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大好,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時常人與人摩肩接踵,熱鬧極了。
偏偏這孟闌笙喜歡熱鬧,哪里人多就朝那里擠,沅沅不得已,只能將他虛虛摟在懷中,把他和別人隔開,省得被那些不長眼的人碰撞到他。
在她努力帶著他朝前走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他紅起來的臉,以及晶亮的眼眸中劃過的得逞情緒。
進了項城最紅火的酒樓,沅沅扯過跑堂,出示了孟家令牌,被人從偏門帶進去,直接上了孟家專用的雅閣。
“菜式都是老樣子,這里也沒什么事,你下去吧。”
跑堂哈著腰答應了,下去傳菜去了。
房間里就剩他們兩個人了,她這才松了口氣,到桌前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孟闌笙,一杯自己仰頭喝了。
孟闌笙看著她喘著粗氣,又想起方才她緊緊護著自己模樣,心里竊喜,可臉上卻拿出了副嫌棄的樣子,將茶往桌上一放。
“這茶太燙了,我喝不下去?!卑翄傻臉幼酉裰蝗鰦傻暮?,讓人看得心都快化了。
沅沅又喝了口茶,溫度正好,并不燙。
可少爺說燙了,那就是燙了。
她忙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朝里面輕輕吹著氣,時不時用手貼一下杯壁,感受溫度的變化。
感覺差不多了,她這才將茶送到他手邊,微笑說道:“少爺,不燙了,您走了這么多路,定然是渴了,快喝吧?!?p> 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少爺,聽說咱家珍寶閣那邊出了不少好看的首飾,還有南椎國那邊來,咱們今日去看看,夫人說了,少爺隨意挑。”
他點了點頭,看了看她頭上的玉簪珠花,耳上的珍珠。
“你這打扮本少爺看膩了,今兒就去替你換一換?!?p> 沅沅向來不太喜愛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原本渾身上下就發(fā)間插了根木簪,可孟闌笙見了嫌棄的不得了,直接讓她全部換了不說,此后她每日穿的衣裳,戴的首飾,都必須讓他挑選。
他對別的下人并不上心,卻偏偏對她總是挑剔,整日將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他自己本身也極愛打扮,每次與她站在一起,不少陌生人都曾以為兩人是夫妻。
她也極力解釋過,可每次這樣孟闌笙都不開心,總是冷落她好幾天,他心情一不好,孟家主母就會找她麻煩,為了也挨了不少打。
她挨打了,他又急急地護著,她還沒哭呢,他就已經泣不成聲,手沒輕沒重地給她上藥,疼的她齜牙咧嘴還不敢說。
她原本不是孟家的人。
她曾經失憶過,前程往事盡忘,一睜眼看見的就是救了她的孟大小姐,孟晗。
她詢問她的過往,可她一概不知,也不知該去往何處。
孟晗就將她帶進了孟家,告訴她,她是在河中被發(fā)現(xiàn)的,于是取名沅沅。
她自此成了孟家家仆,全名叫孟沅沅。
那時的孟家小公子正直叛逆的時候,全府上下出了孟母沒人治得了他,也沒有下人敢到他身邊貼身伺候,于是這活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也不知是怎么了,不過短短一年,孟闌笙就乖了許多,全府上下都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