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挑撥離間,放線釣魚
陸家。陸佳人的房間外,傭人俱都靜立垂首,不敢動彈。
而里頭砸東西的聲音仍然沒有靜止。
所以聽得樓下傳來汽車聲的時(shí)候,那些傭人都如釋重負(fù),暗暗松了一口氣。
管家急忙奔到了門口,大聲道:“小姐,顧總來了?!?p> 陸佳人等了他足足兩個(gè)小時(shí),還在氣頭上,大吼道:“滾!讓他給我滾!”
管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只好道:“好的,我這就讓保鏢將他打出去?!?p> 然而,他還沒有轉(zhuǎn)身,里頭的陸佳人已經(jīng)猛地本了出來,又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咬牙切齒道:“你敢!沒用的狗東西!”
管家:“.........”
未等他回過神,陸佳人已經(jīng)拎著裙擺跑到了一樓。
顧霆深正邁著大長腿進(jìn)來,手里頭還捧著一捧她不慎喜歡的混色雛菊。
他只簡單穿了一身白襯衫,但是寬肩窄背,雙腿筆直而修長,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帶著力量感的陽剛之氣。
陸佳人本來憋屈了一整下午的怨氣在見到顧霆深完美的側(cè)臉時(shí),頓時(shí)消散一空。
她猛地奔過去,一把撲進(jìn)了顧霆深的懷中,哭道:“你太討厭了!都過了午飯的時(shí)間,你才來!”
顧霆深不著痕跡地將手中滿捧的花束塞給她,然后借著花束隔開了跟她的距離,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不來,你也應(yīng)該吃飯。畢竟我很忙,不可能每天陪你吃飯?!?p> 陸佳人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抱怨道:“怎么說話老氣橫秋的,跟我叔父一樣了!”
顧霆深抿了抿薄唇,沒有再回話。
陸佳人卻滿心歡喜地將花束交給傭人插起來,然后拖著他的手來到了餐桌前,道:“不能每天陪我吃飯,今天總應(yīng)該可以陪我了吧?我讓人把飯菜熱好,陪我喝一杯?!?p> 顧霆深深沉的眸中閃過了一抹不耐,不過沒有說什么,依言坐下來。
很快,傭人端上了精致的西餐,還有名貴的紅酒。
陸佳人親自給顧霆深倒了酒。
酒杯端到跟前的時(shí)候,顧霆深俊朗的眉心瞬間蹙緊。
酒里頭加了東西。
不過,他沒有言語,照樣將手中紅酒一飲而盡。
陸佳人見他喝了酒,滿意地勾了勾唇,露出了一個(gè)笑容。
她用眼神示意傭人退下去,然后端著酒杯,從對面繞了過來,直接坐到了顧霆深的身側(cè)。
“霆深,今晚留在家里陪我好不好?不然叔父會生氣你延遲婚期的——如果你留下來,他就不會生氣了——”
她的聲音刻意溫柔,甜膩。
顧霆深的手緊緊攥著了桌沿,修長勻稱的手指青筋暴起,骨節(jié)發(fā)白。
陸佳人給他下的是烈性藥。
陸佳人見他沒有出聲,越發(fā)大膽了,湊上前去,就要從側(cè)面親吻他的耳后。
然而,就在此時(shí),顧霆深脖子上的痕跡,瞬間竄入了她的眼眸。
這樣的痕跡,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這是那個(gè)賤女人弄的?
陸佳人隱隱顫抖。
“佳人,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本驮谒e(cuò)愕的瞬間,顧霆深猛地站了起來。
陸佳人哪里準(zhǔn)許他離開,猛地抱著了他的腰肢,她壓下心里頭的妒忌和不快,哀求道:“霆深,你留下來好不好?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顧霆深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冷聲道:“你要我留下來,不是害我嗎?”他看似溫柔難忍地說道:“你忘了你叔父的規(guī)定?所以別靠近我,不然……”
說罷,他忽然抄起了桌面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兩刀。
鮮血四濺,陸佳人見他極力壓抑,跌跌撞撞地離開,再也忍不住哭出聲。
眼看著顧霆深上車離開,一想到他要去找別的女人解決,陸佳人又急又悔,猛地奔出去,要跟上顧霆深。
然而,門口的保鏢當(dāng)即攔住了她。
“對不起,小姐,陸總吩咐了,你不能自己出去的。”
陸佳人恨得牙癢癢的,當(dāng)即掏出手機(jī)打電話給陸嚴(yán)。
那頭很快傳來了陸嚴(yán)的聲音:“佳人,什么事?”
陸佳人哭道:“叔父,你讓我去找霆深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了!”
陸嚴(yán)從她的哭腔中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意味,沉聲道:“顧霆深今天推遲了婚禮,讓我們陸家顏面盡失,如果他沒有誠意挽回,我是不會同意你再跟他見面的?!?p> 陸佳人哭道:“可是我太喜歡他了,叔父,讓我去找他吧,我給他下了藥,我要當(dāng)他的女人,我不能讓別的女人再靠近他!”
陸嚴(yán)氣得不打一出來,聲音冰冷道:“佳人!我已經(jīng)數(shù)次警告你了,顧霆深心里頭沒有你,你作為女孩子,要矜持,沒有結(jié)婚,怎么能將自己交付給他?這事我不答應(yīng)?!?p> 陸佳人見勸說無果,只好破口咒罵道:“我就要找他,我就要,你憑什么管我!陸嚴(yán),你要是不準(zhǔn)我出去,我就死給你看——”
那頭的陸嚴(yán)皺了皺眉頭,掛斷了電話,招手叫來助理,吩咐了兩句。
***
這邊,顧霆深帶著傷回到了清水灣別墅。
阮鹿正好吃好喝地被伺候著,一見他整條右臂都血淋淋地回來,嚇了一跳,道:“不是吧?你們玩得這么大???”
顧霆深沉沉地掃了她一眼,眸光中火苗跳躍,極度灼熱。
阮鹿這下更嚇得不輕了,忍不住默默將嘴里頭的食物使勁咽下去,道:“那個(gè)啥,叫個(gè)人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話音未落,她就被顧霆深攔腰抱起,直奔臥房。
一看他這個(gè)架勢,阮鹿倒是真的有點(diǎn)慌了。
“喂,你想干什么,你這個(gè)牲口——也不怕那啥盡人亡??!”阮鹿口不擇言地罵道。
話音還是沒落,顧霆深將她整個(gè)人摔在了床上,堵住了她的嘴。
一直鬧騰到半夜,阮鹿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相反,吃飽饜足的男人精神抖摟,眸色晶亮,從床上起來。
顧霆深打開手機(jī),有好幾個(gè)未接來電,還有郵件。
他打開了郵件。
陸佳人與陸嚴(yán)大吵了一架,陸佳人以死相逼,要撤走身上的保鏢,陸嚴(yán)妥協(xié)了。
顧霆深的雙眸越發(fā)漆黑,暗沉沉的,如同一潭見不到底的深淵。
他擰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傳人來處理,這才回復(fù)了那封郵件。
魚已經(jīng)上鉤,開始放線。
陸嚴(yán),陸佳人,殺妻之仇,逼婚之恨,是時(shí)候開始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