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陳健,快起床要遲到了,我們一起拼車去!”
胡亮在門外大聲喊道。
陳健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長長的頭發(fā)散落在身旁,覆蓋了半張床。
自從猝死過一次之后,陳健便不再那么勤奮的早起上班了,六點自然醒的生物鐘也隨之消失。
“似乎又睡過頭了!”
陳健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強迫自己迅速清醒,接著趕緊起床跟胡亮出門。
“陳健哈,你終于領(lǐng)悟了生命的真諦,健康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為了那點提成加班到凌晨,犧牲了健康是最大的不值!”胡亮一邊用手機打車,一邊大笑著說道。
陳健點點頭沒有反駁,出門時路過室友吳江的房間,陳健發(fā)現(xiàn)吳江的房門是鎖著的。
公司公寓里除了尋常衣物和日用品,沒有什么貴重品,陳健和胡亮幾名室友之間經(jīng)常走動,一般是不會鎖門的,今天吳江忽然鎖了門,有些不正常。
“吳江出門了嗎?”陳健問道。
胡亮不在意的回答道:“他是銷售部的,大早就見客戶去了?!?p> 是嘛……
陳健曾在一次夜里起床上廁所撞見過吳江,吳江說懷疑公寓里有鬼,于是半夜對著鏡子玩猜拳,會不會是真的遇見鬼了?
不過吳江人還活得好好的,還去見客戶,那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陳健多打量了吳江的房門幾眼,沒得出什么有用的結(jié)論,和胡亮一起下了樓。
出租車已在樓下等了多時,胡亮和陳健二人直接上車。
陳健看了眼手表,八點十五分,應(yīng)該剛上趕得上。
胡亮坐上車后咧嘴道:“陳健以前你可是早起分子,如今終于也變得老油條了。”
陳健翻了個白眼,撇嘴說道:“要不是半夜樓上老有熊孩子玩彈珠打擾我睡覺,我也不至于睡眠質(zhì)量這么差!”
胡亮聞言,頓時笑道:“哪有人會半夜玩彈珠?”
陳健眉角一跳:“不是人難不成是鬼?”
胡亮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樓房中常傳出彈珠落地的聲音其實是霉菌引起的,霉菌能夠啃食鋼筋混凝土中的礦物質(zhì),導(dǎo)致墻體腐蝕產(chǎn)生中空型管道,鋼筋熱脹冷縮受力后在管道中彈動就會發(fā)出類似彈珠落地的聲音?!?p> “像我們公司公寓這種有些年份的老房子,特別是一到了安靜的深夜,這種聲音就特別明顯。”
胡亮說的有理有據(jù),陳健卻不認同,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是哪一種霉菌能夠啃食鋼筋混凝土中的礦物質(zhì),還有這種霉菌常見于哪里,需要怎樣的生長環(huán)境?”
“這我哪知道?我也都是網(wǎng)上看到的?!焙翐u頭說道。
陳健嗤笑一聲,說道:“我能分不清是彈珠落地的聲音還是鋼筋彈動的聲音?那肯定是樓上有個熊孩子半夜在玩彈珠!”
“不可能,網(wǎng)上還說了,現(xiàn)在地磚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如果真有人在樓上玩彈珠,樓下是聽不到那么響的彈跳聲的?!焙练穸ǖ?。
陳健不想跟胡亮講道理了,天天網(wǎng)上網(wǎng)上,網(wǎng)上說世上有鬼你也信?
陳健忍不住說道:“網(wǎng)上說什么你都信?現(xiàn)在地磚的隔音效果是怎樣,你自己有去聽過嗎?樓上拖個凳子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樓上熊孩子不僅玩彈珠,有時候還跳繩,連繩抽在地板上的聲音我都能聽清,彈珠落地聲我怎么可能聽不到?”
胡亮聽了陳健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好想也聽到過,不知道是不是樓上,好像是隔壁傳來的,每天一到晚上就搞裝修,咚咚咚的敲釘子,我真是奇了怪了,他家有那么多釘子可以敲嗎?”
敲釘子的聲音?
陳健點了點頭,這個他也聽過,不過每天響個幾分鐘就不響了,他也就沒太在意。
說到這里,陳健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二十五了,出租車怎么還沒到公司?
