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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只掌中寶

第二卷 06

撿到一只掌中寶 空白折 3570 2024-01-15 23:05:39

  只是抓小鬼的一會兒功夫,施心名下的惡鬼便又差點(diǎn)犯事,施心嘆了一口氣,感嘆流年不利。

  呂倩兒怕是怨極了,周身黑氣纏繞,鬼氣遍布全身,怨氣已然到了不可壓制的地步。只見兩手蒼白無血,堪堪伸起,眼冒綠光,看起來像是要把屋里的兩個人生吃活剝一樣。

  院內(nèi)陰風(fēng)登時大作,原本清冷的的院子里此刻陰氣森森,緊閉的門窗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多數(shù)都被這陰風(fēng)推開。

  施心無奈,只好喚出千雪,握在手里輕輕一揮,千雪在空中飛了兩圈戀戀不舍的點(diǎn)了點(diǎn)施心的鼻子,被望舒看到拽了一下,才委委屈屈離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圈住了呂倩兒。

  被喊將軍的人正坐在塌上,衣衫凌亂,手持玄鐵鞭,蒼老的目光中卻帶有一種威嚴(yán)的審視味道。想是并沒有被這股陰風(fēng)嚇到,全身上下的肅殺之氣透過窗戶嚴(yán)絲合縫的釘在窗外人身上,那是常年沙場廝殺的人所獨(dú)有的煞氣。此人命中帶煞,一般鬼還真就對付不了。

  胡全不著寸縷,跪在床邊,不知是陰風(fēng)的作用還是屈服于那將軍的威嚴(yán),越來越哆嗦,原本跪著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跪趴在地上,地上早已一灘水漬,汗液與**交雜混合,污穢不堪。

  原本侍候的書童匆匆從塌邊走來,頂著陰風(fēng)來關(guān)窗戶。望舒不著痕跡的擋在了施心身前,這倒讓施心看不清屋內(nèi)的狀況了。

  呂倩兒周身黑氣更甚,嘴里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轉(zhuǎn)變?yōu)殛庯L(fēng)的嘶吼聲,周身黑氣籠罩,眼看要慢慢現(xiàn)型。千雪一個激靈,猛地抽緊了自己,狀要陷入?yún)钨粌旱钠と饫铩?p>  呂倩兒霎時沒了氣力,周身黑氣慢慢隱退,恢復(fù)了人形,雙眼通紅。

  嚯!施心瞧這氣勢,呂倩兒不是遇到了生前冤家,就是遇到了殺身仇人。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呂倩兒不但遇到了冤家,還遇到了殺身仇人,并且這個冤家與殺身仇人還是同一人,背叛了她并親自殺了她。

  庭院內(nèi)回歸平靜,只有月色凄然,鬼影唏噓。書童快步走到窗前,一扇一扇的窗戶關(guān)了起來,在玉夫人所站窗前之時,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玉夫人身前的窗戶“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又“哐當(dāng)”一聲被玉夫人殘留的戾氣破開一條縫,書童頭皮發(fā)麻,沒敢逗留,快步回到榻邊。

  “咯咯咯……么啊……么啊……”一顆丑陋的頭從望舒背后探了出來,呂倩兒被唬的退了一步。

  施心用傘柄敲了敲那顆腦袋,呵斥道:“回去!”

  那胎靈瞧著施心手里的傘有些害怕,當(dāng)真又縮了回去。

  在瞧的不甚分明的屋子里,里邊兩位主要人物的話語又?jǐn)鄶嗬m(xù)續(xù)的傳了出來。

  只聽那將軍道:“你倒是個忠心護(hù)主的了?”

  “奴才……奴才不敢,奴才只知道您是我的主人,您是廣夏國最神勇的大將軍?!?p>  將軍隨意揮了揮手:“行了,一個女人殺便殺了,原先瞧著她有幾分伶俐勁兒,如今看來倒也是個愚蠢的主?!?p>  “是是是,您說的是……這女人平時就不是善茬,平時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大人您火眼金睛才沒有被她給蒙蔽?!笔绦l(wèi)有了些底氣,直著跪了起來,再次阿諛奉承。

  “啪?。。 笔瞧と忾_裂的聲音,將軍收了玄鐵鞭,眼神發(fā)狠:“可見,我也是受了不少蒙蔽的,你說是吧?”

