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明昊和丁卯被安排到一間房。
剛回到房間,丁卯迫不及待的問道:“明昊哥,喬萌怎么做到的?”
歌明昊用手指一指窗外。
丁卯將身體湊過去,歌明昊小聲的說道:“注入。”
“什么意思?”丁卯狐疑道。
“我們在離開前才吸食了妖氣,還沒有來得及煉化,喬萌只是將體內(nèi)儲存的妖氣注入到了盧公子體內(nèi)而已?!?p> “哦,明白了?!?p> 歌明昊正色道:“現(xiàn)在別討論這個問題,等離開之后告訴素素,休息休息準備吃大餐吧。”
想了想,歌明昊接著言語道:“有機會打探一下盧公館的金庫在哪兒,等妖魔斬盡,我們再來取,拿去分給百姓,尤其是那些已經(jīng)失守城池的百姓,作為將來他們的安家費。”
丁卯伸出大拇指,臉上一陣壞笑,沒想到這小子壞笑起來那么鬼。
“小哥公子,我們老爺宴會廳有請!”
“哦,就來,就來?!?p> 歌明昊提高嗓門回答道。
二人跟著帶路的下人來到宴會廳,周素素和陳喬萌還有昆叔父子已經(jīng)就坐了。
盧耀宗客氣的上前迎道:“小哥,請坐。”
歌明昊不客氣。
看著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歌明昊竟然想起自己緊衣縮食的日子來,心中不禁暗罵,他MM的,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吃得真好,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還比不上人家一頓飯的錢。
歌明昊表面卻不動聲色,他朝周素素看過去,就知道她忍不住,人家主人家還沒說話,她已經(jīng)開始了。
盧耀宗有點尷尬,他沒見過周素素這樣不懂禮貌的啊。
心說,這是幾輩子沒有吃過飯啊,兩句話的時間都等不了。
但他有求于小哥,所以隱忍著。
“咳咳!這個......小哥今天能來到盧公館,蓬蓽生輝,老朽略備薄酒,以表敬意。”
盧耀宗聲音故意拉得很長,就是提醒周素素,他要講話了。
可菜太美味了呀。
周素素根本不予理會,繼續(xù)吃著雞。
盧耀宗臉色有些難看,但話已出口,還得說完啊,哪怕簡短一點呢?
盧耀宗說完,站起身來,舉起酒杯。
所有人跟著起身,除了周素素。
歌明昊實在看不下去了。
“咳咳咳!”
這兩聲咳嗽音量有點大,周素素一邊吃著雞,一邊抬頭,看到明昊哥哥眼神不太對。
這才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酒杯,嘴里還嚼著雞,站了起來。
喝酒時最好緩解尷尬的方法。
歌明昊大聲說道:“多謝盧老爺盛情款待,我們敬盧老爺!”
“敬盧老爺!”
“......”
幾輪推杯換盞之后,氣氛好了很多,盧耀宗也漸漸淡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大家喝得盡興,盧耀宗又叫下人取了些酒來。
這時候,大家都有了七八分酒意。
酒量略差一些的阿昆、陳喬萌和周素素已經(jīng)醉了。
歌明昊看著主動要就喝的盧耀宗,給丁卯使了一個眼色。
丁卯立刻會意的站起身來,拿起酒壺給盧耀宗倒?jié)M酒,大嗓門道:“盧老爺,感謝盛情款待,干了這杯酒,你帶著我們哥兩去給盧公子治病?!?p> 盧耀宗意識有些模糊,但見不得杯中有酒,舉起杯子,一仰脖子便干了這杯酒。
丁卯臉上帶著笑容,端起酒杯,慢吞吞的喝了這杯酒,期待著明昊哥下一步指示。
歌明昊朝外面大喊道:“有人嗎?”
外面守候的下人立刻進來,一進來就看見自己主子趴在桌子上,已經(jīng)爛醉如泥了。
歌明昊故意東歪西倒的走了兩步,酒氣熏天的問道:“公子房間在哪里?帶著你們老爺一起去,我現(xiàn)在給他施法去?!?p> 下人害怕得罪主子的貴客,低聲下氣的問道:“您這樣了,還行嗎?”
歌明昊差點摔倒,站直身子后,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
“可以,一定可以,絕對可以。帶路?!?p> 下人不敢再問,乖乖帶路。
跟歌明昊猜測的一樣,但凡老爺,公子的房間都在最深處,所以盧公館的全部房間基本都經(jīng)過了。
當經(jīng)過一道鐵門的時候,歌明昊看了看門口打著哈欠的兩個守衛(wèi),向丁卯拋了一個眼神。
到了盧公子房間,下人將老爺放到沙發(fā)上,然后準備離開。
歌明昊向他說道:“你等等,萬一你老爺醒了看不見你的話,你豈不是要倒霉?”
