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異化
一架從東京起飛的客機(jī)迅速的接近著愛知縣的名古屋。
名古屋坐落在東海海濱，地理位置上正好處在日本第一大城市東京和第二大城市大阪的中間，而有趣的是，名古屋也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日本第三大城市。
飛機(jī)穿過云層，碧海青山出現(xiàn)在視野中。
“本次客機(jī)馬上就要在名古屋降落了，請各位乘客系緊安全帶，收起小桌板……”
客機(jī)廣播中傳出了空姐的聲音，坐在座位上的乘客紛紛收起了面前的小桌板。
只是在這群乘客中，九凈舞卻是呆呆的看著窗外的云朵，完全忘記了要收起桌板這回事。
旁邊的助理河崎鞠小聲的道：“系長，系長，小桌板，小桌板?！?p> “哦，哦?！闭Ａ艘幌卵劬Γ艃粑璨呕剡^神，迅速把面前的小桌板收了起來。
她轉(zhuǎn)而又開始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要是一個處在思春期的中學(xué)少女，如此出神也是正常，但九凈舞可是暴力機(jī)關(guān)的秘密警察，怎么可以有如此懈怠的表現(xiàn)？這不正常。
“系長，您昨天晚上的情況……壓力太大睡眠不足的話，可以向上面申請休假的吧?！焙悠榫详P(guān)心的看著系長。
“??？”九凈舞揮了揮手，面容冷峻?！皼]有，我精神非常好，睡眠也很足?！?p> 只是她那黑眼圈和腫起來的眼泡，怎么看都不像是睡眠充足的模樣。
思慮了一晚上，九凈舞還是沒有解開自己為什么產(chǎn)生了變化，思前想后唯有和‘須佐之男’有關(guān)。
不過她卻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不單單是自己所握著的長刀會變得鋒銳起來，而且……體內(nèi)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這股能量改造著身體力量，而且自己的劍術(shù)水平也比之從前有了天差地別的差距。
換做是以前的自己，九凈舞懷疑現(xiàn)在的自己能一個打十個……還是在十個自己拿著手槍的情況下。
她，有信心劈落子彈！
但也只是信心而已，九凈舞還沒有機(jī)會嘗試這個瘋狂的想法。
“系長？”河崎鞠恭敬的道：“我們這次要監(jiān)視的對象就是這個叫杉野登美枝的女人嗎？”
“嗯。”九凈舞點了點頭，“小心點，不能因為對方看起來沒有威脅力而掉以輕心?！?p>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能被公安盯上的人物，就沒有誰是簡單的。
九凈舞并不知道監(jiān)視杉野登美枝的原因是什么，但對秘密警察來說原因不重要，就像是一條幾百人的生產(chǎn)流水線，大部分工人從入職到離職，也僅僅只會某個零部件的生產(chǎn)而加工而已。
從東京起飛的客機(jī)緩緩的在名古屋降落。
…………
名古屋市，港區(qū)，一家開在商業(yè)區(qū)步行街的西餐廳。
“牛排套餐A型，三份?！鄙家暗敲乐χ慌缘姆?wù)生點了點頭。
在換上了一身常服后，杉野登美枝看上去煙火氣全無，剩下的只有干練精明，能在極樂湯這種復(fù)雜的場所當(dāng)女將的人，為人處世方面沒有幾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只是哪怕杉野登美枝也是見過諸多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現(xiàn)在卻只能在對面的少年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瑟瑟發(fā)抖。
杉野登美枝微微低著頭對鬼柳蒼士道：“鬼柳先生，我們后天大概就能到大阪了。”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鬼柳蒼士已經(jīng)換下了之前那套染血的校服，身上穿著的是沿路從優(yōu)衣庫買來的襯衫。
因為擔(dān)心從高速行駛太過顯眼，杉野登美枝和鬼柳蒼士決定走著城市和城市中間的普通公路，不然要是只走高速公路的話，從東京到大阪一天時間就能到達(dá)，哪還用再在名古屋停留。
“嗯?！惫砹n士沉默的點了點頭，冷靜的眼神中倒是對這家裝飾高檔的西餐店鋪有一些好奇。
無論身體上發(fā)生了怎樣的異變，歸根究底，他也只是一個高中生，而且還是因為家庭因素生活困頓的窮小子高中生，西餐店牛排什么的，也只在電視上見到過，他從來都覺得這種地方和自己太過遙遠(yuǎn)。
而坐在一旁的小夜子就更是好奇了。
小夜子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雙手攥著鬼柳蒼士的肩膀，怯生生的打量著周圍。
不過她倒是從杉野登美枝的話里聽到了大阪兩字：“哥，大阪，osaka，快到了嗎？”
“馬上就到了，到了我們就能見到媽媽了?！惫砹n士臉上擠出了溫和的笑容，這笑容看的對面的杉野登美枝一陣惡寒。
杉野登美枝是很難將善良溫和與那虐殺一百多人的血腥場景結(jié)合起來，而且現(xiàn)在的鬼柳蒼士面色十分蒼白，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就像是能劇演出里的鬼面似的。
但不管怎樣，杉野登美枝都清楚自己的身家性命現(xiàn)在都被鬼柳蒼士拿捏在手中。
她好幾次在心中升起要不要逃跑的念頭，但最后權(quán)衡再三都放棄了。
逃跑成功的幾率，不高，一旦失敗，就是死。
雖然就算到了大阪，杉野登美枝懷疑自己活下去的概率也不高，但至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發(fā)現(xiàn)了，鬼柳蒼士并不是沒有感情喪心病狂的殺人魔，他，也是有心的。
比之真田會的那些惡人，鬼柳蒼士心還要更加澄澈。
“對了，鬼柳先生，都已經(jīng)到名古屋了，旁邊就是樂高樂園了……”杉野登美枝本想碩要不要帶著小夜子去樂高樂園玩一玩，但看著鬼柳蒼士無情緒的眼神，她又把話憋了回去。
沒一會的功夫，還帶著血紅蛋白的牛排就呈了上來。
鬼柳蒼士笨拙的用刀叉切割著牛排，一旁的杉野登美枝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馬低下頭對付著盤中的牛排，她不想讓鬼柳蒼士認(rèn)為自己有嘲笑她的意思。
“咣當(dāng)。”
只是就在杉野登美枝低頭對付著餐盤的牛排時，卻是聽到鬼柳蒼士那里傳來了咣當(dāng)?shù)穆曇簟?p> 金屬刀叉摔在陶瓷的餐盤上，鬼柳蒼士用手捂著腦袋歪倒在地。
“呃啊……”
鬼柳蒼士捂著腦袋在地面蜷縮起身體。
“鬼柳……”
杉野登美枝瞪大了眼睛，連連向后倒退。
地上的鬼柳蒼士衣服下的身體像是有蟒蛇在游走般起伏不定，而他的左側(cè)肩膀位置更是有什么東西延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