胡亮看了一眼窗外,忽然驚呼道:“這是哪里?這不是去公司的路!”
陳健也朝窗外看去,發(fā)現(xiàn)出租車還在快速行駛著,但是已經(jīng)駛出市區(qū),馬路兩邊都是樹木,而不是繁華的城市街道。
而且,這條馬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出租車,路邊沒有任何其它車輛,也沒有任何行人。
“司機快停車!我們要去軟件外包公司,你這是帶我們?nèi)ツ睦??”胡亮對著前座的司機叫道。
陳健和胡亮都坐在后座上。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繼續(xù)駕駛著車輛沒有作答。
陳健和胡亮都意識到情況不太對了。
搶劫?
劫財還是劫色?
陳健和胡亮兩個大男人,必然不是劫色。但他們兩個打工仔,看穿著就知道沒啥錢,搶他們能搶到幾塊錢?
難道是綁架?
聽說有的偏遠山區(qū),會綁架年輕男女進行骯臟交易,或是強迫從事非法活動。
陳健悄悄伸手將腦后盤著的長發(fā)解下,若真是如此的話,他不介意再次借用鬼的力量來懲奸除惡。
一旁,胡亮正拿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對著司機威脅道:“你快停車,再不停車我就要報警了!到時候你解釋都沒有用,絕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司機依然開著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胡亮見狀,直接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而,電話沒有接通。
“怎么會這樣?”
胡亮看了眼手機,沒有信號,連網(wǎng)絡(luò)都沒了。
陳健也拿出手機看了看,同樣沒有信號。
這不應(yīng)該???
如今衛(wèi)星信號覆蓋全國各地,包括各種偏遠的山區(qū)都應(yīng)該能接收到信號才對,何況他們才上車十多分鐘,沒有離開大越城太遠才對。
胡亮往窗外望去,不可置信道:“這是什么鬼地方?”
陳健收起手機,嚴肅道:“也可能是車上安裝了干擾器,擾亂了信號。”
出租車正在行駛的這條無人道路陳健根本就沒見過,像是已經(jīng)離開了大越城,再這么下去,他們只會離大越城越來越遠。
“停車!不然我就要動手了!”陳健大聲道。
一束頭發(fā)已經(jīng)從陳健腦后不斷延伸,如同一條黑色長蛇游到了駕駛座上。
胡亮驚恐的看著陳健的頭發(fā),驚呼道:“這是那只鬼!你能控制它?”
長發(fā)鬼最先是附身在胡亮頭上,從胡亮頭上脫離后才找到陳健,胡亮對它非常熟悉。
陳健此刻沒時間跟胡亮解釋,他盯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
只見司機依然雙手扶著方向盤坐著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樣。
就像是一個死人!
陳健和胡亮都意識到了,這個司機一直沒有反應(yīng),并不是不想搭理他們,而是已經(jīng)死了!
胡亮與陳健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著驚恐。
“你過去看看?”胡亮看著陳健,試探著問道。
這時候,需要有個人上去確認一下,司機是不是真的死了。
原本兩人都囂張的對著司機大吼大叫,即便知道可能是搶劫綁架,不過他們有兩個人,內(nèi)心實際上并不慌張。
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司機可能是個死人,兩人一下子都慌了。
陳健壯起膽,用長發(fā)戳了戳司機的腦袋,見司機還是沒有反應(yīng),便用長發(fā)將司機的腦袋纏住,接著一扭,直接把司機的頭扭過了九十度。
一張恐怖的側(cè)臉頓時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只見司機干瘦如柴,皮膚青黑,布滿尸斑,臉上滿是褶皺,似乎早已死去多時,被安全帶固定在駕駛座上才一直保持著坐姿。
司機的頭顱被轉(zhuǎn)動了一下之后,似乎是轉(zhuǎn)破了一層脖子上的皮膚,一股如膿液般的汁水流出,帶著一股濃重的腐爛尸臭味瞬間布滿車廂。
“嘔!”
胡亮直接在車上把早飯吐了出來。
陳健同樣難受的不行,但還保持著理智,開口說道:“這出租車司機已經(jīng)死了,這不是搶劫綁架,是撞見鬼了!”
這輛出租車和自己的頭發(fā)一樣,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