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署長,麻子對俺們好像沒啥子敵意,要不俺們就這么算了吧?”郭老六被麻子一雙只有眼白的雙眼瞅得發(fā)毛,高舉著兩把椅子卻又不敢有任何動作,只得向張致中求援。
“呃......老六要么你跟麻子商量一下哈?只要麻子肯同意就行,我沒啥意見?!睆堉轮邪c坐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握著那把餐刀,似乎這把用來切割牛排的餐刀能帶給他安全感。
郭老六一副苦瓜臉,“麻子……”話還沒說完,“砰!”一聲,車廂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去而復(fù)返的兩名軍官突兀的闖了進來,其中一人舉著手中的勃朗寧,用著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們的,什么的干活?”
這突然其來的兩名日軍官,似乎是刺激到了麻子,只見他上半身猛地一探,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郭老六的脖子咬去,郭老六也來不及細(xì)想,本能的直接將高舉過頂?shù)囊巫右话言以诹寺樽拥哪X袋上,這一下可砸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砰!
麻子挨了這一下,直接被砸的貼著地面一連翻了幾個跟頭,最后栽倒在那名日軍軍官的腳下。
“八嘎!”那名日軍軍官大怒,對著麻子就是一腳,然后舉起手槍,將槍口對準(zhǔn)了郭老六,他似乎還以為車廂內(nèi)的三個人是起了掙執(zhí),說道:“你們地,不準(zhǔn)打架的干活!在打架,統(tǒng)統(tǒng)死啦死啦的!”
“太......太君......麻子他......”郭老六急的滿頭大汗,一時間話也講不利索,就在郭老六還想要辯解時,栽倒在地上的麻子突然動了,只聽見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嘶吼,然后張開嘴巴一下子咬在了那名軍官的腿上。
“??!八嘎呀路!”軍官吃痛,怒吼一聲,舉起槍對著麻子就是一梭子,九發(fā)子彈轉(zhuǎn)眼打完,麻子也不再動彈。
由于離的太近,鮮血濺了軍官一褲子的,可是那軍官似乎還沒解氣,對著腳邊的麻子踹了幾腳,嘴里還不停的用日語罵著什么,而他身后的另一名軍官則是捧腹大笑,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小原君,支那人的牙齒比起在遠東戰(zhàn)場上沙俄士兵的子彈誰更厲害?”
那名被稱為小原君的軍官厭惡的看了一眼麻子的“尸體”撇了撇嘴,說道:“羅桑,這是恥辱!是大RB帝國軍人的恥辱!”說完,將手中的空槍收了起來,又將目光投向了郭老六,以及他身后癱坐在地上的張致中。
指了指張致中,用生硬的中文說道:“你的,過來?”
還不等張致中反應(yīng)過來,小原君身后的羅桑突然怪叫一聲道:“小心!”話還沒說完,麻子竟然又動了,并且速度極快,張開嘴,對著小原君的脖子咬了下去,小原君根本來不及反抗,被麻子咬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八嘎!”小原君身后的羅桑拔出腰間的手槍,因為害怕開火會誤傷到小原君,羅桑只好握著槍把手對著麻子的腦袋連砸了四五下,砍出一道道火花。
麻子整個的附在小原君的背上,任憑他怎么撕扯都沒辦法把身上的麻子扯下來。
很快,麻子咬斷了小原君脖子上的動脈,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噴泉似的涌了下來。麻子的喉頭上下涌動,小原君掙扎了幾下就轟然倒地,不動彈了。
羅桑悲憤的吼道:“小原君!”然后槍口對準(zhǔn)匍匐在小原君尸體上的麻子連開數(shù)槍,可麻子吸過血之后似乎變得更為靈活了,竟然連續(xù)扭動下,躲開了不少子彈。
而郭老六也已經(jīng)嚇傻了,站在原地沒有動窩。張致中經(jīng)歷過一次,多少有了點經(jīng)驗。他深知就憑他們?nèi)齻€人和一把手槍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這個已經(jīng)變成“怪物”的麻子了,想到這里,他一把站起身對著還在發(fā)愣的郭老六喊道,“老六你他娘愣個啥?還不去開車廂門!不想死的話就快去!”
此時郭老六也反應(yīng)過來,立馬沖向車廂門。
沒等他開門,車廂門卻自己開了。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走了進來,這人論相貌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只是那雙空洞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郭老六先是一愣,看著車門外奔馳而過的景物,不由心道:這人是怎么進來的?難道是扒火車?
郭老六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像是在哪見過,但一時間沒想起來到底在哪,他身后的張致中眼睛都看直了。
這他娘不就是那個“蘆葦蕩怪人”,那個一言不合就走上來殺了自己十幾個弟兄的怪人!
來人也不理會他倆,只厭惡地打量著已經(jīng)解決掉羅桑,晃晃悠悠站起來麻子。
自打道袍男子進了車廂,麻子就顯得異常的暴躁。它放開了羅桑的尸體,對著道袍男一陣吼叫,似乎隨時就要沖過來把眼前這個道袍男子的喉管咬斷。
道袍男子看著它冷冷地說道:“僵尸,集天地怨氣穢氣而生。不老不死,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在人間世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今日就讓貧道替你超度。”聽了這話,麻子頓時萎靡,不再吼叫,只是不斷地后退,最后龜縮在角落不停地顫抖。
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道袍男子的目光,只是偶爾哼哼唧唧幾聲,聲音聽上去悲悲切切,好像在向道袍男子求饒。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不敢逃走也不敢反抗,只能顫抖著不斷悲鳴。
道袍男子走到麻子的面前,打量了它一眼。一臉悲憫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罪不在你。”雖然話鋒一轉(zhuǎn):“可是你這是吸了幾個人的血,既已食得血,若放過你則會危害天下蒼生,貧道卻也留你不得!”
說完,道袍男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刃,刀身卻有三尺多長,兩面開刃,麻子見道袍男子亮出了家伙,看見他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已經(jīng)感到了大難臨頭,眼中猛地兇光一閃,“嗷”的一聲狂叫,對著道袍男子就猛撲了過來。
道袍男子一聲冷哼,麻子會反撲并不出乎他的意料,畢竟求生是生物的本能,不過困獸之斗罷了。
手腕翻轉(zhuǎn),刀光一閃,對著麻子的脖子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