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不要想,夏芯連魂穿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兒都經(jīng)歷了,雷振霆深沉不可測的心思,她也懶得去深究。
只告誡自己,以后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yuǎn)點,再遠(yuǎn)點!
她現(xiàn)在手頭兒還有一堆事兒要做,在床上,沐浴著陽光,重新為自己打氣。
要說閣樓的裝修,夏芯唯一不滿的地方,當(dāng)屬沒有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不是說壘堵墻就完事,沖廁所需要水,鋪子里根本沒水管,哪來的水。
耀慶街雖說是D國最繁華的街道,到底所處的年代在這放著,很多設(shè)施都不完善,門口處連個排污管道都沒。
只有在街道中心位置設(shè)立了公共廁所和熱水房,收費的,入廁一次1分錢,打一暖瓶開水2分錢。
也就是說,哪怕她在閣樓改造出個衛(wèi)生間,將來也是雞肋,想了想,只能作罷。
即使這樣,夏芯也不愿每天早晨蓬頭垢面的去公共水房洗漱,她買了兩個大桶,一個盆架以及兩個小盆,平時簡單洗漱在閣樓解決就成。
洗漱過后,跑到很遠(yuǎn)的一家早點鋪子買了3個大包子,素的,5分錢一個。
夏芯雖然走了狗屎運在耀慶街上開了鋪子,但耀慶街上的大館子,她可下不起。
簡單一頓飯錢夠她買十來個大包子的,就她現(xiàn)在的消費水平,呵呵。
今個活多,她準(zhǔn)備用一天時間搞定雷老太太的禮服,所以,早中晚三餐就靠這三個大包子續(xù)命了。
趙利紅過了中午點就背著行李過來了。
來了后,也沒多廢話,將行李簡單收拾下,就麻利的干起活兒來。
夏芯買床時,早有準(zhǔn)備,提前買了兩張床,一張大的她用,一張小的,趙利紅用。
其實,她之前雖說有八成把握趙利紅會來,但做事忌滿,不管趙利紅來與不來,余下的這張小床也是為鋪子里的員工準(zhǔn)備的。
畢竟這么大的鋪子,僅靠她一人忙不過來。
現(xiàn)在好了,趙利紅總算來了,她也不用另外招人。
趙利紅做事麻利,眼疾手快,是裁剪、蹬縫紉機的好手。
一開始她看不懂夏芯畫的圖紙,夏芯耐心的講給她聽,漸漸的,也能上道。
有了趙利紅加入,雷老太太的禮服很快做好,只剩下一些細(xì)節(jié)點綴即可。
夏芯給鋪子起了個“唯一”的名字,世間凡是能撐得起“唯一”二字的東西都與珍貴有關(guān),取自物以稀為貴的意境。
她將之前畫好的圖紙全部交到趙利紅手上,希望她能在三天之內(nèi)將這些衣服趕制出來。
三天后是她準(zhǔn)備開張的日子,在夏芯規(guī)劃里,鋪子主打高定服飾,但也兼做布匹生意。
現(xiàn)在暫時從本市精心挑選的上等布料已經(jīng)擺上貨架,只等樣衣就緒。
夏芯和趙利紅兩人忙的昏天暗地,往往到了深夜,閣樓上的燈還亮著。
開業(yè)這天,趙利紅激動的一大早就起床,樓上樓下來回跑,拖地、抹桌子、燙衣服、掛樣衣……一刻都不消停。
夏芯無奈,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看看天色,鋪子10點才開門,現(xiàn)在估計5點都不到。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利紅才是那個操心的老板呢。
想想在特殊時刻,身邊能有一個與自己共進退的人,也是一件很幸福,讓人很暖心的事兒。
既然醒了,索性直接起床。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用食指俏皮的在趙利紅額頭敲了個“棗子”。
“看吧你緊張的!利紅,你今天真漂亮!”
是的呢,為了今天的開張,她和利紅之前趕制成衣時也分別為她們自己也一人做了一身。
利紅個子高,肩膀略寬,雙腿修長筆直,穿旗袍最合適。
生為出生土長的D國人,趙利紅從沒見過旗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倒也不是因為她沒穿過而不知,實在是D國從沒流行過此物,正好讓夏芯鉆了空子。
旗袍深紅色,修長貼身設(shè)計,趙利紅穿在身上顯的胸大腰細(xì),隨著來回走動,若隱若現(xiàn)的美腿在裙擺間一晃一晃,別有一番韻味。
如果穿的人能夠大方自在點就更出彩了。
夏芯忍不住開口阻止趙利紅在裙子兩邊開叉處遮來遮去的那兩只多余的手:“利紅,真沒走光,你自信點,大方點可好?今天我們都是鋪子里的活招牌。
你想啊,說不定進店的人正好喜歡你身上這件旗袍,要訂一件,我們不是就有錢賺了。
你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根本沒把旗袍獨有的氣質(zhì)展現(xiàn)出來,豈不浪費了潛在的買賣?!?p> 趙利紅為難的重新整理一番衣服:“夏芯,我真的穿不習(xí)慣,不過,既然你也說了是為了我們的買賣,那我盡量表現(xiàn)得好點,不給你丟臉……”
她話還沒說完,這邊夏芯也套上了新裙子,她好似閃瞎了雙眼般,眼睛直直的、呆呆的,舌頭打成結(jié):“哇……夏夏夏芯……你你你……好好好美啊……好像百貨大樓里賣的名貴洋娃娃。”
夏芯鼓了鼓嘴,其實她并不愛穿身上這身裙子的,裙擺太大,行動不便。
沒辦法,她皮膚白,更能將它發(fā)揮到極致,為了賺錢,她拼了。
這條裙子是根據(jù)后世兒婚紗改制而成,為了尋找制作這身裙子要用的白紗,她可謂是跑斷了腿。
鑒于這個年代的人普遍保守,白紗禮服的上身并不是摸胸設(shè)計,而是做成了小V領(lǐng)口,下半身一層層白紗疊加在一起,像塊松軟的蛋糕,又像高貴的公主。
裙子的亮點在后背,鏤空的地方露出夏芯雪白無暇的肌膚,雖然鏤空的地方不多,但也足以奪人眼球。
“行了,我知道我很漂亮了,就因為漂亮才穿它招攬生意呢,要不然誰愿意受這份洋罪。”
“夏芯,原來你也覺得將這些衣服穿在身上很別扭呢,我還一直以為你喜歡這樣呢。
這幾天我們一直趕制的衣服款式也都千奇百怪,嗯……反正我之前沒見過,你都是怎么想出來的?
