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重重壓下來的時候,腳下一塌,莊隱駭然的發(fā)現(xiàn),他腳下的那道山路居然是中空的,石頭一砸,地面爛了一個窟窿,他咚的一聲掉了進下面的大坑里,重重的石頭堵在了坑頂?shù)目吡?,大坑減緩了石頭撞擊他的沖擊力。
莊隱被硬生生的困在了地下的大坑里,他松了松筋骨,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居然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他雙眼睜大,驚駭?shù)目粗^頂?shù)拇笫^,他摸著脖子上的佛祖,竟害怕的失去了知覺。這塊大石頭怎么會剛好落在他的身上了?想到剛才山體邊上發(fā)生的怨鬼般的風聲,難道是有什么東西躲在這里,是它把石頭推了下來?
莊隱打開手電開始打量著這個大坑,這個坑里大約有七八平方米,與山體里的每一個洞窟都有相同的泥質(zhì)和相似的結(jié)構(gòu)。只不過這個洞窟的開口是在頂上和像一個坑的形狀,其實這是一個被藏在這里的洞窟。莊隱摸著洞壁,他駭然的發(fā)現(xiàn)有一個頭顱被藏在洞窟的石壁里,他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打爛了洞壁,一具人俑從洞壁里掉了出來。濃密、粘稠的白絲將這具人俑卷住。這具人俑的眼皮和嘴唇都用黑黑的粗線縫起來,黑色的黏液不斷從逢合的傷口中滲出來,混著身上透明粘稠的粘液,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莊隱仔細辨別,發(fā)現(xiàn)這具人蛹是教授失蹤的學生小印。不知是石頭的沖擊還是劇痛還是驚嚇過度,或者是這洞窟里的空氣不流通,莊嚴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等莊隱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帳篷里。
莊隱的運氣很好,隊里的其他人說,在被山頂飛下來的石頭迎面砸中,卻剛好掉落腳下的洞窟里,身上除了皮外傷,沒有什么很大的實質(zhì)性傷,簡直是奇跡。而且又遇到了在山體附近無所事事的狼人野,他把莊隱給救了回來。
莊隱愣愣的聽著大家講的這些奇跡,嘴巴張開又閉上,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祖,心中可是感謝佛祖的這次拯救他,他想著等有命出了這片古寨遺址,他要去微信里的騰訊公益選一兩個善事項目,投點錢進去。而且行善這種事情做了是要發(fā)朋友圈事,大家看了最好都要參與。
莊隱還不想在帳篷里面浪費這么多時間,因為隊伍里的人帶的食物就不多了,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時候才能出這片古寨遺址。莊隱身上的幾道傷口是雨田用的藥給他包扎的。他很想起來,可是又昏昏的睡過去,可能雨田用的藥里面有麻醉的成分。
奇怪的是,雖然莊隱幾乎被那塊大石頭砸死,現(xiàn)在又半條命躺在帳篷里,聽著隊伍里各個屌絲菜鳥身手都不如他的人在煮茶吃面說七說八,可是他睡得很好,躺的很舒服,像是把這幾天以來的疲憊都睡掉了,他居然沒死,被這樣一塊石頭飛過來。莊隱心里有些安慰,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莊隱的情況安穩(wěn)的一些,他躺在帳篷里無所事事。當天睡眠的時間還大于清醒的時間,真奇怪,他默默的想著:“我明明已經(jīng)撲街的現(xiàn)在躺在帳篷里,為何我還有一種慶幸的感覺?”當他從長長的睡眠中清醒過來,覺得非常困惑哦,“對哦,那種輕輕的腳步聲,圍繞他、監(jiān)視他的感覺沒有了,它沒在他身邊。”
