋之上來,沿著溪水淙淙流過的方向,望著遠(yuǎn)處的竹林之間。
“你怎么會(huì)路經(jīng)這里?”陌鑒開口問道。
“哦。”玉清笑了笑道:“這不是妖界的事情,天帝讓我去把他換回來,最近中天宮中……”玉清頓了頓,又道:“奏折子都快堆疊成山了?!?p> “酆都的事情還未平息,這妖界便又起了事端,這六界之中啊,沒個(gè)太平的?!蹦拌b長吁了一口氣道。
“也不盡然?!庇袂逦⒁话櫭伎粗拌b道:“我看你那香榭林就夠清靜的?!?p> 話音落,兩人哈哈笑著。
轉(zhuǎn)而,玉清化出一朵清心蓮來遞給陌鑒,道:“這朵清心蓮,是來之前我從老君蓮池里摘的,她素來喜愛這清心蓮,你且拿過去送給她,也正好抵了她的委屈?!?p> 陌鑒接過來清心蓮,想著:不過兩日,究竟這竹籬院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委屈?柔兒,爹和娘他們倒底發(fā)生了什么……
“想什么呢?這般入神?!庇袂迮牧伺乃?,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陌鑒問。
玉清嘆了一聲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云頭之時(shí),見這院內(nèi)內(nèi)外外的圍滿了黑衣暗衛(wèi),當(dāng)我按下云頭……入眼的是,她和二位老人被五花大綁,一個(gè)帶頭的還正在出言輕辱她,盡是些……”玉清沒往下說,只一句:“我不說,你也懂的?!?p> 難怪,柔兒會(huì)覺得委屈,都怪自己思慮不周。陌鑒心里想著,便垂下了頭。
“哎,你也別這樣,她頂多也就是被綁了一會(huì)兒,我就來了。你且多安慰她些便是了?!庇袂搴┖┬χ?。
畢竟,他若是再拘謹(jǐn)一些,這氣氛豈不是要凝固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玉清見陌鑒投過來一個(gè)很是真誠的眼神,并未有之前那種他們之間慣愛的玩笑之意,又連說道:“哎,我們之間,何時(shí)需談這些個(gè)了?”又低著聲喚了句:“玄兄。”
陌鑒露出些笑容來,手搭在他肩上:“好兄弟,妖界混亂,一切小心行事。”
“嗯。”
“若是待她這一世了了,妖界之亂還未得以善解,我定然前去,定然前去?!蹦拌b將手從玉清肩上拿下來,對著那朵清心蓮道。
“好。那……就此別過,后會(huì)有期?!庇袂逡恢泵鎺σ?。
“嗯?!蹦拌b也是同樣。
玉清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陌鑒的視線之中,陌鑒回轉(zhuǎn)過身,卻見花柔站在竹籬笆門前,呆呆地望著他,她應(yīng)是看到了玉清駕云而起的情景,這該如何是好?要如何向她解釋?陌鑒便走向她,邊在心中琢磨著。
來到她面前,笑著道:“柔兒怎么出來了?”
“我見陌先生出來了這么久,便想著出來看一看?!被ㄈ峥粗麉s已經(jīng)兩眼濕潤著。
這是……要哭?
陌鑒有些不知所措:“柔兒,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告訴陌先生好不好?”
花柔搖了搖頭:“沒什么,都過去了,還好有你那道長朋友,不然……”花柔低下頭,沒再往下說。
“不然怎么……”陌鑒太想知道了,便脫口而出,在花柔看來是關(guān)心,也是在苦苦逼問著。
花柔抬頭看著陌鑒那充滿關(guān)心和渴望的眼神,良久,才啜泣著,道:“不然……陌先生就見不到柔兒了?!睋湓谒麘牙?。
陌鑒心中一顫。
“柔兒,對不起,都是陌先生不好,陌先生以后再也不離開竹籬院這么久了,不……是最近一段時(shí)間,再也不出去了。”陌鑒也只能這般說這般做來彌補(bǔ)下對花柔的虧欠,給花柔些安慰了。
“可是……邊地戰(zhàn)亂,還需要陌先生???”花柔雖然很想自私一些,但若是讓陌先生為了她而留在竹籬院,而不能去幫助邊地戰(zhàn)亂早日平息,她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大概這是一種仁愛吧?
“沒關(guān)系的,柔兒,我所能想到的戰(zhàn)況以及破陣之法,早都給了陳揚(yáng)和許楓,更何況,如今曜郡的風(fēng)波已定,所以,我還是不出去了為好,至少,我可以保護(hù)好我們一家人?!蹦拌b摩挲著花柔的后背衣衫,聲音輕柔,道。
花柔從他懷里出來,他又幫著她用帕子輕輕地擦拭著眼淚,而后又道:“柔兒,外面起風(fēng)了,我們回屋去吧?好嗎?”
“嗯?!被ㄈ狳c(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走進(jìn)了屋中,陌鑒拿出那朵清心蓮來給花柔看。
“這蓮花哪里來的?這么清麗脫俗,清澈素雅。”花柔問道。她的注意力被它吸引著了。
“這是阿南帶來的,陌先生也覺得它很清麗脫俗?!蹦拌b笑著。
“這花……這個(gè)時(shí)節(jié),怕是在這里種不成?!被ㄈ釃@了口氣。
陌鑒做沉思情態(tài),而后又微笑著,對著正在面前擺弄著清心蓮的花柔,道:“那不如就請柔兒來,將它的圖樣繡在帕子上,如何?”
“嗯,好啊?!被ㄈ岬淖⒁饬σ琅f放在那朵清心蓮上。
陌鑒見她這般歡喜,自然心中也很是快樂。
那清心蓮被陌鑒托在手上,后來被花柔捧了過去,一個(gè)人欣賞著這朵清麗無暇的清心蓮,它縷縷出來的香氣,實(shí)在是讓人清心靜心養(yǎng)心。
陌鑒才要沉浸一下這平常的日子時(shí),花柔卻突然問道:“柔兒記得,陌先生之前吹過一首曲子,名喚清心蓮。”
柔兒怎么又突然想起它來?
“嗯,柔兒此是言不虛,陌先生的確是會(huì)吹清心蓮這首曲子?!?p> “那……陌先生可以再吹一次嗎?柔兒想聽。”
“當(dāng)然,柔兒想聽,那陌先生定然會(huì)好好的吹出這首曲子?!痹捯魟偮?,陌鑒便掏出來玉笛,想要吹出來給花柔聽。
花柔對他自然地笑了笑。
一曲笛聲悠然想起。惹得花柔很是恣意的聽著曲子,刺繡著那朵清心蓮的樣子。
才刺繡罷了一方帕子,花柔便感覺有些疲倦,順勢向后一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