你說,我們這些千奇百怪的衣服能賣出去嗎?我們就不能賣些普通的大家能穿的衣服嗎?”
“不能,要買普通衣服,沒錢的人要么自己在家做,要么去城西服裝市場,有錢的人要么去百貨大樓,要去在徳記和祥記定做,誰會想到來我們這。
我們要做,就要做到與眾不同。
利紅,你記著,我們賺的是有錢人的錢,這個年代,雖然有錢人占少數(shù),但有錢人的生意最好賺,怎么讓有錢人乖乖的將手中銀子掏出來,我們就要憑本事了。”
話雖如此,趙利紅還是擔(dān)憂:“可我們衣服定的價位那么貴,最便宜的也要100,甚至你身上的這身衣服居然要300塊,夏芯,我不是說喪氣話,我們真能賣出去嗎?”
夏芯目光堅定:“能,一定能。你忘了我們鋪子的名字了嗎,‘唯一’,只要能看懂我們名字包含的意義,且我們的名字又是她在乎的,她就一定能成為鋪子的客戶?!?p> 趙利紅其實不太能聽懂夏芯話里的意思,但看著她臉上的認(rèn)真,還有目中的堅定,也一點點定下神。
不過,夏芯實在沒想到,10點鐘打開鋪子大門正式營業(yè)那刻,迎來的首個進鋪子的人,竟然是雷振霆,和經(jīng)常跟他在一起的小跟班。
見鬼了!雷振霆和小根班手里一人拎著一個一人高的大花籃,花籃前面夾著紅色長條紙,上面大刺刺的寫的“祝生意興隆,財源廣進?!?p> 夏芯原本準(zhǔn)備好的“歡迎光臨”的標(biāo)準(zhǔn)迎客笑容并沒有因為他們帶來的祝福一直保持下去,立馬打回原形,臉色沉了下來,不客氣道:“你們來干嘛?我們這里不做男裝,不歡迎你們,請你們拿著東西,馬上離開!”
雷振霆從進來后目光緊盯著夏芯,對她的憤怒置若罔聞,反而還勾起唇角笑了下,咳咳兩聲道:“我找你有事,跟我上來一趟。”說完,他又向劉印命令道:“你,留在一樓跟趙利紅一起招待客人。”
劉印不敢相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鼻頭:“……”讓他?一身軍裝的士兵,招待客人?確定?
雷頭兒此次傷勢嚴(yán)重,部隊政委特批他半年假期養(yǎng)傷。
按他以軍營為家的性子,傷勢好了后,早該動身回駐地了。
但他現(xiàn)在卻轉(zhuǎn)了性般,破天荒的不著急回部隊報道。
尤其今天,天沒亮雷頭兒就讓他將車開到鋪子對面馬路上,期間他還被支配去買花籃。
簡直為難他這個跑腿的,哪個賣花的鋪子會那么早開門,他只能狂敲門,花店鋪子老板還罵他神經(jīng)病。
花籃買回來后,他們就那樣坐在軍車?yán)?,像個二傻子似的,盯著鋪子里的一舉一動,直到鋪子開門。
劉印迷惑了,莫不是雷頭兒真的看上這個魂穿女了?
嘖嘖嘖,雷頭兒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二層閣樓,夏芯被雷振廷直勾勾地帶著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渾身別扭,還有一股子燥意:“你到底想說什么?在樓下不能說嗎?為啥非要在樓上?!?p> 此刻穿著白紗禮服的夏芯,在雷振霆眼里格外的圣潔美麗,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披散在潔白無暇的白紗裙上,額前一側(cè)配上一只白色的皇冠發(fā)卡,猶如高貴的公主等待王子垂愛般站在那里,明眸皓齒、光彩照人。
白色的裙子應(yīng)該是潔白無暇、清純可人的象征,但夏芯身材太好了,胸鼓腰細(xì),勾人的緊。
雷振霆眼熱:“夏芯,你聽好了,我!雷振霆!看上你了!我想跟你處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