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
路遙遙去買仙人球時,想起了祁越開了一家花店,拐彎抹角問了羅姨花店的位置。
花店門口擺著花架,五彩繽紛的花朵如若花被子一樣擠在一個架子上,讓路遙遙想起了意大利浪漫的花墻,帶著露水簇擁在一起,像五彩的云朵,是誘人的告白。
路遙遙推開門進去,鈴鐺被拉響,店員聞聲而來,問路遙遙需要什么。
本以為不會遇到祁教授,沒想到祁越就在角落里,坐著一張矮凳子,厚眼鏡滑落到筆尖,很認真的修剪著月季的花枝,連路遙遙響動的腳步靠近,都不曾抬頭看一眼。
“祁越,你好……”路遙遙打擾的小聲的喊他名字。
祁越先是頓住,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喊他名字,慢吞吞的抬頭,看到是路遙遙,也不驚訝,把剪刀放下,像老年人扶老花鏡般扶了一下眼鏡。
“你是路遙遙,我記得你是陶桃的好朋友。”祁越解下圍裙手套。
“嗯?!?p> 路遙遙點著頭。其實她來這里也沒什么目的,她只是臨時起意,想來看看,看花店,看祁越。
因為問起陶桃和祁越是不是真的沒戲時,陶桃的回答很逃避敷衍。
“你要買花嗎?”祁越問她,看她手里提著一盆仙人球,又不等她的回答,走到一個柜子前拿出了一瓶東西。
“這個土更適合仙人掌科生長,留水少?!?p> “謝謝?!甭愤b遙不客氣的收下:“你的花店好好,花都很漂亮?!?p> 店員看這個比花還好看的女生認識老板,便走回原來的位置,又八卦好奇他們的關系,時不時的偷看幾眼他們。
“有些是我實驗成功的新品種?!彼謫枺骸澳阋I什么花嗎?送給男朋友?”
路遙遙一時語塞。男朋友沒有,老公倒有一個,路遙遙才不想送花給他,即使要送,也要送朵牽牛花。
出于禮貌,路遙遙應和是,祁越問她:“你男朋友喜歡什么顏色?有喜歡的花科嗎?”
路遙遙想了想:“白色的吧,花科……不知道耶,就常聽到的花好了?!?p> “白玫瑰可以嗎?白玫瑰的花語是美好純潔的初戀,是求..愛之花?!?p> 初戀…路遙遙怔了怔,才接過祁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鼻前一嗅,很香。不是噴上去的香水,是白玫瑰本來的花香。
原本想旁敲側擊的問祁越,他和陶桃到底怎么的關系進度,現被一朵代表初戀的白玫瑰帶失了思維,她回憶著,陸澤州的初戀,不是自己。
祁越給路遙遙包了二十五朵白玫瑰,用純白和淺粉的玻璃紙包裝,又給了路遙遙筆和卡片,讓她寫下留言。
路遙遙婉拒了寫留言,她原本就沒有打算送陸澤州花,而且,她覺得自己沒資格在純白的白玫瑰前給他寫些什么。
“路小姐,我可以麻煩你幫我給陶桃送束花嗎?額……明天是七夕,但是陶桃還和我冷戰(zhàn),沒有回復我消息?!?p> 路遙遙便順著他問:“當然可以。我很好奇,你和陶桃是在交往嗎?”
祁越靦腆一笑:“嗯?!?p> “那怎么還冷戰(zhàn)了?桃桃為什么和你生氣呢?”
“嗯……因為我之前沒問過她的意見就擅自進了她家,她很生氣?!逼钤叫θ莶灰姡骸八f最近很忙,沒時間回我消息,我知道她還生我氣,你能幫我明天送花給她嗎?”
陶桃一衣拂葉不帶露的人,她沒有明確拒絕,就說明是動心的,可因為過往經歷,她迷愁而陷入心里的困境,她走不出以前人給她的陰影。
路遙遙突然發(fā)覺自己有點著急,比祁越還要著急,可干著急沒用,而且她也不過是個旁觀者,即使再希望陶桃遇到幸福,感情的事,需要的是雙方互相靠近。
“既然是七夕送的花,我覺得你還是自己送比較好。陶桃我了解的,她現在一定很期待你能主動走到她身邊。”
“可是她好像還生我的氣,我發(fā)消息約她吃飯,她總說很忙沒空……”
“那就不要再發(fā)消息了,到她面前,到她的公司樓下等她?!甭愤b遙提醒:“記得要穿著得體,也不需要太正式,你知道的,她的工作和時尚相關。”
祁越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牛仔褲,帆布鞋,黑色體恤衫,還戴著厚厚眼鏡,一副家常老實人的打扮,確實是不怎么時尚。
“祁越,我很好奇哈……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哦……他們公司定了很多玫瑰花用來拍攝,我和店員送花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和模特站一起的陶桃,覺得她比模特好看,就……記住她了……后來在酒吧看到她一個人,我就過去和她說話……”
說到后面,祁越笑容靦腆羞澀,路遙遙恍然大悟狀,原來是一見傾心呀。
真好,這個開始,像朵盛開的花。
路遙遙抱著白玫瑰,幽幽花香彌漫鼻尖,猶豫之中,路遙遙差點想問祁越介不介意陶桃有不堪的過往,但轉念一想,那些事情祁越不該從她這里知道。
如果陶桃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祁越遲早會知道。如果陶桃只是想和他有段短暫的關系,路遙遙該保護她的傷口。
路遙遙要了花店的電話,離開之前,祁越告訴她怎么才能把仙人球養(yǎng)得更好。
去寵物店買狗糧順便給科科滿修理毛發(fā),路遙遙走出寵物店,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這里挺靠近陸澤州的公司。
看了時間,是下午五點鐘,快到下班和放學時間,還沒到高架應該就會開始堵車。
與其悶熱的天氣堵在回家的路上,路遙遙不如去公司找陸澤州好了,這樣可以避免堵車,還能突擊檢查,看看陸澤州和他那幾個漂亮又能干的秘書助理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路遙遙沒有來過陸氏集團的總部,偌大的公司,幾十層樓的大廈,除了陸澤州身邊人,還有一些高管,是知道陸澤州的老婆叫路遙遙以外,鮮少人知道他們年輕有為的總裁英年早婚。
路遙遙也是夠自信,大搖大擺的牽著科科滿走進去,連前臺都不問一下,直接走到了電梯門口。
于是,前臺小姐就把這個帶著寵物來上班,連工作牌都不掛,架勢很囂張的“白領”給攔了下來。
“小姐,您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吧?請問您找誰?”前臺小姐很禮貌:“如果找人的話我們可以幫您找,但寵物……可能是不可以進入公司的?!?p> 前臺小姐看著大只的科科滿,科科滿也在看她,吐著舌頭散熱。
“我找陸澤州,我是他老婆?!甭愤b遙按下電梯上鍵。
前臺小姐一時石化的瞪著路遙遙,像被雷劈到了,也像在考量路遙遙這句話的真假性。
她抱著花,牽著狗,手臂還掛著一個袋子,哪里像總裁的老婆,分明更像恃寵而驕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