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不配得到喜歡
今天早晨去周暮家,借醬油,是賀逸簫找的借口。
就在柳淺到達周暮家沒多久,秦怡笙就跟賀逸簫發(fā)了一條微信。
她拜托賀逸簫,過半小時后,隨意找個理由,去敲響隔壁的房門。
且那天,秦怡笙又告誡過賀逸簫,讓他小心周暮這人,再且,這幾天賀逸簫有注意到,秦怡笙每天進入他家之前,她的目光總會看望隔壁緊閉的房門。
這其中的點。
賀逸簫隱約猜出了什么。
但他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若秦怡笙不說,那他就不會過問。
家教結(jié)束后,秦怡笙沒向以往那樣,立即收拾書本,準備離開。
她坐立在書桌前,一只手握著簽字筆,一只手攥拳撓著掌心,那張精致靈動的小臉,帶著顯而易見的郁悶。
而坐在身側(cè)的賀逸簫,把秦怡笙的情緒盡收眼底。
他溫柔開口:“姐姐,是有什么事兒嗎?”
“我…”話到嘴邊,秦怡笙欲言又止。
“沒事兒,”賀逸簫淺笑一下:“你盡管說?!?p> 伴隨著話落,秦怡笙轉(zhuǎn)身,帶動著椅子,面朝賀逸簫:“賀逸簫,我很需要你的幫忙?!?p> 秦怡笙很不想把賀逸簫拉入這場糾紛中,但沒辦法,她找不到其他人,且她也信不過其他人。
只有,賀逸簫是離她和柳淺,最近,最合適的人選。
秦怡笙一字一句的把話,告誡了賀逸簫。
而賀逸簫想都沒想的,便答應(yīng)了秦怡笙的請求。
秦怡笙很為驚訝:“你都不考慮考慮?”
伴隨著話落,賀逸簫忽而湊近身。
猝不及防…
屬于少年身上自帶的沐浴氣息,近距離的朝秦怡笙席卷而來。
“沒什么好考慮的,”他邊說邊用指腹,把秦怡笙鼻梁上的那一根發(fā)絲所抹掉。
秦怡笙感受到少年指腹傳來的溫度。
是滾燙的也是溫軟的。
……
包間冷氣十足,一進門,隔絕外面燥熱的氣息。
木桌上擱放著一套茶具,茶壺里泡著西湖龍井,茶香四溢,熱氣裊裊。
秦怡笙坐在這里等了將近四十分鐘。
不知是約來的人真的有事兒,還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直到,墻上掛著的分針和時針同時轉(zhuǎn)到六這個數(shù)字時,包間的門終于被推開。
“等很久了吧,”腳步聲和說話聲一同傳來。
秦怡笙先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再不急不慢的打開手機,戳了戳屏幕,才回話道:“不然呢。”
男人笑了笑。
他落座到秦怡笙對面的木椅,提起茶壺,往茶杯倒入茶水:“你一個小姑娘,居然喜歡喝茶,想不到啊?!?p> 秦怡笙聞言,冷笑一聲:“我也想不到你啊。”
話里有話。
周暮聽懂了。
一杯茶水,周暮一飲而盡。
“姑娘,”周暮直視著秦怡笙雙眼:“有的辦法再使用第二次,就會顯得特別老套?!?p> 很顯然,方才他進門時,有注意到秦怡笙細微的動作。
“是嘛,”秦怡笙十指相扣,她把下頜抵在手背,同樣大膽的直視面對周暮:“我沒錄音啊,我和柳淺的對策,都被你偷聽完了,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周暮笑了笑。
他俊俏的面容是掩蓋他邪惡內(nèi)心的最佳武器:“找我什么事兒?”
秦怡笙她直奔主題:“聊聊,柳淺?!?p> “聊她做什么?”周暮不動聲色,他直視著秦怡笙的雙眼:“我的學(xué)生有什么好聊?!?p> 秦怡笙一雙小鹿眼是蔑視,她從鼻腔發(fā)出一聲不屑的笑:“你把她當(dāng)學(xué)生了嗎?”
周暮又倒下第二杯茶水,他答非所問:“你找我來不是坐在這里,安心的喝茶吧?!?p> “我說過啊,”秦怡笙:“我是來和你柳淺的?!?p> 秦怡笙神色帶著氣憤,語氣在這一刻加重,她沒等周暮回答,接自己的話又道:“聊你為何要毀了她?”
伴隨著話落,周暮那平靜如水的眸子終于有了波動:“毀什么?”
“你心知肚明!”秦怡笙抿了抿唇,看周暮的眼神如看螻蟻一般:“是你把她拉向地獄,是你把她逼向輕生!”