有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越是山區(qū)邊緣沒人的地方怪事越多,所以莊隱現(xiàn)在覺得在帳篷里非常安全舒適,因為隊里的人都在帳篷周圍走來走去,喝茶吃面,他們當中即使有人走出去,也會有人回來。可以說,帳篷處形成整片古寨遺址川流不息,吵吵鬧鬧的唯一的地方。他現(xiàn)在覺得這種吵鬧很令人安心,反而是走動到?jīng)]有人的地方,沒有人氣的地方,陰冷的地方,那樣的地方很容易遇到它。莊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原來它怕陽氣旺的地方,所以它躲在月光洞窟里,那月光洞窟就是常年照不到陽光,而能照到月光的洞窟。
現(xiàn)在帳篷外是教授和雨田正在煮茶吃面,莊隱一個人躺在帳篷里,心里想著那從凹坑里挖出來的人蛹小印。狼人野說,當他搬開堵住那開口向上的石窟洞口的石頭,把莊隱從下面的石窟扛上來,并沒有看到有小印的人蛹。他說那時坑里只有一個摔懵了的莊隱。莊隱堅信一個信念,他當時在凹坑里看到了小印人蛹是真實的,而后來小印的人蛹又被藏起來,也可能是被這片山體吞沒了。這片山體好像是有意識的,他記得吳銀兩說過這片山體是己丑的一部分。
莊隱心想,那月光洞窟必須抓緊找到,而且越快越好。
張貧窮過來帳篷探望過莊隱幾次,神情有些焦慮。張貧窮反復提月光洞窟的事情,看他這么焦急,莊隱總有幾分心虛。張貧窮為什么老催他去月光洞窟那里,他真的只是認為月光洞窟里有線索,想早點逃出這片古寨遺址嗎,還是另有目的?莊隱默默的想。但是懷疑歸懷疑,可手里的線索再少,再想也想不出問題的關鍵,再往深處琢磨,一定會裝牛角尖的。
“嘿,莊穎,怎么那張貧窮老來看你?他好像很注意觀察你,”狼人野和莊隱有了月光洞窟的這個共同目標,他也很關心莊隱,“你在帳篷里那么久,這張貧窮起碼在里帳篷邊轉(zhuǎn)流了三四次?!崩侨艘扒那牡母f隱說,并且給莊隱遞了一杯熱茶。
莊隱苦笑了一下,“這月光洞窟的線索還真的就是張貧窮給的,他老催我抓緊去那里。他說月光洞窟有這片古寨遺址的秘密,但是他自己能力差沒辦法去,他老催著我去。你說這里面有沒什么古怪。”
狼人野想了想,看著莊隱身上的傷說,“你復原的其實挺好,明天就可以出動了,你甭管有沒什么古怪,反正我們現(xiàn)在困在這里,即使沒有古怪,我們最后也會餓死的?!?p> “你想的真是有道理,”莊隱拍了拍狼人野的肩膀,“現(xiàn)在能跟我一樣想的那么明白的人不多了。我總感覺其他人都怕我,又不知道這些天他們在搗鼓的什么,也只有你敢跟我多說幾句話,敢跟我一起去那月光洞窟。我手里有這些天我把這片古寨遺址的地圖描繪出來的手稿,我給你看一看,看看你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能不能在這地圖里面找到月光洞窟的線索。反正這片遺址我是走遍了,我真的就沒有找到那個月光洞窟?!?p> 狼人也笑了出來,他嘲笑莊隱居然把古寨遺址走遍了也沒找到月光洞窟,是莊隱能力差的具體表現(xiàn),這種事情他戶外工作者狼人野就不會差勁。狼人野繼續(xù)跟莊隱聊天,這段時間,他和莊隱幾乎成了朋友,還打算有命活著出這片古寨遺址,他倆要一起去邊緣地區(qū)攬活賺錢。
莊隱反問狼人野說,“你不是要跟步步贏小賣部的老板張大明一起炒股嗎?”
狼人野說,“通過學習,我不習慣他炒股投機的那套生活方式,我還是比較喜歡在戶外干回自己的老本行,那活適合我,容易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