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慕心悅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
蕭莫寒好奇地問道:“心悅,你這是做什么?”
慕心悅回答道:“我怕我睡覺不老實,碰到你的傷口,干脆睡在地上好了?!?p> “這怎么行!我讓凌風(fēng)再去開一間房?!笔捘宦犣s緊阻攔。
“我不!我要在這陪著你,你休想趕我走!”慕心悅撅著嘴抗議。
蕭莫寒聽完,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連聲音都變得格外溫柔:“那就到床上來睡,我的傷已經(jīng)不要緊了。”
慕心悅思索片刻,這古代的地面都是石頭砌的,冰涼的很,萬一真的著了風(fēng)寒得不償失,而且這床看著也挺寬敞的,自己小心一點便是了。
想到這,她小心翼翼地往床上挪,剛掀開被子的一角就看到蕭莫寒的傷口被包裹著,紗布都已經(jīng)被血浸染的一片鮮紅。
慕心悅湊上去用嘴吹了吹:“呼……呼……呼……一定很痛吧?”
蕭莫寒對她這一迷惑行為表示不解:“你……這又是在干什么?”
“小的時候我調(diào)皮搗蛋受了傷,娘都會給我吹一吹,說這樣就不疼了?!?p> 慕心悅說完才意識到,她口中的“娘”并不是慕夫人……
因為她腦海里關(guān)于小時候的記憶,是屬于蘇樂兒的。
想到這里,她停下動作,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那兩個刺客抓住了沒有?”
“其中一個跑了,另一個被凌風(fēng)當場拿下,不過還沒開口就自盡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江湖死士?!?p> “那豈不是很難找到幕后黑手了?”
“哼~除了我那個狼子野心的二哥,還能有誰?”蕭莫寒心知肚明。
“蕭若塵?他才剛剛解了禁足就迫不及待地下手,還真是賊心不死??!”
“不過這次我倒要感謝他!若不是我受傷,你還不知道要跟我別扭到何時,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笔捘荒樒届o地說道。
“我不是跟你鬧,我只是有點看不懂你!之前你明明對我冷若冰霜,可成婚之后卻像變了個人,對我百般寵愛,我有些不知所措……”慕心悅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擺弄著手指。
“因為你是慕將軍的女兒啊?!?p> 蕭莫寒見她還是不明白,便繼續(xù)說道:“原本我對于太子之位也沒有勝算。但當我得知父皇有意賜婚,我就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拼盡全力去搏一搏!我對你冷漠,一是為了避嫌,二是……萬一我失敗了,你也不會受到牽連……”
原來,真正愛一個人,不是為了占有,而是要護她周全!
慕心悅沒再說話,想了很久才發(fā)覺自己對蕭莫寒亦是如此。
雖然明知道他以后會有很多女人,并且會跟她們生兒育女,但還是妥協(xié)了。
他是一國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對外要肩負起江山社稷,對內(nèi)要為皇家綿延子嗣。
那具來自21世紀的靈魂,被愛情束縛,再也沒有力氣去對抗這世道的不公平,只想過好當下,至于以后會怎么樣,那就以后以后再說吧。
慕心悅一路舟車勞頓,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梳完妝,便扶著蕭莫寒坐起來,準備為他換藥。
首先得把他身上被血染的紗布解下來,可是最里面的一層已經(jīng)粘在了傷口上,慕心悅只能一點一點地慢慢撕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蕭莫寒的額頭上滑落,他咬著牙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慕心悅將紗布整個拿下來之后后,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手指一樣粗的血窟窿,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還是讓凌風(fēng)來吧?!笔捘f道。
慕心悅沒有理會,強忍著眼淚,將他傷口的瘀血擦拭干凈,又輕輕地將藥抹了上去,最后再重新裹上新的紗布,一氣呵成。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凌風(fēng)在門外喊了一聲“七王爺!”,然后蕭謹言就推門進來了。
“四哥!前幾日收到消息說你已無大礙,我還半信半疑!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好多了!”
慕心悅質(zhì)疑道:“你既然已經(jīng)得了消息,怎么還顛兒顛兒地跟來了?”
“哎?四嫂,這你可錯怪我了!我可不是跟來的,是奉父皇之命,來接替四哥完成差事的!”
蕭莫寒巡查鹽務(wù)進行到一半便出了意外,皇上只能令派人手,蕭謹言便自告奮勇把這事攬了下來。
“那日消息一傳來,我便跑去你府上想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卻聽下人們說你已經(jīng)走了!四嫂,你與四哥如此夫妻情深,真是羨煞旁人吶!”蕭謹言看到四哥安然無恙,又忍不住調(diào)侃起來。
而蕭莫寒見慕心悅被說的羞紅了臉,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行了,別耍貧嘴了!”
“四哥,我這次來多帶了些人手,保證把你這兒守的嚴嚴實實,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此次,他們行動失敗,短時間內(nèi)也不敢再次動手了?!?p> “嗯,不過還是小心些為好!”
蕭謹言又對門口的侍衛(wèi)叮囑了幾句,便去忙正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