“砰!”一聲響,周暮重重的把茶杯擱放在桌上,連帶著,使茶液往外飛濺而出,他一雙眼閃過陰沉,另一只藏在桌底的手攥成了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比任何人都懂,你毀了柳淺的笑容!”說道這兒,秦怡笙紅了眼眶:“你毀了柳淺的夢想,你毀了柳淺的一生?!?p> 秦怡笙此刻的眼神宛如一把鋒利又尖銳的刺刀,她一字一句的話都帶著明顯的憤怒:“她信任你,她才和你回到家,可是你卻拿她的信任,引誘她回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只是喜歡她!”就在此時,周暮開口。
他說出了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暴露了那層隱晦的面具。
他因克制情緒的動作,使手背冒起淡青色的血管:“我只是喜歡她,”他重復(fù),語氣帶著懊悔與憂傷,聲音很輕很輕的飄蕩在室內(nèi)。
“你懂什么是喜歡嗎?”秦怡笙反駁,質(zhì)問。
周暮沉默。
“喜歡不是強迫她,喜歡也不是傷害她,喜歡更不是毀掉她?!?p> 周暮把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
“你這種人!”秦怡笙咬牙切齒:“永遠不配喜歡…”說到這兒,她故意停頓幾秒:“特別是柳淺的喜歡!”
她一字一句的話宛如烈火般,在往周暮的內(nèi)心燃燒。
她點燃了周暮的情緒。
“柳淺告訴我,他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踏進了小提琴補習(xí)班,認識了你這個衣冠禽獸,她還說,懷了你的孩子,比吃垃圾還惡心?!?p> 火苗點燃到盡頭。
怒火攻心…
倏地,周暮起身,向秦怡笙走了過來。
就在下一秒,他伸手鎖住了秦怡笙的喉嚨。
秦怡笙斜眼,往旁邊的一盆綠植看了看。
那里面藏著攝像頭。
柳淺說過,周暮精神有問題,秦怡笙故意在刺激他。
“你懂什么!”周暮在這一刻像是變成了一頭發(fā)火的野獸,他的雙眼通紅,渾身冒著濃重的戾氣:“惡心?”他邊說邊加重了力道:“柳淺,你永遠不能惡心我!”
秦怡笙頓時沒有了呼吸,但她雙眸中沒有一絲膽怯。
就在下一秒,包廂門,忽而被人用腳踹開。
在看到室內(nèi)的畫面,賀逸簫立即沖了過來。
“滾!”賀逸簫大喊一聲,他邊說邊急切的伸出腳,踹向了周暮的后膝彎。
力道,可想而知的重。
周暮跪倒在地,連帶著松開了手。
剎時,秦怡笙恢復(fù)自由。
她紅著臉,大口的喘氣。
而賀逸簫沒跟周暮反應(yīng)的時間,他揚起胳膊給了周暮,一拳又一拳。
直到,秦怡笙喊住他。
他才收了手。
就在秦怡笙和賀逸簫離開茶室沒多久,周暮去了警察局,他自首了。
在這幾天,他偷聽到,柳淺告訴秦怡笙的那些絕望話語,他認清了內(nèi)心真實的自己。
他偏執(zhí)、病態(tài),用最愚蠢的方法把她捆綁到身邊。
沒想到,這是毀掉她的開始。
他因愛而束縛。
又因愛而放手。
那天,好似是梧城最寒冷的一天,雪像柳絮一樣,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可周暮沒感受到寒冷,因為那天他看見了從天而降的太陽。
*
警察聯(lián)系了柳淺與學(xué)校。
柳淺指證了周暮一切惡劣的行為。
他坐在里則。
她站在外側(cè)。
他帶著笑容直視她。
她帶著憤恨直視他。
水落石出…
周暮最終被判無期徒刑數(shù)余年。
且,周暮給柳淺留下了她旗下的房產(chǎn)和財產(chǎn)。
但柳淺沒有要。
把她推向深淵的惡魔,她怎么會要他給的東西。
事情徹底被調(diào)查清楚,意料之中,收了到廣泛群總的討論。
有人在痛恨惡魔…
也有人站在置身事外的角度去指責(zé)受害者…
好的、壞的、依然存在…
*
別害怕、別退縮、也別否定自己。
錯不在光,錯在于,那些用邪惡之氣摧毀光的黑淵。
要相信,總有一天,光會戰(zhàn)勝黑淵。
太陽依然升起,我們依然要往前走。
妍文
明天不更,后天上架,補起哦。 另外(求豆豆求票票求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