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谷源感覺自己人麻了。
雖然他猜想過夏海可能會惹出的各種麻煩事。
但當(dāng)這個不省心的妹妹,從村里的廢棄房子里抱出一只小野豬時,他還是相當(dāng)無語。
“你從哪弄的這么只小野豬?”
本來在夏海懷中安安靜靜熟睡的小豬,一聽到越谷源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看向他。
“哼咿——哼咿——”
救命,又要變死豬了!
誒,我為什么要說又?
明明很想跑,但渾身使不上勁,小豬只能邊不停打顫,邊發(fā)出慘烈的嚎叫聲。
“波嚕,波嚕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毕暮1粐樀皿@慌失措,趕緊用雙手將它舉起,遞給越谷源說道:“哥哥,你快看看它怎么了?!?p> “哼咿——哼咿——”
小豬見離大魔王越來越近,叫得更慘烈了,最后兩眼一翻,嚇暈過去。
“波嚕?。?!”
夏海感覺手里的豬寶寶一動不動了,趕緊將它翻轉(zhuǎn),嘟起嘴巴湊上去,試圖給它做人工呼吸。
“讓我看看?!币话褤屵^小野豬,制止住夏海的不衛(wèi)生行為,越谷源將小豬放在地上,用右手手指點(diǎn)在它眉心。
【別吃我,別吃我,別吃我…】
無視對方散發(fā)出的強(qiáng)烈恐懼感,越谷源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柔聲對夏海安慰道:“它好像中暑了,不如我們——”
“哼嗯~”小豬立馬不再裝死,爬起來四肢跪地,淚眼汪汪看著夏海。
它算看明白了,這個魔王是鐵石心腸,找自己主人求救可能還有點(diǎn)希望。
“波嚕你是在和我玩游戲嗎?”
見小豬又活過來了,夏海淚眼朦朧的輕輕將其抱起,摸著它尚且柔順的皮毛,臉貼著豬頭說道:“下次不許這么玩,別人會以為你生病了,會被抓去埋掉的?!?p> 爺爺家去年也散養(yǎng)過一些雞,可惜禽流感大流行,等通知越谷源時,已經(jīng)有好幾只沒救了,給那時的夏海帶來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被這憨批妹妹愁得直撓撓頭,越谷源抱著僥幸問道:“你想哥哥給你做燒烤是不是?”
夏海一臉驚恐,用看魔鬼的眼神望著他:“它是波嚕,是夏夏的寵物,哥哥你想干嘛?”
“所以說,你是不打算吃蜜汁手扒豬?”
越谷源還在做最后的嘗試,希望能勾起妹妹的饞蟲,讓她不要沒事找事。
“這是寵物,不是食物,哥哥你再這樣說話,夏夏不和你好啦?!?p> 我就知道你叫我過來準(zhǔn)沒好事!
痛苦得用手捂著眼睛,越谷源深深吸一口氣:“那你找我過來干嘛?該不會想把它帶回家里養(yǎng)?”
“哥哥你好聰明哦,夏夏最喜歡你啦?!?p> “馬屁精!”
雖然很受用,但越谷源還是絮絮叨叨的給跟她說著養(yǎng)寵物的麻煩:“你要是拿它當(dāng)寵物,就得負(fù)責(zé)。那以后你要自己給它打掃衛(wèi)生,自己給它做東西吃,自己帶它出去溜彎……”
“我都會做的,哥哥你只要一起幫我勸媽媽就行!”
見她怎么堅定,越谷源能怎么辦?他寵這個冤家又不是一天兩天,只能開口答應(yīng)
“行吧,我回家會幫你求情的,但這你要自己開口和媽媽說這件事?!?p> “這還差不多。”夏海眉開眼笑,她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回家的路上,越谷源非常不滿意的看著這只異常識趣,既不到處亂拉也不四處亂跑,只在夏海腳邊走動的小野豬。
“話說你這小豬從哪弄來的,雖然長相看起來是野生的,但應(yīng)該有馴獸師訓(xùn)練過?!?p> 蹲下摸了摸小豬的背脊,夏海高興的說道:“是一個說話很好聽的朋友送我的,這是我和他友誼的見證?!?p> “朋友?是不是一個面色紅潤,眼睛很有神的大叔?”
