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一看到她，面色便一沉。
一旁的祁伯侯卻摑掌哈哈大笑起來：“小北武啊小北武，你總算是來了?！?p> 蘇凜面色蒼白到透明，慢慢地來到前面，伏地叩首道：“微臣參見陛下！”
安康圣帝司賢在看著蘇溫的臉色，干笑了一聲，輕輕抬手道：“愛卿快快免禮！”
“謝陛下！”蘇凜重重一叩，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她轉(zhuǎn)向文全，拱手一揖：“見過祁伯侯！”
文全捋須大笑道：“小侯爺還真是多禮了?？炜煺埰鸢?！”
他輕瞟蘇溫一眼，面露得色。
蘇溫不禁面露難堪色，咬牙一字字道：“蘇凜！”
蘇凜轉(zhuǎn)身對他深深一揖到地：“見過北武侯！”
蘇溫氣得渾身顫抖。
蘇凜自己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看看他，看看文全。
“兩位侯爺不必再吵了，蘇凜來一命抵一命就是！”她面向著文全輕輕一笑。
文全不禁皺了皺眉。
蘇溫卻聳然動(dòng)容：“蘇凜你在胡說些什么？”
蘇凜回眸一笑：“我沒有胡說。一命抵一命，我說真的！”
蘇溫捉住她的肩膀，強(qiáng)扯她回來，一字字強(qiáng)勢命令道：“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蘇凜一笑掙開他的手：“蘇凜既然來了，恐怕就不能輕易滾出去了！”
她搖搖晃晃地慢慢地走到文全面前，微微一笑：“蘇凜不如也來一個(gè)利刃穿胸的死法，這樣祁伯侯心里可平衡？”
文全抿緊了雙唇。
蘇凜一笑看向他身后的文鈺，道：“那文小侯覺得呢？心里是否平衡？”
文鈺不敢看她的眼睛。
“真的是好一出弒兄栽贓的好戲啊?！碧K凜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瞬也不瞬地看著他，“這可比文鍔準(zhǔn)備的那個(gè)什么美姬與怪物精彩紛呈得多了！”
她輕笑。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文鈺低垂著頭，眼淚汪汪，瑟瑟縮縮，依舊是那副驚魂未定，羸羸弱弱的模樣。
“好。你不知道?！碧K凜微笑點(diǎn)頭，“像你這樣膽小如鼠，畏兄如虎的人怎么會(huì)知道呢?！?p> 她驀然斂笑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銳利直穿他的眼睛，冷冷道：“那些殺手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嗎？你怎會(huì)不知？”
文鈺大駭?shù)诘亍?p> “閉嘴！”文全大喝一聲，過來攙扶住了文鈺，文鈺瑟瑟縮縮地躲在他懷里。
“文鈺你看好了！”蘇凜陡然亮出一柄鋒利冷冽的匕首。
文鈺緊緊閉上了眼睛。
蘇溫，文全同時(shí)大喝：“你做什么？”
高臺上的司賢冷汗涔涔，伸手招呼著：“五妹，哦不，愛卿快快放下！”
“今年龍章廷會(huì)都是由文鍔一手操辦的，而你，”蘇凜的目光一凜，“文鈺你就趁此機(jī)會(huì)安排了你的人進(jìn)去?！?p> 蘇凜往前一步，繼續(xù)說道：“你讓他們喬裝打扮成茶水小廝，秘密的藏在人群中。等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我吸引的時(shí)候，你的契機(jī)也來了?！?p>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匕首對準(zhǔn)了心口，冷冷一笑接著道：“這時(shí)，你就能趁亂殺了文鍔?！?p> “我哥明明是死在你屬下趙權(quán)手中的！”文鈺顯然有些急了，“你含血噴人！”
“我也一直在奇怪，文鍔怎么就那么湊巧死在了趙權(quán)刀下？”她手里的匕首離心口又近了一分，轉(zhuǎn)眼瞧著他，“其實(shí)，你自己也萬萬沒想到吧？”
文鈺面容微變。
蘇凜的匕首又近了一分，已經(jīng)刺破了她的衣裳，刺進(jìn)了血肉里，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胸襟。可她依然笑得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瘋癲的：“可，雖然出乎你的意料，你還是利用的很好，就像你利用完那些殺手一樣，之后毫無痕跡地借用他人之手滅口一樣。你知道他們都無法活著離開龍章廷的！”
匕首又深了一分，蘇凜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北武祁伯兩家大動(dòng)干戈，那也和你沒有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的。”蘇凜一笑一用力，匕首深刺進(jìn)胸口，她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下跪在了地上。
“愛卿啊！”司賢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蘇溫早已奔上前攙扶住了她。
蘇凜眼前發(fā)黑，眼皮沉重，氣若游絲地道：“一命抵一命。我蘇凜說到做到！”
話音未落，她便忍不住伏地又嘔了一大口血。
文鈺悚然動(dòng)容。
“凜！”蘇溫抱著她露出了焦急萬分的神情，“凜，你怎地這么傻？”
蘇凜從沒想過他居然還會(huì)露出這種神情，她冷冷一笑，然后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