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老板還沒有睡,但屋子里關(guān)還亮著燈,這精明的老板縮在床上,兩只眼睛鬼靈鬼靈的,今天他豪宅里的打雜大媽向他密報了一件破事。老板頭發(fā)花白,此刻正在想那漂亮娘們到底是想打劫他,還是想勾引他,他心里盤算了,總覺得事情怪。
原來老板小時候就丑陋頑劣不堪,家里又窮,曾經(jīng)是眾人嘲笑的對象,現(xiàn)在一朝發(fā)達,誰也不知道他混的是什么。有人說這幾年他干得都是陰損買賣,例如販賣假貨和翻版東西,雖也有不少人暗暗覺得他是在祖墳上動了手腳,但也只是懷疑,卻沒有一個人敢質(zhì)問他。這些破事他當(dāng)然全都否認,這些窮鬼們,自己混不好,卻要到處揣摩人家混得好的是怎么干的,并且都往陰損的想。
阿練偷偷推開他房間的門,一掠而入。他并沒有用什么特殊的身法,只不過他走路非常輕,當(dāng)他的手在推門時,他的人已悄悄進入,站在屋子里。
豪宅老板早就在警惕,他并不是反應(yīng)遲鈍的人,但他剛發(fā)覺門在響動,阿練已到了他床面前,他從未想到一個人的行動能有這種速度。豪宅老板竟也嚇呆了,整個人都僵在床里上。阿練的眼睛冷冷地盯住床上的豪宅老板,就好像在看著個死人。
豪宅老板僵硬的躺在床上,除此之外,他現(xiàn)狀什么事都不會做了,他的一身老板威風(fēng)此刻也似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這生死之際,床上的老板竟連一點掙扎求生的意思都沒有,他非但沒有反抗,也完全沒有逃避。
阿練的折疊棍已拔出,在這剎那之間,阿練突然覺出了這種順利帶著一種不祥的預(yù)兆,不應(yīng)該如此順利的。阿練不敢再猶疑,一折疊棍甩出,打算先下手為強。
折疊棍閃電般刺向老板的身上,只聽“嗖”的一聲,老板身子在床上一滾,這一棍刺空,捅在床上。原來老板隨時做好翻身準備,并且動作很快,給他躲過去了。老板在床上接連翻滾,很快滾到另一側(cè)床下。
阿練的身子卻已凌空掠起,他感覺到了巨大的不安。
但阿練畢竟還是反應(yīng)遲了一步。他沒想到跳起來的時候沒有什么,但是在落地的瞬間,居然踩空了。就在原來的地板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暗道,他摔進去了。這時暗道上的門一關(guān)閉,把暗道出口堵得嚴嚴實實,只要是在這暗道里的人誰都無法逃脫。阿練身子剛想站起已被頭頂暗門頂住。
他用折疊棍用力捅暗道的門,但暗門卻是用鋼鐵鑄成,他的折疊棍捅了一下、兩下……他還是無法逃脫而出。他跌倒在地上。奇怪的是,這時他的心情一點都不驚慌,竟然沒什么感覺,似乎他的動作也沒那么靈敏了,不然以他以前的身手,是沒那么容易掉入這陷阱里來。他越發(fā)懷疑是那種草藥作怪,但是他卻已經(jīng)離不開那種草藥,時間久了聞不到草藥的香氣他就全身乏力、沒有精神,感到一種深深的頹喪。阿練不再掙扎。他知道掙扎已無用!這時已有兩條人影落在暗門上,兩人手中各拿著長繩,很快就把阿練從暗道里抓出來并且五花大綁。這兩人都是灰袍道人,面色蠟黃,似乎帶著病容,但目中卻燃燒著怨毒的光芒。
阿練被綁的時候,很快看到一個全身黑衣,目光如鷹的男人站在兩個灰袍道人后面看著,他正是呼嘯山莊的黑先生。
豪宅老板已不在床底下了,他神氣的站出來。這一切,早就布下了陷阱。
黑先生滿面都是得意之色,笑道:“我早就算準你要到這里來的,逮住你了?!?p> 阿練沒有說話。丫丫的草藥令他的身體舒服,但是腦子也越來越不好使。他什么話都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問:“你怎會知道我要到這里來?”他眼睛空空洞洞的,像是已全無思想。
黑先生悠然道:“我知道你是莊隱的同伙,你們幾個一伙的,故弄玄虛,你又來冒充花兒少……”
阿練突然厲聲道:“我就是花兒少,我花兒少都是單干的,沒有什么同伙。”
黑先生道:“哦,又一個花兒少,無論真假,都抓起來再說。”
阿練冷笑道:“我才是如假包換的花兒少,你弄兩個抓起來,那不是壞了我花兒少的名聲?”
黑先生微笑道:“這話有道理。你可記得我?guī)煾岛诿洗笫撬涝谡l手上的么?”
阿練硬著頭皮道:“我,花兒少殺的?!?p> 黑先生問道:“他是哪里死的,怎么死的,當(dāng)時風(fēng)水局的布置方法?”黑先生笑了笑,轉(zhuǎn)向阿練道:“只要你能回答我剛才幾個問題,我就承認你是正牌花兒少,而且立刻放了冒牌的莊隱,這樣做你認為公道么?”
阿練根本回答不上來,咬緊了牙齒,腦子又有點呆滯了。
黑先生嘆了口氣道:“你這冒牌花兒少,搞七搞八的,故弄玄虛,真是丟了花兒少這招牌的臉?!?p> 莊隱被關(guān)在一個房間里,喝茶。
房間里的沙發(fā)上還坐著個文弱的道人,過中年而且蒼老,帶著很濃的書卷氣,像是個得道高人。這是黑袍大師的一個師兄,誰也想不到這蒼老道人最近跟莊隱卻聊上了,成了好朋友。
莊隱也沒想逃跑,無聊的喝茶。
蒼老道人一直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說話。
他們二人剛才正為人間煩惱進行了一番論道,然后說累了,感覺沒啥意思。
莊隱向蒼老道人舉了舉杯,微笑著道:“喝茶,被瞎想了。解決不了問題,麻痹自己而已?!?p> 蒼老道人搖了搖頭。蒼老道人幾番欲言又止,似乎什么道理跟莊隱這種人無法說清楚。
莊隱也并沒有跟他過多辯解,反正世事弄不好的時候,糊弄過去不就得了,無非圖活著。他慢慢地將杯中茶喝完。
就在這時,突聽窗外一人喝道:“莊隱,你出來瞧瞧。”這是竟然是黑先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