越谷源想起妹妹早上莫名其妙去神社找自己的行為,感覺她可能也遇上了天客。
“不是大叔,是一個和你摘掉眼鏡后差不多帥氣的大哥哥。”
“我摘了眼鏡后?那人有這么好看?”
夏海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道:“是的!”
雖然魅力不代表顏值,但越谷源已經(jīng)突破【20】的臨界點(diǎn),這是無需法術(shù),只靠言語和手勢就發(fā)起叛亂的超凡之力,正常的帥哥根本無法和他相提并論。
自己做法器眼鏡已經(jīng)由原來的增強(qiáng)存在感,變成了壓制無處安放的魅力。越谷源平常戴上后,不熟悉的人只會記得見過一個眼鏡仔,不會留下其他印象。
越谷源已經(jīng)知道那個人不是天客了,對方那長相怎么比得上自己。
他轉(zhuǎn)而對妹妹問道:“那我?guī)涍€是他帥?”
我,越谷源,已經(jīng)是個卑鄙無恥的大人了!
“唔——”夏海糾結(jié)了。
越谷源怒了:“你還敢考慮?”
夏海立馬從心:“是你比較帥!”
“這還差不多?!?p> 小白眼狼,算你反應(yīng)快。
跟在夏海屁股后面的小豬猛打一個激靈,它又感覺到了殺氣,趕緊沖上前攔住自己主人的去路。
“怎么了?波嚕?!毕暮R苫蟮目粗鴶r在面前不肯走的寵物,蹲下來摸摸它的肚子安撫道:“是不是餓了?到家就有吃的,你再忍一忍?!?p> 小豬搖搖頭,努力抬起前腿,示意要她保護(hù)自己。
夏海揉著小豬的天靈蓋,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哦,夏夏也累了,抱不動你?!?p> 她自己走回家都費(fèi)勁,怎么可能再抱只豬一起走。
不過夏夏有工具人哥哥啊!
“哥哥,你替我抱一下波嚕,它好像走不動了?!?p> “哼吚——”
聽到這話,小豬發(fā)出一聲慘叫,撒腿就跑。
不過沒跑多幾步,它又折回到夏海身邊。
怎么突然又感覺頭好暈,我該不會中暑了吧。
誒?
我為什么又要說又?
而且中暑是什么?
而且我為什么要害怕后面那個男人?
我是猛獸??!
倆人一猛獸回到家后,事情的發(fā)展不出越谷源所料。
母親神情冷漠,不茍言笑:“不行,我不同意,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養(yǎng)寵物?”
夏海不服氣:“沒養(yǎng)過你怎么就說我照顧不好?去年我養(yǎng)的牛這么強(qiáng)壯,媽媽忘記了?”
想起和女兒打的賭,母親面露尷尬:“要養(yǎng)就得堅持,先說好你不能興致一過,又把活扔給你哥哥。”
“我保證!”
“每天自己割豬草。”
“可以?!?p> “每天都要給它洗澡?!?p> “可以?!?p> “要好好做作業(yè)?!?p> 夏海糾結(jié)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p> “那你要按時起床。”
夏海更糾結(jié)了,不過還是艱難的擠出牙縫:“我,答應(yīng)了?!?p> “那你……”
“媽媽你適可而止,再說我就把波嚕養(yǎng)山上?!毕南纳鷼饬?,媽媽太過分了。
越谷雪子見好就收,拿出筆記本列好單子拍在女兒面前:“簽字畫押吧?!?p> “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夏海在簽下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之后,終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寵物。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