下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留在門口候著。
“唉喲,哥,我這不爭氣的肚子喲,稍微吃好一點就來事兒,哎呀,哎呀,不行了......”
“快去吧,指望你幫忙是指望不上了。”
丁卯一手捂著屁股往外面跑去。
“這......”
歌明昊知道這下人有任務(wù),要看著大家,假裝不知的吩咐道:“你過來扶著公子,我需要他坐著才能施法?!?p> 下人無奈,只好照辦。
歌明昊明明可以兩秒鐘吸出他體內(nèi)的妖氣,但為了給丁卯推延時間,他只得把這一生學的字、詞語、短句全部用上。
其實也就這三年,周叔叔逼著自己和周素素學了一點,早年他都玩泥巴去了,再說家里也沒這條件啊。
“小籠包子,大饅頭,紅燒肥腸,燉粉條,蘿卜羊肉,雞鴨魚......”
語速快一點,吐詞模糊一點,動作瀟灑一點,實在不行再音量時大時小,總算是看著像了吧。
歌明昊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都有點口干舌燥了,丁卯還沒有回來,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好在一盞茶之后,丁卯裝腔作勢的捂著肚子回來了,否則歌明昊真準備出去看看了。
“哎呀,這肚子鬧的,白吃那么些珍饈美味了。”
丁卯打趣道。
歌明昊立刻運行精神力,將盧公子體內(nèi)妖氣吸了出來,不過,快要吸干凈的時候,他做了點小動作。
“呼......”
歌明昊長呼一口氣,顯得格外疲憊。
就在這個時候,盧耀宗突然動了。
他揉了揉腦袋,看著屋里的情形,詫異道:“小哥真是敬業(yè),說到做到,喝醉了酒也不忘替我兒施法。進行得怎么樣了?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啊,老爺,小哥公子施法快兩小時了,我看情形應(yīng)該是好了?!?p> 下人插嘴,并沒有得到好臉色。
盧耀宗像變臉一樣,剛給完下人哭喪臉,轉(zhuǎn)身便是笑容滿面,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多謝小哥了,我兒何時能醒?”
“請盧老爺放心吧,盧公子明天一早肯定醒,但是......”
歌明昊好生為難啊。
“什么?難道還有問題嗎?”
盧耀宗的心啊,被歌明昊這個但是弄得支離破碎,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大問題沒有,只不過......盧公子醒過來以后,可能跟以前略有區(qū)別,稍微有那么一點點?!?p> 盧耀宗尿得要急出來了。
“小哥,能不能一次說完,我......歲數(shù)大了,我這心......不太能夠經(jīng)受......”
盧耀宗呼吸困難,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也沒什么大的變化,可能就是沒以前調(diào)皮,吃飯、睡覺、拉屎、拉尿、甚至打豆豆,都不會有問題的?!?p> “哎呀,小哥啊,你這么說不就好了嗎?我被你嚇得差點背過氣了。你的意思就是不像以前那樣今天金虎城,明天赤烏城的,成天瞎跑,是吧?”
“啊,對,就是這個意思。”歌明昊回答完,側(cè)身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
“哎喲,那我還要重重的感謝你啊,這孩子從小沒少給我惹事,不是這里欺負了婦女,就是那里打了架......”
盧耀宗突然覺得自己是在自爆家丑,突然停了下來,滿臉的不好意思。
“盧老爺,那咱們回房休息了。您可要說話算話,明天一早挨家挨戶去發(fā)放錢啊,否則我這小命啊......”
“放心,放心,我們喝酒以前已經(jīng)裝箱運走。這點錢怎么可能耍賴嘛?!?p> 哎喲,口氣好大。
歌明昊被盧耀宗這話氣得夠嗆。
二人回房后,丁卯再也忍不住了,向明昊哥伸出兩只手來。
歌明昊不太能夠理解這個意思,疑問道:“十億?十箱?””
丁卯小聲說話不習慣,掐著喉嚨說道:“一千箱。”
“多少?一千箱?多大箱子?。俊?p> 丁卯兩手伸直了比劃著,看的歌明昊兩眼發(fā)直。
歌明昊立刻在心里默算著,一箱一千萬的話,一千箱就是百億?
“這么多?不會有空箱子吧?”
丁卯依舊掐著喉嚨說道:“全部貼著封條呢!”
歌明昊驚呆了!
“咱們還睡不睡?要不要把錢全部拿了?”
