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昱有何怪異之處?”
別枝低著頭不敢多言,芽蝶也并未明說,她拿捏不住韓昱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便秉著少說少錯的心思。
“郡主,奴婢也未親眼所見,不如您前去瞧瞧,也好更清楚些。”
“如此便隨本郡主走一趟。”
“是,郡主?!?p> 東廂房側(cè)室內(nèi),屋里一片狼藉,桌椅茶壺全摔壞在地上,芽衣額頭撞傷見了血,倒在門把上撐著起不來隨即昏了過去。
芽蝶見此,眉眼掩下一抹精光,悄悄從袖間拿出銀針當暗器想要制止眼前男子接下來的舉措。
門口侍衛(wèi)全被打趴在地面上七歪八扭的躺著,有一個還掛在了樹枝上。
只見床榻前穿著里衣欣長身形略顯單薄的俊美男子周身氣勢兇狠,一張因受傷近乎蒼白的臉龐上,眼神冷冽帶著徹骨的寒意,雙唇緊抿,令他的神情倍顯嚴俊肅穆。
他手中拿著從侍衛(wèi)手里奪過來的劍,盯向面前柔弱的女子不帶有一絲憐憫,眼尖瞥見她手中的銀針,薄唇微微抿著有幾分不屑輕蔑之意。
“別白費勁,快說,這是何出?本王怎會在此?”
芽蝶鬢角邊微微凝結(jié)起汗珠來,她面上故作鎮(zhèn)定冷靜,拿著銀針的指尖卻忍不住輕顫。
這韓昱身手竟如此深不可測,還受著傷卻傷了他們這么多人,昨夜半夢半醒之間的眼神便很不對勁,沒想到一早醒來卻是這番情形。
怎么一個人的眼神氣質(zhì)會有先后如此大的轉(zhuǎn)變,除了臉上五官未變,若不是那身上還有傷口,她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假冒韓昱。
況且,這人一醒來口口聲聲自稱本王,難不成是什么王爺?
“你到底是誰?這些天潛伏在郡主殿下身側(cè)究竟有何目的!”
芽蝶眸光凌厲盯向眼前的男子,如此強大的氣場和嗜血冷漠傲氣的人,還有如此身手,實在太可怕了。
她在拖延時間,這個人功夫凌駕于她之上,只能等人來解救她。
“郡主殿下?這里是何處,你若說得清楚,本王便賞你個痛快!”
“是,奴婢說……”
說著,他執(zhí)劍朝芽蝶走了過來,將劍尖對準芽蝶的脖頸處,眸色冷冽,盯向面前廂房的布置奢華處處皆精致不俗,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北暇山摘取紫荊草不慎跌落懸崖,怎會在此處。
他想到這,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胸口隱隱作痛,應是打斗間撕裂了傷口,微微蹙起俊秀的眉頭。
芽蝶見他神色有變,抓住機會立馬將手中的銀針甩出去,銀針刺中他的睡穴,手中劍掉落地上作響,他便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緊接著門口響起別枝的驚訝聲,清歡郡主盯著門口地面上侍衛(wèi)損傷慘重,又眼尖瞥見倚在門框上受傷昏迷的芽衣,臉色一變。
清歡郡主趕緊反應過來,沖進廂房內(nèi),就見內(nèi)室發(fā)生過打斗掙扎的混亂痕跡,桌椅全被砸爛,連銅鏡都碎了一地,混亂中芽蝶坐在地面上有些神情恍惚,而韓昱倒在桌椅前瞧著瘦弱蒼白。
“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猖狂,來本郡主府中作亂!”
別枝走過去到芽蝶面前一臉擔憂疑惑,連忙開口輕聲詢問。
“芽蝶,到底發(fā)生何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歡郡主走到韓昱面前,剛要上前蹲下身伸手探他的鼻息,芽蝶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沖過去攔住清歡郡主。
“郡主,萬萬不可。剛才……剛才……”
清歡郡主不解,這芽蝶怎么看見韓昱跟撞見鬼似的,還拽住她的手腕不肯松開。
“芽蝶,你老實告訴本郡主,剛才到底發(fā)生何事?”
“回……回郡主,是韓昱,這一切都是韓昱所為?!?p> 芽蝶說著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回憶起剛才之事還依舊驚魂未定,想想韓昱那滿含殺意的冷冽眼神,簡直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不帶有一點心慈手軟。
清歡郡主盯著眼前芽蝶的神色,又低下頭看了看臉色蒼白得毫無生機的男子,怎么想都有點不合乎常理。
況且這芽蝶芽衣都是自小從培養(yǎng)成暗衛(wèi),不知多少次從死人堆里咬牙撐過來到如今的,能見她們一個傷的不輕一個慌亂恐懼,剛才該是經(jīng)歷一場有多難以預計的打斗場面。
韓昱,都傷得這么嚴重,還能有如此威力,難不成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想著,她心下冷冽,秉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心思,扯開芽蝶緊拽著的手,利落站起身來。
“別枝,派人來將韓昱綁起來,再派重兵看守,芽蝶,不必為他醫(yī)治,你下去給芽衣還有門口那些侍衛(wèi)療傷。你們先去,本郡主還要再仔細查看一番?!?p> “是,奴婢遵旨?!?p> 別枝攙扶起芽蝶站起身,扶著芽蝶走到門口,芽蝶蹲下身伸手探了探芽衣的脈搏,神色嚴峻。
“她受了很重的傷,別枝,幫我一起扶芽衣回房,得趕緊醫(yī)治?!?p> “好,走?!?p> 清歡郡主見人都走了,這才蹲下身靠近躺在地面上面容蒼白俊美的男子,她伸手輕輕碰上他的額頭,便立刻縮了回去,如沸水般滾燙。
微微抿起唇來,心下猶疑,盯向韓昱的眸色復雜。
“他的頭好燙,胸口的傷處也還在流血,真的是芽蝶所說的,是他所為嘛?”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