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按一按就不冒血了。”非常有經(jīng)驗的林瓔隨口道。
創(chuàng)口貼這詞不是第一次從文薔嘴里聽到了,上輩子兩人相熟了之后,文薔經(jīng)常抱怨要是有什么大型創(chuàng)口貼就好了。
想來,這創(chuàng)口貼和大型創(chuàng)口貼的功效和止血一類的藥差不多。
等林瓔的手不冒血后,文薔這才想起她此次前來找林瓔的正事。
“我大哥要見你,老鄉(xiāng),你趕緊換身衣服這就隨我回去吧?!?p> 小心翼翼的籌謀這么久,終于等到了這一日的林瓔只重重地點點頭,然后由著喜兒伺候換了一身衣裳,她就坐上馬車同文薔一起前往晉寧侯府。
這一路上,林瓔偶爾翻來車簾望向外面,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她心下突然有些惘然。
上輩子她就是從這條路上,被蒙著紅蓋頭乘坐著八抬大轎風(fēng)光無限的入了晉寧侯府。
當(dāng)時所有人都羨慕她,都認(rèn)為她好命,得了這天大的好姻緣,可結(jié)果呢?
她忍不住闔了闔眼,真是諷刺啊,不論是夫家還是娘家,她都是被棄的那一個。
突然感受到身旁女子變得沉重很多,她只以為林瓔是因為要見她兄長所以有些緊張,只安撫道:
“老鄉(xiāng),你別緊張,我兄長看著嚴(yán)厲,可實際上人還不錯,如果他兇你,我會幫你,只要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么樣!”
深吸一口氣,林瓔才抬眸,對上文薔的關(guān)心的目光,她心下涌起一陣暖意,只搖搖頭:“我不緊張?!?p> 兩府本就只隔了一道街,說話的空,已是到了晉寧侯府。
看著門上那莊嚴(yán)的匾額,林瓔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有了幾分起伏,上輩子她被困在這座府里十幾年,度日如年。
“走吧,我兄長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書房,要不是今日著急,我一定要帶你去我的院里看看,里面可是有許多寶貝?!?p> 不知林瓔是重生歸來之人的文薔,只當(dāng)她是第一次前來晉寧侯府,頗有些激動的朝林瓔說。
實在說不出什么話的林瓔只應(yīng)了一聲。
索性很快就到了晉寧侯的書房,帶著人到了書房外,文薔敲了敲門等聽到里面一聲“進(jìn)”后,她才推門而入。
“大哥,我把我老鄉(xiāng)帶來了?!甭牭铰曇?,從案上抬起頭看到林瓔的晉寧侯當(dāng)即就愣住了。
他嘴唇動了動,半響才說出話:“這就是你嘴里的高人?”
也不怪晉寧侯吃驚,任誰也想不到能夠?qū)⒌潞V\算入獄的高人竟然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看著比自己妹妹都要小的女子。
這簡直胡鬧!
一瞬間將晉寧侯心中想法看透的林瓔只緩步上前,極有規(guī)矩的向晉寧侯俯身一拜,接著道:
“小女名喚林瓔,也是和貴府三公子定親了的林府四小姐?!?p> “你是林府的四姑娘林瓔?”
話音剛落,晉寧侯當(dāng)下就站了起來,他的面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待看到林瓔點了點頭,他一甩袖子,嘴里驀然道:“荒唐,簡直荒唐至極!”
“大哥,你先前答應(yīng)我什么,你說只要劉德海真的入獄,你就相信我說的,現(xiàn)在又說荒唐,你莫非是想要出爾反爾不成?”
蹙眉看向自己大哥,文薔大聲道。
“你的高人就是她?這還不是荒唐嗎?莫不說她還是同臣兒定親的林府四姑娘!”
接受不了高人就是林瓔的晉寧侯,心下已經(jīng)懷疑劉德海的事情可能就是一個巧合。
“那又怎么樣,若不是因為我同三公子定親,我又何必關(guān)心你們晉寧侯府是否被人暗算。”
林瓔仍舊不慌不忙,晉寧侯的反應(yīng)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當(dāng)初她得知她父親想要她死的時候,也難以接受,可最終等毒酒擺在她面前,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就像現(xiàn)在,晉寧侯不敢相信她也只是暫時的。
果然,過了半響,晉寧侯才冷靜下來,他將手按在桌上,緩緩出聲:
“是你讓文薔告訴我,想要謀害晉寧侯府的幕后主使是你父親?”
“是我?!?p> “你為何要這么做,他可是你父親,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得知這件事,然后對付你父親,他會有什么下場?”
這問題問的可謂是刁鉆,不愧是官場上之人。
“想必你知道,林府同晉寧侯結(jié)親,本來就是我們高攀了你們,這親事對我們林府來說可是一門好親事,可我父親偏偏不說給他百般寵愛的林玥,而是說給我,他早就算好了,讓我做那顆麻痹你們的棋子?!?p> “而那時候,我已嫁給三公子,晉寧侯府不保,那我這個兒媳婦又怎么能保得住?”
“他既不把我當(dāng)女兒,那我自然也不會認(rèn)他為父,再者我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p> 無比的冷靜的話只讓晉寧侯怔了上半刻,這才重新又打量一番林瓔。
面前的女子長相出眾,穿著端莊,說話的語氣不緩不急,見他看過來,她也不閃不躲的定定的看著他,目光里滿是清亮,仿佛能一眼望進(jìn)眸底,可實際上聽她說的話,卻是有幾分老持穩(wěn)重。
面前的女子,他不能當(dāng)做普通的小輩來對待,這是晉寧侯收回目光,心下所想到的。
“你是否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此事的方法?”
早些時候,聽說林府將與自己兒子定親的女兒送到了莊子上,當(dāng)時覺得是自己兒子門口那一跪傷了人心,可現(xiàn)在看來,大約也是面前女子的計謀罷了。
確實,解除婚事已經(jīng)成了壓在林瓔心頭之上的一塊巨石,她自然有好好感斟酌每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達(dá)到目的。
看到女子點了點頭,晉寧侯轉(zhuǎn)身坐到案后,才示意她說出自己想法。
林瓔也沒有隱瞞什么,三人又仔細(xì)的又密謀了好半天,最后林瓔才被文薔送回到林府。
夜晚,伺候林瓔洗漱的喜兒明顯察覺到林瓔的心情好上不少,只好奇的出聲詢問:
“小姐,是不是今日前去晉寧侯府發(fā)生了什么高興是事?”
“你家小姐的婚事想來很快就能退掉了?!?p> 抑制住內(nèi)心的喜悅,林瓔緩緩掀唇道。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小姐就可以再挑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做夫婿了?!?p> 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的林瓔,只敲了敲喜兒的額頭:
“瞎說什么呢,看小姐我先把你發(fā)嫁了去?!?p> “小姐才舍不得喜兒呢。”摸了摸自己并不疼的額頭,喜兒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