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眾靈者,屋檐之上的通脈脈修,皆是向一個方向躬身迎接。那個方向,一女子在空中緩慢得向玄寶齋飄來。
來人頭戴九龍鳳冠,衣著翠青色金紋九龍袍裙,雙疊放身前。空中靈者除了青老,皆是躬身行禮恭迎。
女子來到近前之時,無視眾人行禮,反而正對青老施下萬福問安道。
“翠靈,見過外公。”
“你現(xiàn)在是森茂帝國的女帝,以后有外人在場,就不用問安了。”青老從納物戒指中,再次取出一青皮酒壺,喝下一口后才悠悠說道。
“禮不能廢,哪怕如今是女帝,翠靈還是會牢記,和遵守青家家規(guī)的?!贝潇`一臉認(rèn)真說道。
“呵,那便隨你吧!”青老隨意道。
見青老如此,女帝森后才揮了揮手,示意讓依舊躬身恭迎的眾人平身。隨后,才由上而下,從那被捅了天光的大洞看向王宇。
面對女帝的直視,王宇沒行禮,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將腰間的一物取出。放在和青檀牽著的那只手手心,與青檀的手掌壓緊。
而翠靈女帝這邊,看著提槍而立,絲毫沒有行禮意圖的王宇。雙眼竟然不自覺的出現(xiàn)了緬懷之意。
“為何,不向本帝行禮?”翠靈女帝,聲色威嚴(yán)的質(zhì)問王宇道。
王宇聽到質(zhì)問的話語,心里反而不緊張了。今天,十有八九要靠掌中之物,才能逃出生天。索性也難道的豪氣一把,聲音桀驁的出聲道。
“我炎宇,炎陽皇室嫡系子弟,炎陽第十三代帝君,豈有向他國女帝行禮恭迎之說?!?p> 王宇說完,全身元力流轉(zhuǎn)。嘭~的一身,全身幽炎附身。當(dāng)幽炎從鎮(zhèn)域槍上彌漫而出之時,槍上更是傳出震震槍命之聲,仿佛是應(yīng)證他的話。
“炎帝炎宇?炎陽不是被金雁帝國滅了嗎?全境都成了金雁的炎陽郡嗎?”鄭魁側(cè)過身子,靠向楊肖那邊出口問道。
“別理我這么近,我跟你不熟。至于這炎宇,說的是實話。不過,他這個帝君,白天登基,晚上炎陽就被金雁大軍破城入宮,全境落入金雁之手?!睏钚は訔壍恼f道。
“真是炎帝啊!那難怪了!如此多靈者在場,還敢隊森后如此桀驁不亢。”鄭魁調(diào)笑道。
周圍屋檐之上,無數(shù)人聽到王宇的話,也是驚訝的不行,紛紛議論起來。
“炎帝?那個一日帝君的炎帝?”
“炎宇,那個滅國之君?”
“炎帝?炎帝怎么跑來森茂來了?也是沖著碧靈古樹來的?”
......
