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這次去南椎國皇宮還算順利,宮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沒人會顧及拿著太后腰牌從宮外進(jìn)來的陌生人。
坐在太后寢宮內(nèi),蕭澄將方才宮女倒的酒一飲而盡。
“這寧王妃倒是讓哀家意外?!碧笞谝慌?,伸出套著金指甲的手也捏了杯酒。
蕭澄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柳瑤……真死了?”
“那還能有假,不光是宮中的太醫(yī),便是隨便一個人打眼一看也知道沒了命?!碧髧@了口氣,看向他:“人都沒了,你今后也不要想了?!?p> 他低頭苦笑:“我原本以為是假消息,沒想到這次卻成真的了?!?p> “不說這些了?!碧笸蝗环畔卤?,正色道:“她這種服毒自殺的,是入不了皇陵的,加上寧王瘋了,與她交好的太子妃也一病不起,北殊國那邊又表示由南椎國全權(quán)打理,哀家聽聞太子打算把她葬到京郊那邊的墳地里?!?p> 他有些難受,抬頭看她:“她好歹曾貴為一國公主,京郊的墳地怎么能行?!?p> “你想要她是不是?!碧笠谎劭闯鏊男乃迹髅魇且蓡柕恼Z句卻偏偏說的如此確定。
他不語,可那眼神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她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只要你想要的,哀家一定幫你?!?p> 她眼中的慈愛不似作偽,真真切切地在他的身上化成了實(shí)質(zhì),她低下身子將他抱在懷里。
“吾兒所愿,母親都愿意為你做到。”
三個時辰后,裝著柳瑤尸首的馬車出了宮,向著京郊駛?cè)ァ?p> 走上官道的時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給那駕車人和侍衛(wèi)們亮了令牌,就帶著馬車走了。
黑衣人為首的頭領(lǐng)儼然是蕭澄,待到了京郊,從別處出來另外一撥人,帶著一模一樣的棺材,在墳地挖坑埋了進(jìn)去。
看著做完這一切,蕭澄正準(zhǔn)備走,突然聽到有敲擊木板的聲音。
此時他已將侍衛(wèi)遣散,自己騎著馬帶著棺材走,還未出墳地。
那敲擊聲原本還有規(guī)律,三下三下的扣,到后來雜亂無章。
此時天已黑透,偶有兩三點(diǎn)星子,借著這微弱的光,他順著聲音站在了棺材前。
棺材密閉得及其嚴(yán)實(shí),里面的人也掙扎得愈發(fā)厲害,漸漸地力氣都有些不足了。
他敲了敲棺材說:“如果活著,躲到角落里,我將棺材劈開?!?p> 里面人像是答應(yīng)了一般短暫地敲擊了兩下。
蕭澄手握大刀,直接向著棺材發(fā)力砍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砍了多少刀,虎口被震破,連吹毛立斷的刀刃都卷了刃,棺材終于被劈開。
借著那幾點(diǎn)星光,蕭澄用手按住快要跳出來一般的心臟,死死地盯著棺材里的人探出頭來。
直到對上了那張熟悉的容顏。
刀突然落地。
“垱”的一聲,驚著了從棺材出來的人。
她還穿著那日吃假死藥的桃紅衣裙,披頭散發(fā)的在墳地從斷成半截的棺材爬出來,像極了話本中的艷鬼。
他死死地盯著她。
柳瑤一抬眼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鼻尖一酸,她向著他撲去,可沒算好自己的處境,即將從馬車上摔倒的時候,落入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