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陷阱
“上來吧?!?p> 只見陸銘直接將身體往唐舞桐那邊靠,微微彎下,意思好不明顯。
唐舞桐見狀怔住了神,直直的盯視著陸銘,有復(fù)雜、有欣喜、有激動,但更多的是擔(dān)憂。
顯然,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問題會妨礙到陸銘。
“我,我其實沒事的?!?p> 唐舞桐連忙擺了下手,勉強扯出一抹微笑,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拖累陸銘。
“到時候我可以跟你一起沖下去,或者就在原地等候著什么的,真的,真的沒問題。”
唐舞桐說這句話,就是為了讓陸銘放心。
只是,陸銘沒有絲毫波瀾,仍然平靜,這個平靜指的是他的神情,但他的動作可卻讓唐舞桐大為驚訝。
只見,陸銘直接一把將唐舞桐提了起來,就像是小雞仔一般放在背上,同時道:“你這樣一直拖延下去才是最危險的?!?p> “更何況,你一個人精神狀態(tài)太差,留在原地遇到敵人還會受到危險,免得還讓我分心?!?p> 陸銘淡淡的說道,但唐舞桐卻從中體會到了一種關(guān)心。
似乎,自從來到黑之間以后,陸銘的關(guān)系就與自己好上了許多?
或許.....那么做也不是什么壞事。
一時間,唐舞桐內(nèi)心有些欣喜。
至于陸銘,內(nèi)心也相當奇怪,明明之前的他還能對唐舞桐愛搭不理,近乎于無視。
但現(xiàn)在,似乎完全做不到,總是下意識或者本能的關(guān)心她,雖然不不明顯,但卻是事實。
就好像,有某種關(guān)系改變了他一樣。
搖了搖頭,陸銘將這些疑惑全部壓下去,打算之后再處理這些瑣事,他的眸光深邃而又幽冷的盯視著下方的空間之門,以及看守的數(shù)碼獸。
他渾身緊繃,唐舞桐也相當配合陸銘,將身體往他貼了貼,就像是兩人親密無間一般。
就算陸銘能夠感受到背后有一陣柔軟他也沒在意,此刻,他略微鎖定了十幾只數(shù)碼獸的位置,便低聲道:“抓緊了!”
話語落下,他整個人就像是金光閃爍一般,直直沖向了距離他最近的數(shù)碼獸。
陸銘體內(nèi)氣血沸騰,如狂流本涌,一股股強烈的戰(zhàn)意與狂暴宣泄而出,血脈好似有一條條金龍在怒吼蒼天。
在這股被提純無數(shù)倍的金龍王血脈加持下,陸銘的戰(zhàn)力得到了恐怖的提升,即便不進化,他也仍然達到了封號斗羅,乃至超級斗羅的水準。
他的全身都被金光所縈繞覆蓋,肉身體表上更是無形間浮現(xiàn)出一層被狂暴力量擠壓的勁氣,就像是超級賽亞人一樣,揮出龍拳!
轟——
龍吟響徹,吼破九天。
金龍爪爆發(fā)璀璨的光輝如同烈陽,又像是栩栩如生的金龍纏繞于右臂間,狠狠的打向一頭數(shù)碼獸。
頓時,那頭數(shù)碼獸在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那道龍拳就好像金龍張開巨嘴,帶著霸道的氣勢與狂暴的力量洶涌而來。
剎那間,那頭數(shù)碼獸瞬間被其粉碎成一道道數(shù)據(jù)。
這一幕,將守護在這的數(shù)碼獸都看傻了,全場寂靜。
“敵襲!”
