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路易塵安靜的沉睡在夢鄉(xiāng)里,晨光溢進窗口為他鋪了層毛茸茸的光暈,慵懶之下細碎的發(fā)絲輕輕地搭在額頭,眉目的精致輕描淡寫的令人驚艷悸動。
忽然路易塵睫毛微微一顫,不過片刻便輕輕掀開有些沉重的眼皮,目光之間一片迷離。他扶著有些發(fā)疼的額角慢慢地起身,搭至肩頭的白色被單順勢從身上滑下,墜至腰際漏出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他這是怎么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路易塵心一顫,破碎的記憶闖入腦海。
自己居然又發(fā)病了!
“叮叮~”
路易塵即刻偏頭,發(fā)現(xiàn)是桌上的手機鬧個不停。他喘了一口氣,拿起手機頁面顯示是蔣迦禾的來電,他的眼神里突然有些猶豫
他知道了嗎?
沒給他時間多加思慮,他便認命般的接通了電話
“喂”路易塵先開了口,語氣有些不確定透露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他不知道蔣迦禾會對他說些什么,會做些什么。
會遠離他嗎?還是憐憫?
他的心狠狠揪成一團,像即刻被溺死的人一樣無法呼吸
“喂”路易塵有些清冽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從電話里傳來
“……”
“醒來就趕緊滾過來上班,別指望我給你加班”蔣伽禾語氣還和往日一樣,可路易塵仔細聽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蘊藏的柔軟
路易塵聽見蔣迦禾什么都沒提起,只講了這么一句話就直接了當?shù)膾炝穗娫?p> 他的兩種猜想都沒有發(fā)生,他忽然笑了起來有些釋然的松了口氣。
這時
電話另一頭的蔣迦禾正一臉復(fù)雜的看著電腦上實時直播的病房監(jiān)控錄像。自然沒有錯過路易塵聽見他回話的反應(yīng)
其實,他想了很多種回復(fù)。
他想問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一直以來從來沒告訴他?……
太多太多了,蔣迦禾正當開口時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他記得昨天他含著鼻音問何必,他說
“何必,我和他曾經(jīng)的家里那片薔薇長得還好嗎?”
何必愣了一下才說
“那片向日葵開得很漂亮,老板把他們照顧的很好?!?p> 蔣迦禾眼里含著的眼淚卻止不住一般突然掉了下來
哪有什么薔薇,一直都是那片向日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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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之前路易塵發(fā)病的這件事,很自然的相處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一天,蔣迦禾正和路易塵研究著嘉興國際提出進軍娛樂圈,成立屬于嘉興國際旗下的娛樂公司的有關(guān)策劃案時,駱施赫卻突然給蔣迦禾發(fā)來一條微信。蔣迦禾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是駱施赫時頓了一頓,便打開了微信。
點開了駱施赫傳來的語音消息
一旁的路易塵了然的收了聲,如無其事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只是看著材料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剛才“不小心”看見了蔣伽禾手機頁面,上面?zhèn)渥⒌氖邱槍W(xué)長
駱學(xué)長?呵,難道是駱施赫?
這么多年了還能在聯(lián)系上,路易塵有些吃味。
“迦禾在嗎?”
“在呢,學(xué)長有什么事嗎?”
“沒打擾到你吧,是不是還在忙呢?!?p> “沒有打擾,你說吧有什么事”
“前幾天我讓浩子和程煜告訴你咱們班同學(xué)會的那事兒,你還沒給我回復(fù)呢。咱們那么多年老同學(xué)了,你一定得來啊?!?p> 蔣迦禾偏頭想了一下,浩子和程煜好像還真在前幾天跟他說過這件事,可能是他當時太忙了就聽了個模棱兩可,所以也沒怎么記住。蔣迦禾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看路易塵
可路易塵明明什么都聽見了,還故作疑惑的問他
”嗯?怎么了“
蔣迦禾心里翻了個白眼,卻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這個星期周末,有事嗎?”
“迦禾哥,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去?”
“你做夢吧你,我是說,這個星期周末要是沒我什么事,我可要申請放假”
路易塵淡淡笑了一笑,雙手手指交扣,手肘擱置在桌案前。
“哥,咱們做老總的呢,是365天都要工作的?!?p> “所以,就是沒事兒嘍。那我周末可就走了”
不等路易塵回應(yīng),蔣迦禾便拿出手機像蔣伽禾面前挑釁的揮了揮就開始回復(fù)還在等待的駱施赫。
路易塵寵溺的抿了抿唇,沒辦法自己家的小孩得自己寵
很快駱施赫略帶笑意的聲音就傳來
“行,那你一定準時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