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亭榭,在迎賓小姐的帶領(lǐng)下,王子緒和張長龍才姍姍來遲這場聚餐。
張長龍感嘆道:“聽說傅瀝是個上市公司的總裁?。‰y怪請得起大家在這兒吃飯,我在a市待了這么多年都沒想過自己有走進(jìn)來這里的一天?!?p> 王子緒嗤他:“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p> “說起來。”張長龍習(xí)慣他欠揍的話語,也沒在意,揶揄道,“你以前好像還和傅瀝打過架吧?一會吃飯不會不好意思吧?”
“我至于嘛我!”王子緒立馬反駁,“跟我打過架的多了去了,你看我慫過哪一個人?”
“我記得二十五班那個長跑冠軍你不就慫過——”
“閉嘴!”
王子緒惱羞成怒作勢要打他,張長龍自恃文明人不打架,連連求饒。
前面的迎賓小姐敬業(yè)的很,就算他倆在后面鬧成這樣她都好像什么也聽不見看不見一樣。
“兩位先生,到了?!?p> 她停下腳步,側(cè)身站在包間前對他倆做“請”的手勢。
王子緒和張長龍收回玩鬧樣子,臉色正經(jīng)下來。
“好謝謝?!边@是張長龍說的。
迎賓小姐低頭說“不客氣”,幫他倆打開包間門。
門還沒徹底打開,就已經(jīng)可以窺得其中人數(shù)不少,這也很正常,往年也辦過幾回聚會,每次都烏泱泱能湊夠一大半同學(xué)。
這回得虧是傅瀝,才能讓他們有機會來這a市最貴的飯莊。
張長龍伸出手,未見其人已經(jīng)先自來熟地跟里面人打起了招呼。
“嗨,老同學(xué)們,好久不見!”
里面一群人回頭看過來,然后一片笑聲,都友善地在回應(yīng)他。
正疑惑為什么王子緒不吭聲時,張長龍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王子緒不見了!
這家伙,什么時候溜走的?莫不是真慫了?
一番寒暄過后,張長龍落座,給王子緒發(fā)消息。
【搞什么,你人呢?】
【我不吃了,也不去了,我先回去了?!?p> 【???有病啊】
【別管我】
【不是,哥們你真慫???傅瀝這么嚇人?還是你覺得他帥的不成樣,你自形慚愧所以臨陣脫逃?】
【少放屁。我他媽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女的!】
【誰?】
張長龍不明所以地抬起頭,視線在飯桌上轉(zhuǎn)了一圈,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角落里坐著一個大美女!
眉目熟悉,這不是薄禾嘛!
這么多人,王子緒怎么做到開門那一會一下子就捕捉到薄禾的身影的?
張長龍無語了好一會,想起來以前好像發(fā)現(xiàn)過王子緒去偷偷加薄禾然后被無情拒絕忽視的事,不禁又有點幸災(zāi)樂禍。
他重新在手機上一字一句地敲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收到回信。
【滾!】
然而最后張長龍回到高中學(xué)校時,又在樓道里發(fā)現(xiàn)了鬼鬼祟祟的王子緒。
“呦,這是誰?。俊?p> 王子緒狠狠瞪他一眼:“閉嘴!”
被王子緒拉過去在辦公室窗戶邊偷偷摸摸地往里看,張長龍真是覺得丟臉?biāo)懒恕?p> 后來他們一堆人出來往樓上教室去,更是被王子緒緊急拉去了另一個樓道口躲著。
“不是我說,兄弟,你這還不慫?你現(xiàn)在就算站薄禾面前,她也不一定給你正眼看?!?p> 張長龍嘴欠的后果就是后腦勺挨了王子緒一巴掌。
“你他媽少說兩句!誰說我是來她的!”
張長龍錘了回去:“是是是,你不是來看她的,你是來看我們親愛的老方的。”
死鴨子嘴硬,分明那眼神一直直勾勾盯著薄禾看,現(xiàn)在覺得人家更漂亮了,怎么不敢上去欺負(fù)了啊。
張長龍暗自吐槽,這是王子緒完全活該、自找的!
