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席卷了靈玉所有的感官,他用力地睜開了眼,卻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醒了?”顧燕辭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低頭看向他,“要來一杯嗎?”
靈玉愣了愣,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低頭望去,見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被妥善的包扎好,人也被放到簡易的榻上。
“你不殺我?”他看向顧燕辭,眼神里滿是挑釁,“我同公主曾是夫妻,公主這次也是因為我們才逃走的,你不生氣?”
“生氣什么,本王這次專門讓他們留下你的?!?p> “什么意思?”
顧燕辭笑了笑:“意思就是,我讓那兩人走,讓你留下?!?p> “這是王妃留給你的信,你是去是留,隨你心意?!狈畔戮票?,從袖中拿出信,又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錦盒壓在桌上,顧燕辭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不見,靈玉才忍者疼從榻上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向桌子,取出了那封信。
一打開,柳瑤娟秀而不失大氣的字跡印入眼簾。
“靈玉,寧王乃我心愛之人,我不忍你傷害于他,念在我們好過一場,我給你兩條選擇,要么吃了藥死在南錐國,要么離開,今生今世,不得踏入皇城一步?!?p> 他打開錦盒,里面裝著一枚火紅的藥丸,他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這藥名為‘鶴月’,是靈玉前主子治人的寶貝。
奴隸于那些人眼里是草芥一般的東西,生生死死只在主子的一念之間,他上次看到這個藥丸,是在自己認的姐姐那里,她被逼著,含淚吞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生息全無。
那主子邪佞的笑容依然清晰,他記得他說:“若不是瑤公主看上了你,你同你姐姐都得死?!?p> 當年他的那枚‘鶴月’如今靜靜地放在桌上,過往的回憶如洪水般泛濫成災。
他瘋了一般將信撕成了碎片,推倒了桌子,藥丸滾落,不知去了哪里,他眼睛猩紅,做完這一切卻又不動了,過了很久,才踏出了步子,向著監(jiān)牢外面走去。
那些頭頭們看到他出來,都跟看不見一樣,直到他出去了,連忙命人將那牢里的東西收拾了。
下人們將牢里的情況匯報給顧燕辭。
顧燕辭停下了手中翻看的書,點了點頭讓他們下去了。
他從書桌那里掏出一副圖紙,正是當時太子給他的那副。他細細展開,露出全貌,儼然是冷宮那邊的圖紙。
“當年沈家的兩位妃子都命喪冷宮,皆因大火,雖找到了尸首卻辨認不出。”
想到是沈香槐同柳瑤的過分親切,他忍不住皺了眉頭。
兩人那略有相似的眉眼,過分的可疑。
“沈香槐親姐乃十一皇子生母,她親的姑母,卻正是第一位命喪冷宮的妃子,沈若夕?!?p> 喃喃自語間,仿佛有真相要呼之欲出,可再一細琢磨,卻什么都沒有。
“柳瑤呀柳瑤?!彼蛔u頭笑了笑,眼神都溫柔了起來,“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p> 這些東西過于隱晦,怕是柳瑤那邊都不清楚,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知道柳瑤并不愛他,盡管如今兩人成了事,他卻不想要這樣。
唯有困住她的身心,她才最后一定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