  胡全被抽的一聲不敢吭,再次伏低,身體哆哆嗦嗦,再也不敢說話,唯血跡順著鞭痕慢慢凸顯,與掉落在地上的水漬混在一起。

  將軍眼神像鷹一樣死死地頂著侍衛(wèi),呵呵笑道:“她干的什么勾當(dāng)我知道,你干的什么勾當(dāng)我也清楚,我疼你你便是我身邊的一名近衛(wèi),我不疼你你便一條狗也不如。你以后最好管住你的屁股,不要誰喂你幾口飯你就到誰跟前搖尾乞憐。”

  豆大的汗滴從胡全頭上落下,順著下巴滴到胸口,又向幽深處流去,胡全早已嚇破了膽,一個勁的磕頭,只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地說著一句話:“姥爺饒命饒命,小人……不……不……敢了?!?p>  呂倩兒見胡全如此卑微緊小、卑躬屈膝,不由想起這幾年所做所為,以為出了狼口,沒想到又掉進(jìn)了鼠窩,遇到的沒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不由悲從心起,身體也跟著戰(zhàn)栗起來,眼圈發(fā)紅,只眼眶干澀,卻是再也掉不出眼淚。

  她憋著一口氣,嘆道:“廢物啊廢物……嗬……都是廢物?!北阌肿灶欁钥┛┛┑男α似饋?,表情陰森可怖,瞧起來真像厲鬼中的厲鬼。

  施心聽的滿身雞皮疙瘩,對這凌亂的三角關(guān)系恍然頓悟,怕嚇壞身邊出世不久的小白花,便拍了拍前邊的望舒,親切的道:“不用怕,我在!”

  望舒準(zhǔn)確的捕捉到施心的手心,順勢捏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到:“不怕。”

  語氣聽起來不知道是誰在安慰誰。施心有些訕訕,趕緊閉了嘴。

  屋內(nèi)倒是沒什么其他的動靜,唯侍衛(wèi)一人哭天搶地,嚎的毫無章法,施心身前的窗戶被關(guān)上倒也不能阻擋她的視線,只是前邊那個寬闊的身形總是有意無意的遮擋她的視線,讓她頗有微詞,于是又敲了敲前邊的大個子,說到:“讓讓!擋住姐姐的視線了哦?!?p>  切!活了這么久,施心大人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經(jīng)過,不就是一個赤條條沒穿衣服,同時有那么點(diǎn)白嫩,有什么好遮擋的。

  前邊的身形一動不動:“沒事,里面景色也沒啥好看的,別平白污了你的眼?!?p>  施心怒了努嘴,倒也作罷。

  屋里的哭喊聲依舊,像殺豬一般,呂倩兒終是笑夠了,神色慢慢平復(fù)下來,只是眼神不甘地盯著屋內(nèi),其他方面倒是表現(xiàn)的較為平靜。

  施心看了她一眼,揮手把千雪召回,千雪委委屈屈的飄了回來,倒是不糾纏施心了,乖乖的竄回施心懷里,自我調(diào)整了個舒適的位置自我療傷去了。這讓施心好不欣慰,輕輕撫了撫懷里,暗道:“真乖。”

  旋即,輕微的腳步聲在屋內(nèi)響起,是書童的聲音,接著是將軍的聲音:“我今天饒你一條狗命,只是把你那狗嘴給爺管好了,爺有用到你的時候,你隨叫隨到。”

  胡全的聲音響起,呆著微微顫抖:“奴才……奴才……謝將軍不……不殺之恩,奴才就是您的狗,您想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p>  將軍慵懶道:“行了,下去吧,跟著司南去,回去好好養(yǎng)養(yǎng)你的傷。”

  “奴才……奴才,謝將軍?!?p>  屋里窸窸窣窣,是穿衣服的聲音。望舒把頭調(diào)了過來,一副非禮勿視的表情。呂倩兒倒也不避嫌,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屋里。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走在前邊兒的是書童,面無表情,一臉淡定。侍衛(wèi)跟在書童身后,衣衫凌亂,卑躬屈膝,細(xì)碎的頭發(fā)遮住了面龐,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經(jīng)過房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又險些摔倒,用手虛扶了一下門框。

