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斥候沖突
娘的!
靈帝現(xiàn)在應當還沒掛呢,自己這邊也還沒做好準備,可是雒陽那邊的某些人看樣子已經(jīng)坐不住了??!
能讓賈詡賈文和第一時間跑路的情況,必然不是開玩笑的。
看來,自己這邊必須要加快速度,不然又要重演全程吃瓜,最后自己被迫狂疾而死的悲慘人生了。
那可絕對不成。
所以第一步,就從這漢中開始吧!
定了心思,劉茂便踏出營帳,再次開始了自己的人生大計——第三套廣播體操,兩遍走起!
再次趕回營帳這邊的劉璝,遠遠地就看到劉茂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
當即他就有些頭大,不過礙于自己的職責,他還是走上前去,無聲站在劉茂后面丈許,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曾經(jīng)的三公子,似乎成婚之后就一去不返了呢。
“為什么要說曾經(jīng)呢?”
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念頭,劉璝甩了甩腦袋。
還是眼前的劉茂,更加活潑一些,也更加的對他的脾味。
以前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劉茂,在他們這些為人忠厚的臣子眼中,著實不太討人喜歡。
......
陽平關外。
夕陽余暉猶如金粉,灑在兵士的戈矛之上,熠熠生輝。
“嚴校尉,還請放心,我那師弟既然已經(jīng)來了訊息,必然是成功得手了,這陽平關已然形同虛設矣!”
黃遼神色振奮,黑黃的臉上滿是笑容。
中平六年三月廿七。
傍晚時分,陽平關有細作來報,說是得許繼之命前來相告,陽平關內(nèi)霍野已經(jīng)收了財貨,答應唯雒城使君馬首是瞻,屆時陽平關關門便會大開!
黃遼回憶起來。
細作匯報之時,他可是一吐前幾日的憤懣,揚眉吐氣。
自己師弟這一趟,真給他還有師尊長臉。
他可記得,就連一向緊繃著的嚴顏,那時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這陽平關,就得靠他們師尊如此的安排,他們師兄弟以身涉險,才能這樣輕易地給拿下來,不然,若靠嚴顏這四千兵馬,城墻還摸不到就都被砸成肉餅了吧,哼!
嚴顏哪里看不出黃遼此時的想法,也不點破,微笑著點點頭。
“陽平關若下,你們師徒三人當記首功。”
“哈哈,嚴校尉客氣了。”
黃遼裝腔作勢的謙虛了一下,抬頭就看到前方又奔來一騎探馬。
斥候飛奔到跟前,輕巧地翻身下馬后單膝跪地,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報!陽平關來報,關上豎起了一桿赤色大旗,上面只有一個大大的‘漢’字。”
嚴顏捋著胡須,還未答話,笑的合不攏嘴的黃遼突然出聲問道:“你可看清楚了,赤色大旗,單單只有一個‘漢’字?”
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慎重,似乎要讓斥候慎重一些,但是他的眼睛卻瞟向了嚴顏,那眼神,是個人都懂。
斥候看也不看黃遼,只是望著嚴顏。
他是嚴顏麾下的斥候什長,確實不須聽黃遼的調(diào)遣。
黃遼見馬前這一個小小的斥候,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膽敢不理會自己,當即大怒。
他抽出懷里的軟鞭,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鞭花甩了出去。
“啪!”
“爾敢?!”
嚴顏正待出言阻止,就見黃遼的鞭子已然甩了出去,想阻卻是來不及了。
不過,他倒并不擔心眼前那個斥候會吃虧,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當所有人都為那個斥候哀嘆之時,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xiàn)了,引得附近的士卒無不側(cè)目。
黃遼大驚失色地看著馬前的斥候。
他手中緊攥著的鞭子,無論他如何生拉硬拽,卻就是收不回來了。
剛才,就在他將鞭子甩出去的瞬間,只覺得眼前一花,地上的斥候突然站了起來,而自己甩出去的鞭子卻不知為何,另一端也被那年輕的斥候給抓在了手心。
剛剛的那一聲脆響,正是由于他和斥候同時收力,都想要將鞭子收到自己手中,卻因為兩邊力道過大,引得鞭子當中爆發(fā)出了一聲炸響。
嚴顏身后,幾名看上去有些稚嫩的親衛(wèi),此時也都是怒不可遏,馬蹄前踏,瞪著黃遼,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大膽,還不給我退下!”
黃遼正要舍了鞭子抽出佩刀,卻聽嚴顏突然大喝出聲,勒令斥候撒手,也斥退了身后的親衛(wèi)們。
“黃軍候,怎可如此與兵卒一般見識,切莫傷了兩軍和氣?!?p> 吳懿也在此時驅(qū)馬向前,以刀鞘輕拍在鞭子正中后用力一擰,將兩人的勁道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刀鞘上。
不過,黃遼正在怒火中燒,罵聲接踵而至。
“哼!哪來不長眼的雜碎,竟然敢目無上官?找死不成!”
黃遼罵這兩句卻盯著嚴顏,見他并不說話,張嘴還想再罵,卻見嚴顏猛地轉(zhuǎn)過臉來虎目一瞪,嚇得他將后面的話全給吞了回去。
“黃軍侯,此乃是某軍中斥候,既然他得罪于你,某自會懲罰與他,還輪不到你來教訓?!?p> 黃遼剛想發(fā)作,可是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嚴顏親衛(wèi),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正在圍將上來,他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心里卻道:老匹夫,這賬暫且記著,等師尊來到了關城之中,再讓你們好看!
哼!
嚴顏見他不說話,轉(zhuǎn)過臉去瞪著地下站著的斥候,冷聲道:“你可知罪?”
黃遼此時已經(jīng)丟了鞭子,吳懿拽了拽,地下的斥候這才松開手心攥著的鞭尾。
吳懿將鞭子收起來,卻仍然夾在幾人之間沒有退下,以防黃遼出爾反爾。
地下的斥候聽聞嚴顏問詢,卻只是抬起臉來,怒瞪著黃遼,根本不答話。
黃遼氣的肺都要炸了,卻暫時不敢發(fā)作,抬手指著斥候,“你”了半天也終究不敢再罵什么。
嚴顏臉上冷厲,心里卻是苦澀。
好巧不巧的,怎么就讓黃遼個死貨趕上了這二貨犯倔。
嘆了口氣,他總不能就這么把二貨砍了吧。
若是動刑的話又怕他脾氣上來了就此離去,那么自己再回臨江的話,得被老娘給罵死了。
真是糟心。
場面一時僵持在原地。
正在他苦悶之際,卻見又是一騎快速奔來,呼吸間已至眼前。
“報,郎君已到西方五里處,譴小的特來知會兩位校尉?!?p> “好,我等收到了,還請這位兄弟回去復命,好叫郎君知曉,我等在此地等他?!?p> “諾!”
這名斥候明顯比地上的年輕斥候?qū)I(yè)多了。
他到此處連戰(zhàn)馬都沒下,得了吳懿的回復便一溜煙地撥回馬頭,徑直向著原路奔馳而去。
吳懿轉(zhuǎn)回臉,見地上的斥候仍然撅著臉,瞪著黃遼似乎想要宰了他,再看看嚴顏奇怪的態(tài)度,心下有些莫名奇妙,但還是出言打圓場道:“嚴校尉,黃軍侯,不如聽子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