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靈大陸,一個以修煉為主,武風(fēng)鼎盛的世界。
這里的各級修士,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被留下了烙印。
傳聞中,但凡天賦異稟之人降世,必伴隨著天象而衍。降生時伴有異象之人,日后必定會成為一方巨擎,威震九州。
而沒有伴隨異象衍生的人,卻都是天資平平,碌碌而為之輩。只能受人奚落,渾渾噩噩的了此殘生。
所以一個修士的命運(yùn),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蜀靈大陸自然如此。
各大宗門齊頭并進(jìn),無一不在尋覓各處極具天賦的宗門弟子。
論宗門傳承,家族底蘊(yùn),當(dāng)屬秦楊兩家最為出眾。
千余年前,來自異界大陸的墟魔族來犯。秦楊兩家攜手并進(jìn),帶領(lǐng)蜀靈大陸的各大宗門共同御敵。
雖然大戰(zhàn)過后,秦楊兩大家族的家主皆已戰(zhàn)死,各方大能者都已凋零。
但是在先輩們的帶領(lǐng)下,整個蜀靈大陸人心凝聚在了一起。同仇敵愾,齊心協(xié)力的守衛(wèi)住了這片大陸。
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大,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時光荏苒,人心驅(qū)使。
歷經(jīng)了千余載,各大宗門家族之間,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種使命感。
相反大家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壓制著其他各方勢力,早已忘記了千余年前的悲劇和教訓(xùn)。
這般說來,倒也是一種默契。
…………
八年前。
一張毫不起眼的床榻上,一個美艷婦人正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要把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給吸干一般。
婦人衣衫凌亂,豆大的汗珠早已打濕了她的衣襟和頭發(fā),略顯蒼白的臉上勉強(qiáng)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容。
細(xì)看婦人容貌,約莫二十余歲。修眉聯(lián)娟,杏眼明仁,齒如含貝,好一個皎若秋月,般般入畫的美人胚子。
婦人此時看起來略顯狼狽,但是身上的氣質(zhì)卻依舊清新脫俗,絲毫沒有受到生產(chǎn)的影響。
她強(qiáng)打著起身,對著床邊的接生婆說道“華姨,你把他抱過來給我看看。”
華姨聞聲連忙跑到床邊,說道“小姐,你自幼便就體弱,如今生產(chǎn)小公子又失血過多,切不能著了風(fēng)寒,我來扶你躺下?!?p> 說完便給婦人披了一件衣裳。
婦人嬉笑著說道“沒事的,華姨,我就想看一眼他?!?p> 華姨看著婦人如此模樣,知道自己肯定是拗不過他的,只能把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抱到了她的懷里。
婦人看著懷中的嬰兒,臉上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雖然初為人母,但是女性天生的母性光輝,在婦人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華姨,我們就叫他天兒吧?!眿D人一臉開心的說著。
看著如此開心的小姐,華姨心中不禁感慨了起來。
小姐自幼便失去了娘親,一直把自己當(dāng)做娘親一般對待,從未把自己當(dāng)成過下人。小姐是她一手帶大的,雖不是親生的卻勝過親生。
“好,就叫天兒。”華姨哽咽著說道。
看著婦人蒼白的臉色和生產(chǎn)留下的狼藉,華姨不禁濕潤了眼眶。
“我秦家的子孫,怎么能讓外人起名!”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站在門外的華服男子,秦家家主秦劍鋒。
“你來做什么?”婦人勉強(qiáng)擠出的笑容瞬間凝固,冷漠的神情浮現(xiàn)在她絕美的臉龐之上。
“我來做什么?目無尊長,見到為父也不行兒女之禮,居然還來質(zhì)問我?我秦劍峰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不孝女,真是丟盡了我秦家的臉面!”