他們心神大震,驚駭無比時,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大喊。
然而,縱使他們反應(yīng)過來,速度也沒有陸銘快。
在金龍王血脈的加持下,陸銘的肉身得到了恐怖的加強與刺激,無論是反應(yīng)還是速度都要更快,簡直就像一頭人形暴龍一般。
金光閃爍間,不斷有數(shù)碼獸被轟飛,甚至哪怕是擁有武器的也被陸銘直接一巴掌拍飛,打碎成渣。
陸銘橫沖直撞,宛如洪荒巨獸,掀起無盡的氣浪與沖擊,席卷天地,破壞一切。
即便帶著唐舞桐,他也如戰(zhàn)場上起舞的殺神,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氣血沸騰、肉身恐怖、戰(zhàn)意昂揚,令陸銘的力量提升到一個極致,眨眼間,所有的敵人灰飛煙滅。
全部化為數(shù)據(jù)被神圣計劃吸收,滋養(yǎng)雪帝魂靈以及七彩龍蛋。
雪帝暫且不說,光是七彩龍蛋至今都還未蛻變完成,陸銘也不知他要吞吃掉多少數(shù)據(jù)能量才夠。
當這里的一切敵人都被陸銘毀滅,地面一片狼藉、殘垣斷壁之時,陸銘帶著唐舞桐連忙走向了空間之門。
空間之門,類似一座城堡的大門,上面彌漫著強烈的空間氣息,還有各種怪異的符文以及紋路,通往另一處世界。
陸銘和唐舞桐都能夠隱隱從這空間之門感應(yīng)到來自斗羅大陸的氣息,連忙往那座空間之門趕去。
唰!
然而,當他們即將趕到空間之門,甚至快要觸碰到時,瞬間發(fā)生了異變!
只見,陸銘和唐舞桐的腳下瞬間升起了各種各樣的符文以及詭異的符號。
這些符文與符號不斷組合并排,形成一道類似于結(jié)界的東西,將兩人包裹束縛在其中。
這一幕,令陸銘和唐舞桐都有些疑惑、措手不及。
而陸銘下意識一瞥,瞥見了這些詭異的符文與符號,竟是詫異的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和外界的那座祭壇上的符文符號近乎一致。
噠噠噠
這時,道道腳步聲傳來,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顯得詭異而又驚悚,并且不止一人。
一陣陣陰風(fēng)吹拂而過,原本已經(jīng)熄滅的幽火再次燃燒起來,其中仿佛有亡魂怨靈在鬼哭狼嚎,發(fā)出凄厲的聲音,驚駭無比。
在一道道幽火的映照下,幾道人影瞬間就來到了陸銘兩人的眼前。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p> 一道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言語間帶著濃濃的戲謔。
只見,一道古樹身影站著了陸銘眼前,兩顆如黃豆的眸子閃爍陰厲而又暢快的光彩盯視著陸銘。
他手持拐杖,形如朽木,尤其是頭上那只剩下一半綠野樹冠,顯得滑稽無比,離禿頭更近一步。
正是四大護法之一,完全體祖利獸。
“怎么樣,小子,落入到我們手里還有什么話想說?”
陸銘聞言,沒有在意,而是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
那頭好似生物極其的安杜路獸,無喜無悲,宛如戰(zhàn)爭兵器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靜。
還有熟悉的喪尸撒旦獸、久違的楚夢韻。
但另一位,卻令陸銘,或者說唐舞桐大為驚駭與不解,但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
“綺....綺夢,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著,唐舞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顧身子的虛弱,連忙道:“難道,難道你是被他們抓進來的?”
“哈哈哈——”
綺夢還沒有回應(yīng),祖利獸卻是不由諷刺嘲弄的笑道:“這個人類小姑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哦不,應(yīng)該是愚蠢?!?p> “這次我們能夠成功,還真是多虧了這個人類了?!?p> 唐舞桐聞言,心神一震,但當她聽到這聲刺耳而又熟悉的聲音時,內(nèi)心的某種回憶瞬間被翻開。
那是自己還未蘇醒記憶時,在一片迷霧森林中受到一顆怪樹蠱惑的場景。
正是因為那一次,她才會跟陸銘產(chǎn)生分裂。
而此刻,她定眼一看,再想起當時的怪樹模樣,除了樹冠好似被扒掉了一半外,近乎完全一致。
也就是說,眼前這顆怪樹,就是令自己跟陸銘產(chǎn)生裂痕的兇手!
