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嘿嘿~”夏侯爵滿臉堆笑,一瘸一拐地來到袁洪身旁。
其他人緊跟著湊了過來。
袁洪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發(fā)問:“你們那時(shí)為何會在藥房?”
夏侯爵怔了一怔,隨即瞇起眼睛笑道:“我們就是路過,沒想到就讓您給碰著了!”
“是呀是呀!”其他人笑嘻嘻地隨聲附和。
袁洪咬了咬牙,驀然停下。
夏侯爵等人保持距離,隨后停下,垂著頭模樣乖巧。
袁洪扭頭瞧著他們一眾人,道:“你們這些混賬,真是闖了大禍了!”
夏侯爵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瞟他一眼,繼而一臉畏懼的垂下了頭。
“易少俠,實(shí)不相瞞,那毒就是那崔璨下的!”靈機(jī)尊者無可奈何,嘆氣搖了搖頭。
火舞忍不住發(fā)笑,再三確認(rèn):“崔璨?”
靈機(jī)尊者異常痛心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我真沒想到鴻鵠師弟居然會派他來暗害于易少俠!”
火舞更覺荒唐。
靈機(jī)尊者卻表情真摯,沒有一絲玩味摻雜,頗具一代宗師風(fēng)范,嘆了口氣又道:“少俠與本座那師弟具體有什么過節(jié),本座也不知。但他竟對您下如此毒手,本座作為兄長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義正言辭,句句在“理”,誰又能插得上話。
煒炫在一旁媚眼如絲瞧著火舞,柔聲細(xì)語地接道:“鴻鵠師叔,在老祖神機(jī)尊者在時(shí),就與師父不合。易少俠光顧我靈犀門久不歸,他肯定就認(rèn)為您是站在咱們這邊的,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派人來毒害您?!?p> 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戲,一場一石二鳥的試探?;鹞杩偹憧戳顺鰜怼?p> 這場戲,無論是陪演,還是旁觀,哪一個都握著一柄鋒利的劍,抵著火舞的咽喉和心臟。
究竟演還是不演?讓我看看你的真心。
火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靈機(jī)尊者等人就在等她的反應(yīng),一直在靜靜凝視著她。
“崔璨呢?”她站了起來,瞬也不瞬地看著靈機(jī),“我想見見他!”
靈機(jī)尊者點(diǎn)頭,居然同意了她的要求。
光墻驟然消逝。一襲紅衣飄飄來到崔璨面前。
“易……易輕塵……”崔璨慢慢地抬起頭,一看到那紅衣的面容,頓時(shí)紅了眼眶。
火舞慢慢蹲下身,一一給他除去身上的枷鎖。
“你還活著!”崔璨擁她入懷,喜極而泣,“你嚇?biāo)牢伊?!?p> “都怪我,都怪我!”他滿面淚痕凝睇著她的臉,“我真該死,居然……居然親手喂你喝毒藥!”
“良藥苦口,毒藥卻是甜的?!被鹞璐鬼嘈Γ拔以缇椭肋@些??墒侵钡胶鹊哪且豢蹋覅s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還覺得挺好喝的?!?p> 崔璨不由得愈發(fā)愧疚,他低垂下了頭。
“崔璨你那么那么好?!被鹞栉兆∷氖?,“我易輕塵知道絕對不是你!”
她握緊他的手。
“易輕塵?!贝掼蔡ы粗秩滩蛔÷錅I。
火舞用力捶他一拳,道:“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嘛?!?p> “嗯?!贝掼糙s忙把眼淚擦干凈,用那雙淚汪汪的,卻永遠(yuǎn)不失光彩的眼睛凝視著她。
“來,站起來!”火舞攙扶著他。
崔璨站得直直的,就似松柏。
火舞凝視著他微笑,眼里卻珠淚充盈的:“我易輕塵雖然名揚(yáng)天下,但真正深入了解我的,也就只有你一個!”
崔璨紅了臉,嘿嘿傻笑兩聲:“你是我男神嘛,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
火舞垂眸笑笑,繼而攬住他的肩膀,道:“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男神了,你也再也不需要了解我了!”
“嗯?”崔璨惑然不解地看著她。
“你記住你只要恨我就足夠了!”她倏然攥緊了崔璨的肩膀。
崔璨疼得皺了皺眉:“易輕塵?”
“我,來送你最后一程!”火舞看著他,瞳仁發(fā)紅。
“易輕塵。”崔璨深陷在她的赤瞳里,那是雙很美很美的眼睛,崔璨失了神,忽然一下跪在地上。
火舞含淚,慢慢離開了。
崔璨的眼前籠罩了一層厚厚的火墻,就像他初次見她時(shí)那樣夢幻。
“易輕塵……”他低垂下頭,弱弱的呼喚聲就淹沒在了火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