秦劍鋒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天之上的響雷一般,振聾發(fā)聵。
身為癡人的華姨,哪里能抵擋住秦劍鋒的話里弦音,當(dāng)場就癱坐在了地上。
婦人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慘白了,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華姨。她正準(zhǔn)備起身去扶,卻被秦劍鋒一道靈氣直接推回了床上。
婦人怒目圓睜,原本清澈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濃重的殺意。她狠狠的盯著秦劍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當(dāng)初是你把我趕出家門,如今來我這里又是什么意思?!眿D人怒嗔道。
“哈哈哈,我來就是想看你到底生了個什么樣的廢物。果然廢物的孩子永遠(yuǎn)都是廢物,真是糟蹋了我秦家的血脈?!鼻貏︿h如同瘋魔般的笑著。
婦人的淚水早已彌漫了整個眼眶,晶體剔透的淚珠,在她的眼眶中久久盤旋,卻不曾掉落下來。她可以哭,但是永遠(yuǎn)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當(dāng)年他只顧著修煉,連自己娘親逝去的時候,都未曾出現(xiàn)。這么多年,對我不管不問,還把我趕出家門,如今還跑來羞辱我。
倔強(qiáng)的她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秦劍鋒不再理會她,一個御氣托力把婦人懷中的嬰兒抓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嬰兒,膚色黑黝,手掌彎曲。并不似平常嬰兒那般膚色透紅,哭聲響亮。
“癡人生下來的孩子果真是個廢物,沒有修煉天賦,還如此丑陋,留著還有什么用處。”說完便抬起手掌,準(zhǔn)備一掌拍上嬰兒的頭骨。
“父親!放過天兒,他是無辜的,你要?dú)⒕蜌⑽野桑∏笄竽懔?,看在我是你親生女兒的份上。你要怪就怪我,求求你放過他?!眿D人見狀,哭喊著跑到秦劍鋒的腳下跪著哀求道。
婦人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額頭破了、腫了,她也絲毫不在意。
“放過天兒,放過天兒?!眿D人嘴中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
原本強(qiáng)忍著淚水的她,此時早已抑制不住心中悲痛的情緒。淚水、汗水,血水混雜在一起,染紅了整個地面。
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從自己的親生女兒口中傳來,饒是秦劍鋒這等人物也忍不住動容。
他自幼便肩負(fù)著振興秦家的重任,為了重振秦家。他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披星戴月,日夜修煉。
奈何自己天資平平,修煉四十余載才臨虛境而已,和當(dāng)年秦家先祖的碎虛境相差甚遠(yuǎn)。
遙想當(dāng)年,為了鞏固秦家在蜀靈大陸的地位,他迎娶了楊家之女楊凰兒。
這么多年來,他只顧著修煉,完全沒有照顧過楊凰兒的感受。以至于楊凰兒郁郁寡歡,生下煥兒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甚至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這般說來,也是我愧對于他們吧。
看著眼前這般模樣的女兒,秦劍鋒心中突感悔意,一陣異樣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此時懷中的嬰兒突然哭了起來,仿佛是心疼母親那令人動容的嚎哭聲一般。
秦劍鋒看著懷中女兒和癡人所生的孩子,口中一陣長嘆?!叭缛裟惝?dāng)初聽我一言,嫁與那楊家之子楊霖,哪會有如今這種事情?!?p> 婦人聽完默不作聲,只是一直跪在那里懇求著秦劍鋒。
“如今你落到這般田地,跟了一個癡人結(jié)合,他卻連養(yǎng)活你們母子的能力都沒有。你為他受辱,他連面都不敢露,你為什么還不知悔改,不跟我回去,為了他那種癡人,值得嗎?”秦劍鋒一臉悲痛的問到。
秦劍鋒看著腳下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女兒,心中的滋味五味陳雜。
值得嗎?不值得嗎?
“罷了罷了,既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便隨你去吧?!鼻貏︿h在心里想到。
“煥兒,我可以放過這個孩子,他畢竟是我秦家的血脈。他的名字可以讓你來取,雖然他是你與那低賤之人所生,但是孩子必須要姓秦。就憑他宗良一個廢物,如何配得上做我秦家兒郎的父親?!鼻貏︿h的話語中充滿了毋庸置疑。
秦?zé)ㄖ?,自己如今已?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按秦劍鋒的話來做,她要先保住孩子的命。
不禁想起了自己母親的命運(yùn),秦?zé)ㄐ闹幸魂嚢Q。
“就叫秦動天?!鼻?zé)ㄒ琅f跪著,她生怕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突然反悔,只能先遂了他的意。
“孩子我會帶走,我也會把華姨帶上,讓她來撫養(yǎng)孩子。如果他將來可以帶領(lǐng)秦家掌蜀靈大陸權(quán)柄,重回巔峰的話,我會考慮讓你們見面。如若不能的話,你們這輩子就不可能再見面,除非你愿意回來?!鼻貏︿h不可置否的說道。
秦?zé)òV癡的看著秦劍鋒懷中的天兒,心中充滿了不舍之情,可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只能讓秦劍鋒帶走她的孩子。
“告訴宗良這個廢物,最好不要讓我在蜀靈大陸看到他。不然的話,我必定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秦劍鋒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股肅殺之意。
言畢,他袖袍一揮,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滿目瘡痍的房間內(nèi),只留下秦?zé)ㄒ粋€人跪在地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天兒,我的天兒?。 ?p> “好自為之。”房間里只飄蕩著秦劍鋒留下的四個字,還有跪在地上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秦?zé)ā?p>
杰西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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