轟——
黃金龍槍直接召喚出來,唐舞桐橫握于手心間,帶著凌厲至極的殺機與憤怒,槍尖如長龍直刺而出。
之前黃金龍槍被陸銘所保管,但如今情況危機,也只能還給唐舞桐使用。
這一擊,快準狠,甚至還帶著濃郁的仇恨與憤怒,然而,當黃金長槍快要刺向祖利獸時,光幕一震,散發(fā)玄奇的光暈,將黃金龍槍的力量全部抵消。
一擊未果,唐舞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了幾分,只能憤恨的盯視著祖利獸。
“對,對,就是這怨恨憤怒不甘的神情,我最喜歡這種表情了?!?p> 祖利獸神情愉悅,好似受到了極致享受一般的說道。
唐舞桐聞言,勃然大怒,正要再次將黃金龍槍刺出,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這時陸銘卻一把抓住了唐舞桐軟柔無骨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行為。
“這種小把戲就別用了,無非就是激起我們的情緒,收集負面能量而已?!?p> 陸銘淡淡的說道,隨后轉(zhuǎn)移視線,看向那仍然身處古樸,但渾身氣質(zhì)已經(jīng)截然不同的少女。
如果說,之前的綺夢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那么現(xiàn)在的綺夢,活脫脫就是徹底暴露了本性。
冷漠、無情、戲謔,現(xiàn)在的綺夢,應(yīng)有盡有。
“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
這個時候,疑惑、不解,希望什么都無所謂了,陸銘的神情淡然無比,深深的注視著綺夢。
就好像,對眼前這一幕絲毫不意外似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綺夢淡然的說著,聲音清冷而又不屑,完全沒有初見的活潑與開朗。
“綺夢,綺夢,你是被威脅的嗎?你是被抓進來的嗎?”
這時候,唐舞桐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么,臉色一片煞白,但仍然抱著一線希望開口道。
綺夢聞言,有些不屑而又諷刺的笑了一聲,道:“威脅?被抓?你自始至終都搞錯了一點,我從來都是黑之間的居民,是黑之間的一份子,沒有例外?!?p> 唐舞桐怔住了,眼眸瞪的大大的,似乎完全不敢置信。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是黑之間的黑暗軍團害你們這么慘的。”
“不錯,為了獲取你們的信任,我確實是這么說過,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唯有如此,才能讓你們踏上這條路。”
說著,綺夢還朝著祖利獸與安杜陸獸恭敬而又謙卑的行了一利,直接跪伏道:“為了完成任務(wù),肆意改變真相,讓大人們蒙受誣蔑,是賤婢不忠,請大人責(zé)罰?!?p> 此言一出,唐舞桐頓時心死了,乃至精神狀態(tài)變得更差,直接雙眼無神而又黯淡的跌座在地上。
虧她之前那么心疼這個女孩,還自認為與綺夢成為了朋友,但現(xiàn)在看來,都只不過是演戲罷了。
尤其是最后,那聲彼此的珍重,更是令唐舞桐內(nèi)心萬分復(fù)雜而又痛苦。
這就是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覺嗎?
這還僅僅只是口語上的,而當時在終末之谷中,她....