*
莫嬌嬌才掛了電話沒多久,門鈴聲突然響起。
她沒有點什么外賣啊。
好奇地走過去,透過門口的監(jiān)控顯示器發(fā)現(xiàn)來者竟然是蔣冠宇。
莫嬌嬌沒有開門,對著小喇叭向門外人厲聲說道:“你怎么又找來了?我說過再這樣我就報警告你性騷擾了!”
蔣冠宇一臉傷心狀:“嬌嬌,你怎么這樣對我~是傅瀝那個壞家伙把你帶壞的吧?”
“你別瞎說!那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另一半,你才是插足者。快離開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p> “嬌嬌……”這下蔣冠宇是真的有些傷心了,這還是莫嬌嬌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嚴(yán)厲地跟他說這種話。
監(jiān)視器里蔣冠宇落寞的神情讓莫嬌嬌稍微有了一絲動搖,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傅瀝對她的教導(dǎo)。
愛情應(yīng)該保持忠誠,明知他對自己有意還縱容對方的蓄意接近就是不夠忠誠,是錯誤的。
這并不是一句善良、不懂得拒絕就可以解釋抵消的,如果莫嬌嬌真的愛傅瀝,就不應(yīng)該做這種會讓傅瀝不開心,對傅瀝不友善的舉動。
不斷在心里默念著這些話,莫嬌嬌又堅定了幾分內(nèi)心。
她最后下達(dá)逐出令:“永遠(yuǎn)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會再理你的!”
蔣冠宇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然而在樓下撞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陳祺然時還是一下子打死了精神,頹敗之勢一掃而空。
他不懷好意地說:“我打賭你一定進(jìn)不去嬌嬌家門?!?p> 語氣好像他自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樣的嘲笑。
不曾想陳祺然卻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壓根沒搭理他一句。
蔣冠宇心中一股怒火無端生起,想要發(fā)泄出來時又忽然想到莫嬌嬌的話,瞬間全只剩下了悶氣,張嘴小聲狠狠吐了兩句臟詞,然后才不甘心地走了條跟陳祺然完全相反的路離開。
另一邊的陳祺然則是低著頭走了好一截路,看見綠化區(qū)的一座亭子,不知不覺就走了進(jìn)去坐下。
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像是發(fā)呆又像是思考什么。
大概是回憶起了什么,劉海下的眼睛忽然含著笑意亮了起來。然后掏出手機,他開始在上面敲字。
【工作原因,以后就不聯(lián)系了?!?p> 莫嬌嬌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愣了一下,怎么這么突然?
她趕緊打字想問一下具體情況,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緊急的事。畢竟一直以來,陳祺然在她面前都是一個貼心活潑、會為了她騰出時間的可愛男孩。
然而信息沒發(fā)出去,眼見著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莫嬌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陳祺然和她真的要斷開聯(lián)系了。
?。?p> “喬木,我真的有點緊張誒?!?p> 喬木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你不是很擅長交朋友嗎?不用緊張。”
薄禾仍然不太放心,猶豫道。
“可是我也頂多可以交不認(rèn)識的新朋友,現(xiàn)在要去見的可都是你的朋友啊,你還說有人認(rèn)識我……多多少少肯定會緊張的。”
喬木看薄禾垂頭喪氣的樣子,停下腳步,和薄禾面對面站著扶著她的肩膀,用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輕笑說道。
“你從前就漂亮可愛,一直都很討人喜歡,他們都會很尊敬你的?!?p> 薄禾聽到最后原本的不好意思也沒有了:“尊敬?”
喬木重新拉起她的手帶她向前走。
“當(dāng)然是尊敬,我可是他們的大哥,那你不就是大嫂咯?!?p> “什么大嫂,真難聽……”
“哎!大嫂來了!”
薄禾話還沒吐槽完,對面走來的好幾個人已經(jīng)開口叫了起來。
薄禾的臉?biāo)查g紅透了。
“哈哈哈大嫂還是跟以前一樣,這么怕生容易害羞?!?p> 這人自來熟得很,開口說的話盡是讓薄禾不明所以的。
“???什么意思?”薄禾左看看喬木,右看看他的朋友。
熱情的小弟立馬解釋道。
“哎呀,大嫂你肯定不知道。高中時候那會啊,你不是天天來我們班上找我們大哥嗎?”