而女帝翠靈,聽到王宇的話,再看他身上附身的幽炎,已經(jīng)手上的鎮(zhèn)域槍。心中感嘆著,真像,是真的像!容貌也像,脾氣更像。
“原萊是炎帝大駕,那自然沒有向本帝行禮的道理??墒?,真要算起來的話,你的高祖父,也就是炎陽第十代帝君。其帝后可是本帝的三太姥姥,你說,你是不是至少,要給我行個晚輩禮才對呢?”翠靈婉然,輕聲的說道。
“啥?高祖父的帝后,是你三太姥姥?”王宇懵逼道。
“的確,你應(yīng)該成我一聲,表姨母?!贝潇`肯定道。
王宇聽到女帝這肯定的話,懵逼到元力流轉(zhuǎn)都停下來了,身上和槍上的幽炎也慢慢熄滅下來。
不過,片刻之后,他才回過味來。不管這女帝說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她這番說法,貌似是在替他解決目前的困局。一聲表姨母,換一個安全離開,好像怎么說都是賺了。
于是,王宇收起欠著青檀的手,拿著鎮(zhèn)域槍抱拳躬身行禮說道。
“表侄子炎宇,見過表姨母。”
翠靈見此,掩嘴輕笑起來。心中更是狂笑不已,勛哥啊!你這兒子,脾氣隨你不假,不過比你更有禮貌,也機靈許多,兩句話便能明白我的用意。
“恩,你這來森茂,也不來找你姨母。怎么?怕你姨母?”翠靈女帝說道。
“姨母莫怪!宇兒逃亡之身,自然不愿給姨母添麻煩。”王宇回道。
“麻煩?你現(xiàn)在這麻煩鬧的可也不算??!”翠靈呵斥道。
“姨母誤會,無心之失,絕非有意為之。”王宇道。
“既然是無心之舉,那你向這位楊靈者,賠禮道歉吧!回頭,把這拆人家樓坊的錢,雙倍賠償。”翠靈命令道。
王宇見此,心中已經(jīng)快要樂開花了。果然和自己猜的不錯,自己隨著這表姨媽的話茬說。兩人三言兩語的幾句雙簧,就已經(jīng)把自己給脫離出困局了。
“炎宇今日皆是無意之舉,多有冒犯,還請楊靈者海涵見諒?!蓖跤钫\懇的道歉賠禮道。
空中,鄭魁已經(jīng)是笑彎了腰。其它人看著楊肖的眼神,也是說不出的同情。先是幽炎被搶,后是樓坊被拆,皆是啞巴虧。他們都是靈者境的人物,又如何看不出,這女帝是在保這炎宇。
楊肖臉色黑的不要不要的,卻還要強顏歡笑回道:“炎帝大可不比如此,即是無心為之,也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無妨的,無妨的。呵呵呵...”
“謝過楊靈者諒解,這樓坊損失...”王宇話說一半,想得寸進(jìn)尺。
“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哪里需要炎帝賠償,大可不必?!睏钚ぷ旖切Φ囊怀橐怀榈恼f道。
鄭魁此時真的是忍不住了,快速開口說道:“森后,青老,小的還有事,先告退了!”
說完,就快速飛走。然后還沒飛出去多遠(yuǎn),空中就傳來他的大笑之聲。哈哈哈哈哈~的聲音,回蕩森茂的這個都城上空,久久不絕。
楊肖聽到這大笑聲,嘴角抽搐的更加劇烈?guī)追?。那副模樣,不知情之人見了,肯定要覺得這人是不是發(fā)癲癇了。
“外公,皇宮后宮不方便接待,還望青府代為接待,翠靈還請有勞外公了?!贝潇`女帝對著青老施禮說道。
“恩,我?guī)厝ケ闶?。小子,你自己走,還是老朽帶你一程?”青老問道。
“我自己怎么走?還是勞煩前輩帶一程吧!”王宇說道。
“漬,浪費靈器!”青老嘀咕一句。
說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向王宇方向一勾。下一瞬,王宇手上鎮(zhèn)域槍便帶著他飛了起來。見此,他連忙一把牽住青檀,而青檀也是眼疾手快,不忘收取紅蓮業(yè)火槍的槍身。
隨后,青老帶著王宇和青檀飛起離開了。
“此時,到此為止!眾位,都散了吧!”翠靈女帝話落,便也離去。
而場中人,聽到女帝命令,也紛紛四散離去。一場因為靈器強勢現(xiàn)世,引起的鬧劇,便如此平和的落幕了。
相比起其它的靈器現(xiàn)世,此次居然未死一人,更是未傷一人。唯一的損失,只有玄寶齋的那座樓坊,僅此而已。
相比離去人群的各種議論,王宇此時,覺得晚上的風(fēng),真特么冷。被前面青老的控制,他緊緊牽著青檀的手,飛在森茂都城的半空中。