這般想著,唐舞桐不由苦澀一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yīng)吧。
“哈哈,不愧是我們黑之間的居民,非常不錯,覺悟很高?!?p> 祖利獸哈哈大笑,頗有幾分嘚瑟和諷刺的語氣在里面,但綺夢就像是獲得了至高榮耀一般,受寵若驚。
這一幕,更是令唐舞桐有些惡心而已不甘的轉(zhuǎn)過頭去。
“大人過獎了,這只是賤婢該做的事情?!?p> 綺夢恭敬的說道。
“不錯,之后我會給予你一份特殊的數(shù)據(jù)本源,你可要好好珍惜?!?p> “定不辜負大人期望。”
祖利獸點了點頭,而這時喪尸撒旦獸說道:“你還真是一毛錢不拔啊?!?p> 祖利獸聞言,笑了笑道:“別這么說,我這不也是幫你嗎?好了,現(xiàn)在我們要好好欣賞一下氣運之子與神祇之女能夠帶給我們多少驚喜吧?!?p> 說著,祖利獸又看向了旁邊靜默站立,如天山雪蓮般清冷孤僻的楚夢韻,恭敬道:“圣女大人,請您就位。”
楚夢韻點了點頭,隨即來到了被光幕解決包裹束縛的陸銘和唐舞桐面前。
“我該說好久不見嗎?”
陸銘抬起復(fù)雜無比的眼眸,直視著淡然自若,慢慢翻開書籍的楚夢韻。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抱著那本黑皮書籍,只是,陸銘已經(jīng)知道,那本書籍,是足以毀滅世界的啟示錄。
“好久不見....準確來說應(yīng)該沒見過三個多月了?!?p> 楚夢韻笑道。
她看起來跟曾經(jīng)一模一樣,但陸銘隱隱察覺她已經(jīng)跟之前不一樣了。
這種說法很奇怪,但就像是經(jīng)歷了某種不可承受的事情,陷入了深深的打擊而自我保護了一樣。
“說實在的,我既想見到小陸銘你,也不想見到小陸銘你?!?p> “什么意思?”
陸銘眉頭微鄒。
“這個問題,不是你最懂的嗎?”
楚夢韻微微一笑,只是有些耐人尋味,意味深長。
而這時,她不斷翻開的書籍如今也變得深厚無比,終于翻開了自己想要的一頁。
接著,一道道符文與紋路如蘊含有生命一般跳躍出來,并且形成一道道神光鐵鏈,連接向了那層光幕,或者祭壇符文。
那層神光看上去神圣無比,光輝耀世,但在陸銘眼里,卻是最為極致的黑暗與負面情緒。
或者說,那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完全就是黑暗的源點,無窮無盡的深淵。
而這些神光鐵鏈瞬間聯(lián)系上了光幕上的那些祭壇符文紋路,開始散發(fā)出一股股莫名的牽引之力。
這股力量下,陸銘和唐舞桐都隱隱約約間感應(yīng)到什么東西正在逐漸被剝奪,精神氣息極速下降。
哪怕是陸銘也微微有些喘氣,胸膛起伏不定,有些氣悶短塞一樣。
這種感覺,他曾經(jīng)好像在吸血魔是哪里體驗過,再聯(lián)想到一開始黑暗龍卷山之前的祭壇。
祭壇上面跪伏祈禱的人在不斷被收割信仰與源力,剎那間,陸銘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是想要收割自己和唐舞桐身上的氣運之力!
自己暫時不清楚什么氣運之子,但唐舞桐他很清楚,乃是神祇之女,氣運絕對不會少。
而且,自己感覺不僅僅只是氣運被收割,甚至自己的一些能量、數(shù)據(jù)也在不斷被收割。
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遲早會支撐不下去,被徹底收割。
陸銘內(nèi)心莫名想起了之前楚夢韻所說的話,深深的看了外界的楚夢韻一眼。
楚夢韻似乎感應(yīng)到陸銘的目光,俏皮而又親切的一笑。
看到這一抹微笑,陸銘內(nèi)心復(fù)雜無比,但還是下定決心,將自己精神世界的一處封印瞬間打破。
隨著‘噗’的一聲,一股莫名的波動蕩漾開來,沒有任何隱藏,即便想隱藏也隱藏不了,但卻也絕對無人能夠理解。
除了....他們以外。
與此同時,一座鋼鐵工廠內(nèi)。
從日月帝國帶回來的魂導(dǎo)機甲,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自行啟動了起來。
四雙微亮的閃光,仿佛劃破了沉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