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京厲家
以前他只知道蘇寐和家里的關(guān)系不是太好,卻沒想到居然惡劣到這種地步。
“誰給你下的毒?”
“是你的家人嗎?”
家人?
蘇寐聽到這兩個字眼,原本輕松的臉色驟然一涼,話語犀利:“我沒有家人?!?p> 仿佛一塊逆鱗,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宋衍知道蘇寐的不易,也沒有再多說,只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那你這毒怎么樣,要不要緊?”
蘇寐定神看了看自己的臉,所有的黑斑幾乎都凝聚在臉上,胳膊和脖頸依舊雪白,沒有絲毫痕跡,想來也只是讓自己‘毀容’而已,看來也不是特別嚴(yán)重。
只是昨晚為何突然發(fā)作?
蘇寐輕呼一口氣,想起自己昨晚一身酒氣,或許是因為大量飲酒的原因,酒精刺激體內(nèi)毒素在血液里強(qiáng)行沖擊,才造成昨晚突然的腹痛難忍。
昨晚扎過針后好受了許多。
“應(yīng)該沒有大礙?!?p> 得到蘇寐的回答,懸起的一顆心也隨之落下,宋衍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你都是大名鼎鼎的神醫(yī),我擔(dān)心這些做什么,這點小毒哪里能難倒你?!?p> 說完倒也不著急了,轉(zhuǎn)身又坐回窗邊的位置,背著光,五官依舊看不清楚,只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玩世不恭痞痞的氣息。
“你這消失三年,帝京的厲家可是天天找你,不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p> 蘇寐:“......”
這厲家可是帝京第一大家族,沒想到還有這閑情逸致。
“讓他找去吧?!蹦苷业揭菜闼斜臼?。
蘇寐懶懶的低頭,清透冰涼的清水拂過臉龐,濺起輕微的水花兒,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意,讓人昏睡的頭腦瞬間清醒。
濕濕滑滑的水漬讓整個小臉的毛孔得到舒緩。
“我說你怎么總是這副態(tài)度,人家厲家那是什么,帝京第一大世家,那可是要花大價錢的,不過就是找你去看個病而已。”
蘇寐滿不在意,拿過一旁早已經(jīng)備好的紙巾擦了擦臉。
錢?
蘇寐從來不在意。
只是忽然想起她那前未婚夫提了那么一嘴,自己這三年來到底做了什么就成了眾人口中的‘渣女’,勾搭男人還勾搭他二叔?
而那個二叔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
“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事情?”蘇寐懶懶的挑眉,看不清原本樣子的五官被黑斑掩蓋。
“老大,做人要低調(diào),能不能不要這么張揚(yáng),不是我一貫的風(fēng)格?!?p> 被蘇寐戳了老底,宋衍急忙反駁。
蘇寐不好奇也不會多問,沖洗過了臉龐舒服了很多,昨晚已經(jīng)扎過針的地方,血鉀已經(jīng)凝固。
體內(nèi)的毒素太多,日積月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散開的。
看來還得慢慢來才行。
蘇寐抬眼,透過碩大透明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白紗抵不住窗外刺眼的光芒,異常灼熱,看著日頭也快中午了。
她消失這么久,蘇家還真是冷血無情,沒有一個人來關(guān)心她。
“走了?!碧K寐慵懶輕飄的一句話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宋衍見狀修長的雙腿被黑色的褲子包裹,起了身,站的筆直:“你現(xiàn)在這情況要去哪里?”
蘇家回不去了,她還能去哪里?
宋衍自然擔(dān)心。
蘇寐頭也不回很是瀟灑的開口:“取一些東西?!奔热粵Q定離開蘇家了,那么她的東西自然都要取回來。
宋衍剛要開口,有什么東西能比命還要重要,非要這個時候去取。
可話還沒說出口,蘇寐出門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句清清涼涼的話落入宋衍耳中:“學(xué)生的事你一個社會大老爺們還是少問。”
宋衍:“......?”他咋就成社會大老爺們了?
明明人家還是玉樹臨風(fēng)的年輕帥小伙。
真是沒有眼力見。
蘇寐如今的身份還是一個大三的學(xué)生,長時間不去學(xué)??隙ㄊ遣恍械模贿^好在這兩天學(xué)校放假,可接下來的三天,是蘇寐排毒的關(guān)鍵期,學(xué)校過于嘈雜還是不合適。
看來得想辦法請假才行。
蘇寐出了酒店,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卡宴停放在酒店門口正中央,蘇寐沒有在意,與坐在車?yán)锏哪腥瞬良缍^。
衣服還有些凌亂,蘇寐也沒有要換下來的意思,就這么走在大街上,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揚(yáng)長而去。
而此時,江城酒店的大門口,極其低調(diào)奢華的卡宴一看就是最新標(biāo)配的高端,厲行舟坐在后座,視線緊緊的盯著手里的文件。
緊抿的薄唇散發(fā)著涼涼的味道。
高定手工西裝裁剪精干,穿在男人結(jié)實的身軀上完美到無可挑剔。
白皙的指尖,修長纖細(xì),骨節(jié)分明不緊不慢的握著文件翻看。
纖長卷翹的睫毛格外濃密,遮蓋住眸中色彩,有些神秘。
緊致的下顎線完美的延伸到白色的襯衣里,沒入那神秘的領(lǐng)口。
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側(cè)顏,散發(fā)著壓迫感和侵略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透著不羈灑脫的野性,更多則是攝人心魄的魅力。
明明痞肆禁欲,可舉手投足間又看得出來教養(yǎng)與風(fēng)度。
“厲總,昨晚是我們疏忽了?!?p> 剛上車的李想帶著車外一股悶熱的氣息涌進(jìn),低著頭一臉誠懇的認(rèn)錯。
他們昨天剛到江城,也是聽聞有‘魅’的消息,這才連夜趕來,原本當(dāng)晚就要走的,可偏偏消息錯漏,一時間沒有拿捏好。
低頭專注看著文件的男人,長卷纖長的睫毛因為這一句話,眉眼輕顫,連星星般閃耀的瞳孔都暗了暗。
自從厲家丟失了古玉,爺爺就一病不起,眼下唯一的希望也只有寄托在‘魅’的身上,無論什么代價。
收回思緒,神色依舊冷然清傲。、
黑眸犀利而深刻,不茍言笑的冷肅,讓空曠的車?yán)锏教幫钢林貕阂值臍庀ⅰ?p> 李想看著自家老板這副樣子,嚇得吞咽了下口水,耽誤老板金貴的時間行程,李想恨不得找個地道現(xiàn)在就鉆進(jìn)去。
稀薄的空氣讓他坐立不安。
“厲總,我會查出來的?!崩钕胄攀牡┑┑谋WC,心神俱顫,可厲行舟連頭都沒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