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聳的山崖上,山風(fēng)吹過,披著灰色斗篷的詩人輕撫手中的豎琴,講述著一個孤獨者的故事。
“起初,神明的偉力創(chuàng)造天地,
次日,神明的偉力創(chuàng)造萬物,
其間,弱小的人族宛如螻蟻,
于是,人族的孤王舉起長劍,
高呼,
我們不該任憑宰割,我們要求一方水土!
接著,人族陷入戰(zhàn)爭,
超凡一族并不在意,揮揮手,就像驅(qū)趕蒼蠅,
‘我們可沒功夫,碾死一只螞蟻!’
不久,人類僅剩零星幾人,
神明看到了一切,心中甚是驚訝,
為什么螻蟻也要生存的權(quán)力?
……”
灰色詩人的背后響起一陣掌聲,這掌聲將詩人打斷。
詩人循著聲音回頭,不知為何,旅人和詩人總是絕配。
“啪啪啪”
從詩人身后走出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旅人,旅人很疲憊,眼睛里滿是血絲。
他邊鼓掌邊向詩人走來,見詩人停下看他,說道:“這故事很新鮮,我可沒聽過這么新奇的故事,能繼續(xù)嗎?我會付錢的。”
在這個世界上,旅人從未聽過這樣的故事,因為在所有的傳說中,作為霸主的人類,在天地初就像開了無雙一樣亂殺。
詩人啞然,隨后笑了笑,他左手指著前方。
旅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細(xì)若纖蔥潔白如玉的手指點向的,是他的目的地,英雄的故鄉(xiāng),阿卡索。
“在那里也聽不到這樣的故事啊?!甭萌藫u搖頭,他已經(jīng)去過那里很多次了。
詩人聽到此言,微微一笑道:
“你聽過光輝王的故事嗎?”
“聽過不下一千遍。”
“那又何必再聽我講述呢?!毖粤T,詩人跳下了懸崖。
“喂,這可是懸……崖”
旅人見勢不妙趕緊上前抓住他,但什么也沒抓到。
他趴在邊上向下望去,卻只看到郁郁蔥蔥的樹林。
奇怪的詩人,奇怪的故事,也做了些奇怪的事。
旅人搖搖頭,繼續(xù)了他的旅程。
……
阿卡索,飯館。
撲通!
“沒錢還想吃霸王餐!做夢!”一臉蠻肉的伙計用油膩膩的手將剛剛跳下懸崖的詩人丟了出來。
詩人揉揉屁股,抱怨地說:“就是因為沒錢才吃霸王餐的啊。”
“哼!”伙計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要不是剛剛非要作死跳下懸崖,錢袋也不會丟,那可是他上次演唱的收入啊,一下子就沒了,這下好了,得餓一段時間的肚子了,唉。
詩人從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哭鬧地想。
這時,他看到一個約18歲少女走過,這少女面容較好,身材算不上出眾,人群中這么一個少女當(dāng)然引不起詩人的特別注意,但是,少女的衣著引起了詩人極大的注意,這可得花上一筆不小的錢啊。
詩人的右手撫上琴弦,嘴角噙著微笑,邊彈邊接近少女。
琴聲悠揚,其中似乎寄托了悠遠(yuǎn)的哀思。
琴聲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她回過頭,看著這個剛剛因為沒錢吃飯被扔出飯館的吟游詩人。
“請問,您需要幫……”少女弱弱的問。
詩人搖搖頭,示意噤聲。
琴聲讓街道逐漸擁堵,但不喧嘩,詩人手中的琴似乎有魔力一般。
不一會,琴聲畢。
“好樣的!”
“再來一首!”
“……”
有人撒幣,有人歡呼。
饑餓的詩人并沒有委身撿取地下的錢幣,而是執(zhí)起少女的手,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用真誠的目光注視著少女躲閃的目光。
“美麗的曲子,送給美麗的你?!?p> 少女掩嘴驚訝,心中突然有點動容,但是她又想起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吟游詩人都是一群混蛋,能把琴彈好的更是混蛋中的混蛋。
但直接把混蛋二字說出來并不合時宜,她打算打迂回戰(zhàn)。
“請問這首曲子的名字是?”