薄禾小聲反駁:“沒有天天吧……”
“欸對,是經(jīng)常,經(jīng)常?!?p> 他繼續(xù)說,“然后我們呢,不就對大嫂頗為好奇嘛!但是喬木一知道我們想跟你聊天,二話不說就攔住我們,跟我們說你會不好意思的,讓我們別張揚,別起哄?!?p> “喬木可會護(hù)著大嫂呢?!?p> 薄禾耳朵尖都紅了,她囁嚅著:“別叫大嫂了……真的很怪……”
“哈哈哈好的!聽大嫂的?!?p> “……哈哈?!北『堂銖娨恍?。
身旁的喬木終于出聲制止了他們和薄禾的商業(yè)寒暄。
“她到現(xiàn)在也會不好意思,你們都少說點。一個個都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成熟點?”
喬木含笑說道。
……
這場聚餐并不算多難捱,薄禾不需要說太多話,有喬木在其他人也都確實如他所說的照顧著薄禾。
算是愉快的吃完飯后,在場倒是也沒有幾個醉醺醺的人,大家都很有分寸,當(dāng)然也有喬木在其中的作用。
臨行時,一個薄禾印象不深的人和喬木告完別后,轉(zhuǎn)頭對薄禾喊道。
“薄老師?!?p> “???”薄禾愣住,“什么?”
這人身子骨瘦小,長而厚的頭發(fā)都快遮住了雙眼。
他從上衣內(nèi)袋里竟然掏出了一本薄禾的漫畫書。
薄禾瞪大眼睛:“這是?”
這是薄禾的第一本漫畫書,并不怎么出名,算是工作室的老師們送給她的禮物,雖然版面樣式都袖珍簡單,但卻是薄禾的處女作了。
薄禾顯而易見地高興起來,眉眼彎彎,帶著笑容。
她驚喜道:“你怎么會有這本書?”
她記得這本嚴(yán)格意義上都不算正式出版,好像只印了九十九本,除了自己保留的一本,其它的都以超低價放在附近的書店小攤上。
即使這樣都過了好些年也沒賣完。
喬木也頗為感興趣地接過來。
“我都沒見過薄禾還有這本書呢。”
他的朋友似乎很內(nèi)斂,說話時聲音也虛小。
“以前我很喜歡這本漫畫,沒想到還有一天能見到作者本人?!?p> 這讓薄禾有一種極其高漲的喜悅油然而生。
這可是自己的拙劣之作,被人贊賞說很喜歡相當(dāng)于遇上伯樂了??!
薄禾難得地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對方的喜歡了。
“咦?這是什么?”
喬木翻著這本袖珍小書,中間夾著的一張附贈品掉了下去。
喬木附身去撿,然后打開它。
薄禾突然意識到那是什么,趕緊似是無意地伸手去攔,勸說道。
“不用看了吧,也許是人家隱私呢。”
可惜手慢一步,喬木已經(jīng)完全打開了它,看見了這張小海報上的畫面。
是一張色彩明艷又溫暖的繪畫。筆法雖然稚嫩,但還是能看出來其中費勁運用著的各種畫技。
畫上一輪夕陽下,回頭微笑的少年面色干凈又溫柔,頭發(fā)和白校服一起微微飄動。
喬木定睛看了好一會,輕聲道:“這是……”
校服上的校徽雖然模糊,但在場的幾人都看了三年,豈能不熟悉?
還有這張熟悉的臉和發(fā)型,輕而易舉就能叫人認(rèn)出來。
薄禾垂目紅臉,偏過頭攥著手指盯著地不說話,瘦小男子積極開口接道。
“是你?。棠?。”
沙莓子
斷更了許久才更,想了很久了完結(jié)感言都忘說了。 是我的第一本小說,也是第一本完結(jié)的。當(dāng)然有許許多多的不足和差勁的地方。但是給我?guī)淼囊蔡嗵唷? 吸取經(jīng)驗和教訓(xùn),我會堅持寫,希望能有所進(jìn)步(?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