沒有安全帶,沒有滑翔翼,沒有降落傘,最主要的是,沒有防風(fēng)眼鏡。喧囂的風(fēng)兒直撲他的眼睛,吹得他根本睜不開。這感覺,真刺激。
良久之后,他覺得風(fēng)好像沒了,費力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落地了。落地的是一處別院,和之前王宇在上官府時,住的那個差不多的大小和布局。
“小子,你們就在這住吧!有空就好好研究研究,你手上的鎮(zhèn)域槍,靈器不比玄器,神妙之處,需要你自己去挖掘?!鼻嗬显野稍野勺炖锞途扑f道。
“多謝前輩指點,小輩自當(dāng)謹(jǐn)記于心?!蓖跤罟Ь吹?。
“少說大話,鎮(zhèn)域幽炎與鎮(zhèn)域槍,你若有一日能研究透徹。待你破凡入靈后,那時候,這片大陸怕是難有你敵手咯?!?p> 青老離去的方向,聲音幽幽傳來。見老者離去,王宇直接啪嗒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呼~呼~呼~
王宇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刺激,刺激,真特么刺激。等事情都過去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腿現(xiàn)在軟的不行。
三十多位靈者,大幾百通脈脈修,把他圍了個徹底。他還當(dāng)著女帝,和那么多靈者的面,自爆身份,做出桀驁不凡之事。
現(xiàn)在回頭想想,他只想說,嚇?biāo)缹殞毩耍?p> “少爺,這個...”青檀拿出紅蓮業(yè)火槍的槍身,蹲下來遞給王宇。
“恩,虧你最后還記得這個。不過,你當(dāng)時不怕嗎?”王宇接過槍身問道。
“不怕,因為少爺當(dāng)時沒有怕,所以青檀也不怕。少爺甚至握槍直面女帝,和那么多靈者。特別是那句,我乃炎陽帝君,豈有向他國女帝行禮之說。少爺?shù)臍鈩菽敲磸?,青檀自然不會怕?!鼻嗵炊⒅跤钫J(rèn)真的說道。
王宇聽到,只是苦笑連連,我那會,那是不怕啊!我那會,是破罐破摔而已。
“炎帝大人,我是本府的管家老徐,公子若有吩咐,可直接告知這兩位即可?!眲e院門口,一中年人指著身后的兩位侍女,向王宇說道。
“恩,打擾貴府了!還請轉(zhuǎn)告貴府家主,多有叨擾之處,還請見諒?!蓖跤顝牡厣掀鹕恚蜷T口的管家說道。
“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話小人會如實轉(zhuǎn)告。那小的就不打擾大人休息,先行告退?!毙旃芗艺f道。
隨后,徐管家走了,留下兩名侍女。侍女先是進(jìn)屋,將物中徹底認(rèn)真的歸置一番,然后就站在屋外兩側(cè),低著頭不言不語。
見此,王宇開口說道:“幫我取一套茶具過來,然后,你們就下去休息吧!”
片刻之后,侍女便送來一副茶具后,就下去,院中也只剩王宇兩人。
“嘿,安全了!可以出來了?!蓖跤钆牧伺淖约盒乜谡f道。
話落下一秒,青光從他懷里躥出,化成青紅小姑娘的樣子。
“阿喔~真是那兒,這不是客棧啊!”青紅小姑娘揉著眼睛說道。
“這事挺復(fù)雜,回頭在給你說?!蓖跤顭o奈道。
“復(fù)雜?難道后來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就是搶個火種而已,能復(fù)雜到哪里去?”青紅來了興趣,追問道。
王宇沒理她,拿起青檀剛剛泡好的茶,輕輕吹動著。他現(xiàn)在啊!只想好好喝口茶,好好壓壓驚。
吹了許久,終于可以下口了,一大口剛喝下,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來。
“赤眼重瞳的竹葉青蛇,化形了,靈獸??磥?,那幽炎火種之事,也是你所為吧!”
王宇含著一口茶,尋聲向空中看去。然后,噗~~~
剛下口的茶啊!吹了好久才能下口的茶啊!特么的,全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