歌明昊趕緊捂著丁卯的嘴,這一次他忘了掐著喉嚨了。
“怎么拿?一千箱啊,還是等滅完妖了再說吧。天色不早了,趕緊休息一會兒吧?!?p> 歌明昊躺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加上心里正數(shù)著錢呢,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
溫柔鄉(xiāng)確實能夠改變一個人。
因為歌明昊睡在這軟床上就沒有早起,今天的纏絲拳算是打不了了。
不光是他,還有周素素,一大票人就只有昆叔起了。
昆叔等到8點才去叫醒了阿昆,跟著叫醒了歌明昊、丁卯和兩位姑娘。
“明昊哥哥......”
周素素睡懵了。
還好有喬萌在她身邊,及時制止了她。
“還好沒人,你為什么不想他知道你的名字呢?其實他們要去查也可以查得到,當時我們不是戴著胸章的嘛?!?p> “不喜歡告訴他,沒有任何理由,不怕他去查,因為本來就不是怕他。”
周素素豎起大拇指,鬼臉道:“你牛!你任性!你太屌了!”
“繼續(xù)啊,怎么沒詞兒了?”
“切,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一樣,半文盲嘛!你以為是在打趣我,其實你是在打趣你自己喲!”
“管家來了?!?p> 歌明昊提醒道。
大家齊齊看向管家,以為是來管早餐的。
管家滿臉笑容道:“老爺給小哥公子準備了一些禮物,還請先去大廳,稍后會給各位準備豐盛的早餐?!?p> 歌明昊跟著管家而去,其他人跟隨在后面。
到了大廳,歌明昊看到大廳里擺著兩個箱子,大小跟昨天晚上丁卯比劃的一般大。
歌明昊看向丁卯,果然看見丁卯眼冒精光,他連忙咳嗽警示丁卯。
“咳咳!”
盧耀宗詫異道:“小哥,這是感冒了嗎?都是老朽照顧不周啊?!?p> “?。勘R老爺不必介懷,我只是嗓子有點癢,不礙事?!?p> “哦,那還好。小哥啊,這是老朽的一點小心意,還請務(wù)必收下啊?!?p> 歌明昊故意推辭,嘴里還念叨著:“那些贖命的分發(fā)了就好。”
盧耀宗特意拿出一封書信來。
“小哥,這是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你自己看吧。”
歌明昊比較好奇的接過信,僅僅只是瞟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一封簽名信,應(yīng)該是收到錢的集體簽名,心里暗自佩服這個盧耀宗。
“盧老爺為什么還弄了個這,難道還想要回來嗎?”
歌明昊故意這么一問,他現(xiàn)在確認這點錢對于盧耀宗來說是小錢。
“那不能,我只是擔心小哥不相信我已經(jīng)分發(fā)了,因此才有這樣的行為,我當眾銷毀。”
盧耀宗從歌明昊手中拿過簽名就撕起來。
歌明昊也沒想去阻止。
“請問盧老爺,公子如何了?”
“很好,一大早就醒了,而且還認得我,也比以前安分。非常感謝小哥。”
歌明昊暗道,不安分才怪。
“那我就收下盧老爺?shù)暮靡饬?,阿昆,過來搬一下。”
“不不不,我安排人給小哥搬到馬車上,呵呵,這個挺沉的。”
盧耀宗一陣傻笑。
歌明昊豈會不知很重,只不過是演戲演全套罷了。
歌明昊一行人此后在盧公館吃過豐盛的早餐,這才攜帶巨款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馬車上,丁卯問周素素道:“素素,你知道盧家有多少錢嗎?”
“多少?”
丁卯故意賣關(guān)子道:“你猜?”
“猜?愛說不說,哼!”
很明顯丁卯賣關(guān)子失敗。
周素素嘴里不停的念叨:“百億?一張一張數(shù)要數(shù)多久?”
丁卯附言道:“真是欲壑難填,貪得無厭!”
而另一輛馬車上,陳喬萌則問道:“明昊哥,你真的就那樣放過盧家公子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把你注入的妖氣抽取了一些出來,另外將剩余的妖氣打散,過些時日,等到妖氣聚攏,他還是會繼續(xù)躺著,不會再為非作歹。”
歌明昊拍拍裝著巨款的箱子,長嘆一聲。
“哎......”
“明昊哥為什么嘆氣?”
“喬萌,你猜在盧公館,這樣的箱子有多少?”
“很多嗎?這箱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陳喬萌一直沒有來得及細問。
“這里面全是錢,一箱有千萬,像這樣的箱子盧家有上千個,他還僅僅只是秦大夫其中一個女婿而已,哎!”
“人的欲望真的無止境,我們追求道法境界無止境,那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斬妖除魔,那他們呢?花都花不完了,這還是錢嗎?”
歌明昊和陳喬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