  夜色沉寂,月光如水,院內(nèi)的陰氣早已散盡,唯有幾顆修剪的不是很利索的槐樹冒出的枝椏相互交錯著,倒影在地上形成一派相互依偎之感。

  誰都沒注意,藏在背后的胎靈對著胡全遠(yuǎn)去的背影張牙咧嘴,狀似要活吞了他。

  “他殺了我,你們黑……”呂倩兒瞧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兩位,道:“你們黑……黑無常不管嗎?”

  “我不是無常,我是鬼差,在鬼界你們所謂的無常都是鬼差?!笔┬姆藗€白眼。

  “那你不管嗎?”

  施心咽了咽口水:“不管,我只負(fù)責(zé)帶你去鬼界。”

  “他要謀反,你們無常不管么?他謀反要害很多人?!?p>  呂倩兒的意思是讓施心去阻止他,或者去殺了他們?

  “再說一遍,我不是無常。鬼行鬼間事,人走人間路,因果循環(huán),善惡有報,鬼界從來不插手人間之事?!?p>  施心長舒了一口氣,籍此來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她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這位呂倩兒就像遠(yuǎn)在西域生產(chǎn)的葡萄酒,初嘗味道淺淡,不作妖,后勁兒卻有點(diǎn)上頭。

  對于一般鬼來說,最多初抓它的時候多抱怨幾句、多詢問幾句,之后想清楚了便會乖乖的跟著鬼差走。這位呂倩兒卻恰恰相反,她初時表現(xiàn)的不想個正常的鬼,因?yàn)樘耍髞硪膊幌駛€正常的鬼,因?yàn)樘肓恕?p>  本想著找個客棧安歇一晚便啟程,沒想到這位呂倩兒一晚上喋喋不休,吵得施心愣是半宿沒合眼。

  呂倩兒不忿:“所以你們就只能欺我、抓我,是嗎?”

  “……”施心無話可說,她口干舌燥,只想睡個好覺。

  呂倩兒喋喋不休:“所以你們就看我是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又好欺負(fù),就專治我一個人,是嗎?”

  施心一愣,趕緊翻了一下手中的生記簿,這位呂倩兒干的事可不是她口中柔弱可欺的事,她將生計簿往油燈下變放了放,對著呂倩兒一字一句的口訴了呂倩兒生前的惡事,睜著半瞇不瞇的眼,打著哈欠到:“所以嘛,你瞧瞧……你現(xiàn)在去無間還你的債,他們身死后還他們的債,互不干擾。”

  呂倩兒依舊不甘心,但也隨著施心打了個哈欠:“怎么就互不干擾了?他們欠我的,他們怎么還?”

  施心納悶:“他們欠你的,你也欠別人的,如果別人也不甘心,讓你還,你怎么還?”

  呂倩兒不忿:“我都已經(jīng)死了,還不夠嗎?”

  施心忍著困頓,又翻了個白眼:“是你欠債的人殺的你嗎?被你害死的人不冤嗎?他們做鬼了回來找你了嗎?”

  呂倩兒周身隱隱顯出戾氣,一言不發(fā)。

  施心正待召喚千雪,呂倩兒周身的戾氣又慢慢的隱了去,稍提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罷了!罷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我跟你們走。”

  施心就要給人跪了,聞言就坡下驢,趕緊道:“我也不拘著你,只要你一路上規(guī)規(guī)矩矩,到了無間門,我自然替你解脫。”

  呂倩兒閉了嘴,再不發(fā)一言,施心趕緊吹了煤油燈,躺在床上開始挺尸。

  夜色如洗,將軍府,書房內(nèi)。

  木將軍坐在上首一眼不發(fā),眼睛躲在光影下忽明忽滅,座下跪著一人,通身漆黑不明,隱隱隱在夜色里。

  木將軍道:“呂倩兒既然還想活,她就不會嚷嚷什么謀反的話,這幾天你跟著胡全兒,看他還知道些什么?!?p>  暗影點(diǎn)頭,人影一閃,便悄無聲息的隱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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