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得很快,這幾日的孟闌笙從枯萎的狀態(tài)一下子又靈動了起來,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
即將嫁進(jìn)孟家的前一夜,沅沅穿著孟闌笙的喜服,無奈地坐在梳妝臺前,看著他心情愉快地哼著歌,替她梳著頭發(fā)。
他倆都商量好了,嫁人入洞房的時候,都由沅沅代替,而孟闌笙會偽裝成陪嫁小廝跟著。
那葉元儀本就對他沒有興趣,但以防萬一還是這么做了,畢竟當(dāng)掀開蓋頭,看到是孟沅沅,就算她心里再有什么想法,也得給嚇得飛灰湮滅。
心里這么想著,他心里就更開心了。
其實房門外面一大群人都在守著要給他收拾,但沅沅不能讓她們看見,只能先化了妝,梳了頭,帶上蓋頭,才能讓他們進(jìn)來。
蓋頭一蓋上,沅沅的視線就被剝奪了,她一直緊緊握著孟闌笙的胳膊,由著周圍的人對她擺過來,弄過去,要這樣,要那樣,一陣繁瑣的事情結(jié)束,就被孟母牽著走了出去。
孟母眼尖,怎么會看不出自己牽著的并非孟闌笙,只是時機不好,她不能有所動作,低下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可以容忍你們的行為,但若是傳出搞砸了這場婚禮的消息,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尸?!?p> 孟母表情愛憐,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旁人都道孟母該高興,這畢竟是大喜的日子。
吹拉的喜樂越來越近,孟闌笙將她帶進(jìn)了轎子里,自己頂著一張人皮面具,面無表情地跟在轎子旁。
葉家為了娶孟闌笙,做得都相當(dāng)周到,沅沅坐在轎子里,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晃蕩,平穩(wěn)得很。
她看著面前的紅蓋頭,頭腦突然一陣刺痛,有相似的畫面從深處一閃而過,她還來不及抓住,就被劇痛折磨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渾渾噩噩地跟著別人走,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別人說什么她聽不清,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像個僵硬的木頭。
直到最后,一柄劍劃破了她的脖頸,有血腥味飄在鼻尖,脖子有刺痛,她才逐漸從混沌中醒來,睜大了眼睛。
耳邊傳來孟闌笙的喊聲,她看到他被人綁在柱子上,望著她的眼睛里水光一片。
葉元儀就站在她身前,劍橫在她脖子上,只要再往里面深一點,她就會當(dāng)即沒命。
大腦遲鈍得反應(yīng)起來。
所以這是……失敗了?
她機械地仰頭,與葉元儀對視著,不顧自己的脖子又多了道血痕,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葉小姐,我很抱歉,但是我喜歡少爺,我不能讓給你?!?p> 葉元儀死死地盯著她,似是想從里面找出什么來。
“你和他好了,那林止暮呢,你心里把他當(dāng)什么了?”
林止暮啊……是我的三公子……我要一輩子保護(hù)的人。
腦子里閃過這樣一段話,她想也不想地跟著說了出來,卻只見葉元儀臉色大變,劍都拿不穩(wěn)了,‘咣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
“你說什么?”
她晃了晃還有些不清醒的腦袋,重復(fù)了方才的話。
葉元儀伸手揪住她的衣襟,眼底通紅,青筋暴起:“你不是孟沅沅,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