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抽抽噎噎說了一通。
崔璨端著下巴,瞇起眼睛笑道:“對(duì)付酒鬼,我崔璨可是最在行了!”
崔璨走在前面,小孩兒在后面跟著。隔著很遠(yuǎn),就聽到了易輕塵醉醺醺的聲音,道:“我絕對(duì)不喝!我堅(jiān)決不喝!我死了也不喝!”
“哎呀呀~”袁洪滿頭大汗,從房里跑了出來。
一眼看到崔璨,他眨眨眼睛,移目看向周圍。夏侯爵,賴豪,郝力,羅松四個(gè)人,居然一個(gè)都沒來。
他定睛看向那小孩兒,嘶聲道:“福娃,師兄們吶?”
福娃咧咧嘴,望向崔璨。
崔璨露出了滿嘴的白牙,燦爛的笑容,道:“袁道長(zhǎng)您好。晚輩崔璨這廂有禮了?!?p> 袁洪皺了皺眉,渾身上下打量著他,道:“你是什么人?”
“啊,我就不喝!”里面?zhèn)鱽硪纵p塵撕心裂肺的大吼。
袁洪嚇得渾身一激靈,目瞪口呆看著他。
崔璨瞇起眼睛笑笑:“一個(gè)專治酒鬼的人!”
“額~,好疼~”火舞眼淚汪汪的,捂著胸口。
“疼,那就得好好喝藥?。 辈恢螘r(shí)她面前居然站了個(gè)人。
“額~”她晃晃腦袋,才堪堪能看清他的模樣。
崔璨端著湯藥,笑瞇瞇地注視著她。
她又晃晃腦袋,直勾勾盯著崔璨,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崔璨坐在她身邊,與她近到鼻尖貼著鼻尖,呲牙笑道:“你看呢?”
火舞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捂著胸口悶哼了一聲:“好疼好疼啊!咳咳咳~”
她疼得滿床打滾,居然哇哇大哭起來。
這樣的易輕塵實(shí)在與崔璨印象里的易輕塵出入太大了。
“好疼,疼死我了!”火舞哭得鼻涕眼淚都是。
崔璨一臉的黑線,道:“疼,喝藥就好了!”
“我不喝,不喝!”火舞手蹬腳刨,“打死也不喝!哇哇哇,好疼,疼死我了!”
“我說了,疼就喝藥嘛!”崔璨突然一把按住她,把那碗藥硬灌了下去。
火舞任由他灌,居然無力掙扎。
“這下就好了?!贝掼舶淹雭G在一旁,站了起來,“一會(huì)兒就不會(huì)疼了?!?p> 他哈哈一笑,看向袁洪。
袁洪愕然地看著他。福娃躲在袁洪身后瑟瑟發(fā)抖。
火舞滿面藥湯,慢慢地側(cè)過頭看著他。
袁洪看著她嘴巴蠕動(dòng)了半天,顫聲道:“易少俠您沒事吧?”
崔璨也回頭看著她。
火舞輕咳兩聲,翻過了身去,啞著嗓子道:“我沒事?!?p> 崔璨看著她的背影,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慢慢地湊近她,道:“你……真沒事?”
火舞捂著胸口艱難喘息著:“沒事兒,你快走吧!”
崔璨皺眉去看袁洪,道:“要不要給他請(qǐng)大夫來?”
袁洪走上前:“易少俠您可還是疼得厲害?”
火舞驀然回首,眼神變得很冷冽:“晚輩已無礙,前輩可回去了!”
“這……”袁洪還是很擔(dān)心。
“晚輩先睡了!”火舞拉過被子。
“那……”袁洪遲疑了一下,繼而說道:“少俠若是不適,可隨時(shí)吩咐。我等就守在門口。”
火舞沒有回應(yīng)。
崔璨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道:“他好像睡著了?!?p> “那我們便離開吧?!痹榭此谎?,隨即帶著福娃走在前。
崔璨邊走邊回頭看。
易輕塵始終一動(dòng)不動(dòng)。
“你快些??!”袁洪瞪著他,很是不耐煩,低聲催促。
崔璨慢慢斂回目光,走了出來,關(guān)好門。
袁洪正在嚴(yán)厲審視著他。
崔璨有些不敢面對(duì)他,來回躲閃著他的目光。
袁洪沒好氣道:“你叫什么?”
崔璨從牙縫里擠出了“崔璨”兩字。
袁洪回眸看了一眼,接著問道:“干什么的?”
崔璨表情為難,小聲道:“永巷的伙夫?!?p> 袁洪用力給了他一拳,道:“伙夫崔璨,你可真行?。 ?p> 崔璨齜牙咧嘴揉著肩膀,卻是無言以對(duì)。
袁洪白了他一眼,看著小福娃,道:“那幾個(gè)混賬呢?”
崔璨知道他問的是夏侯爵等人,不等小福娃開口,便笑嘻嘻地湊上前:“師兄們勞累過度,都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