“你的名字是?”詩人似乎沒有聽到少女的問題,徑自發(fā)問。
“螢云?!鄙倥睦锵?,把名字告訴吟游詩人應(yīng)該沒什么吧。
“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螢云?!?p> 少女僵住了,并不是有些害羞,而是沒見過這么low的撩妹方法。
“只有這么美麗的名字,這首曲子才配得上它。”詩人聲情并茂地說。
切,吟游詩人果然是混蛋,這混蛋是看上我了嗎?要不要直接……
少女有些猶豫。
詩人看到少女臉上的神情,覺得有戲,這妹子心里還是干凈的。這年頭吟游詩人的風(fēng)評越來越差,也不知道是誰帶壞的。
但不巧的是,這時詩人空空的肚子開始叫喚了,它受不了這委屈。
“謝謝,我挺開心的,看你挺餓的樣子,不如我請你吃飯吧。”
詩人在心里歡呼,他成功蹭到一頓飯,要是發(fā)揮的好說不定還能喜提飯票。
螢云領(lǐng)著詩人進(jìn)入酒館,進(jìn)入酒館的時候詩人還不忘瞥剛剛把他丟出去的伙計一眼。
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落座,然后點餐,不一會兒,一頓豐盛的午餐就出現(xiàn)在了詩人桌前,還有葡萄酒。
不得不說這頓飯還不賴,不僅美味,對坐還有妹子相伴,雖然不算特別驚艷。
螢云應(yīng)該算耐看型的吧,在人群中乍一看不起眼,但仔細(xì)看還是不錯的。
詩人在觀察著螢云,螢云也在觀察著詩人。
這家伙什么來頭,都喝十杯了,怎么一點也沒上頭,酒量也太大了吧。
難道是酒精含量太低了?
螢云皺眉,她也要來一杯葡萄酒,然后抿了一口,然后眉頭都快擰成斷橫山脈了。
這玩意兒真的好喝?
“未成年人就不要喝了,免得有人說我混蛋?!闭f著,詩人搶過螢云手中的酒杯,毫不介意的一飲而盡,然后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螢云雖然被搶了酒杯,面部表情還是很淡定。
但詩人很肯定螢云心里絕對沒那么淡定,因為她的眼神告訴他的。
片刻,一桌飯菜都裝進(jìn)了詩人的胃。
螢云雙手托腮,看著詩人,似乎并沒有付錢的打算。
詩人眉頭一皺,這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敢問你的錢包余額?”
“52花幣?!?p> “額……”
詩人看著這一桌飯菜,怎么說也得好幾千呀,這妹子,敢情是帶著他來吃霸王餐了?
不過螢云這身衣服怎么說也得幾十萬花幣,詩人并不擔(dān)心會發(fā)生什么。
況且,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詩人就注意到伙計眼里的尊敬以及下意識的問好,不過被螢云制止了。
這怎么看,螢云都和這全阿卡索最大的飯館有不淺的關(guān)系呀,反正自己一塊錢也沒有,怕毛,窮的力量是無限的。
“所以說,你是想看到一位吟游詩人的窘態(tài)嗎?”
詩人拿起先前放在一邊的豎琴,隨意的撥弄。
“有點?!蔽炘埔膊患保堄信d趣地看著這個詩人。
“不至于吧,我可是全大陸最好的吟游詩人?!?p> 切,不就是一個賣唱的嗎?螢云暗想,再說,每一個吟游詩人都說自己是全大陸最好的吟游詩人。
“你應(yīng)該是有什么目的,說出來吧?!痹娙讼裾J(rèn)命一樣。
他估摸著,這目的頂多讓他唱首歌之類的,最多看他不爽揍他一頓,難不成……她饞我身子?!
雖然我長的是膚白貌美,也不至于……看來是這樣了,她饞我身子!
呵,真是不坦誠呢,直接說就好了嘛,這種事就算空著肚子我也行的好吧,我最多欲迎還拒好吧。
詩人嘴角上揚,腦中的內(nèi)容越發(fā)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