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后算計
“好了，聽他說！”
鄭鼎當(dāng)然不會看他胡鬧，呵斥一聲，讓長隨放心說。
“公子您讓小的盯緊姓牧的，方才小的聽到一個消息，說……”這時候，長隨氣已喘勻了，可是話說到一半，又不免吞吞吐吐的。
因此吃了鄭信一腳，“有話快說！”
“外界說，姓牧的得封子爵……”
此話一出，屋內(nèi)陷入一片沉默，那長隨也低下頭，屏住呼吸，怕鄭信把氣灑在自己身上。
鄭信頓感天崩地裂，宛如末日一般，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才剛爬起來，又一屁股坐回地上，汗如雨下。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上蒼為何要如此對自己？”
鄭信開始懷疑人生了，發(fā)泄般地吼叫出來，“姓牧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為何就平步青云！”
“此子官路暢通，可謂簡在帝心了！”
鄭信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嘟囔一句，為家族惹來這般勁敵，怕是會惹來族內(nèi)不滿，他一時皺眉不展。
“伯父……”
看著侄兒的樣子，他收起心，沉聲囑咐道：“新兒不必太過擔(dān)憂，今后一段時日消停點就好，多和嫡系那邊走動。”
有了伯父的叮囑，鄭信總算有了主心骨，點頭如搗蒜答應(yīng)著。
鄭鼎剛囑咐完不久，刑部的衙役就到了鄭府，鄭信依言乖乖被帶走?？粗@一幕，鄭鼎沉著臉，目光也愈發(fā)冰冷，“姓牧的也休想好過！”
“我去祖宅一趟?！?p> 鄭鼎去了滎陽鄭氏在京城的宅子。
……
臨近晌午，又在酒樓定了一個雅間，一盞茶的功夫，響起來敲門聲，小廝來報，“老爺，韓少監(jiān)到了?！?p> “有請。”
鄭鼎表示出足夠的重視，親自起身相迎。
來者正是將作監(jiān)少監(jiān)韓翼兄弟，他保持著警惕，拱手見禮問：“不知鄭員外郎請我們兄弟前來，所謂何事？”
鄭鼎與他素?zé)o來往，忽然派人請自己來，韓翼不得不小心。
若非鄭鼎身居要職，他今日都不想赴約的。
韓翼二人的防范，鄭鼎看在眼里，所以并未繞圈子，直奔主題，“老夫聽聞，新任將作丞一上任，便刁難韓主簿，韓主簿就沒什么想法？”
“此乃下官之私事，與員外郎無關(guān)吧？”
韓峰看了族兄一眼，反問道，他如今尚未搞懂，鄭鼎他意欲何為。
鄭鼎冷哼一聲，“姓牧的昨日身陷囹圄，乃老夫那不爭氣的侄兒所為，今已被關(guān)入大牢。更害得老夫受刑部調(diào)查！你說，老夫與此有無關(guān)系？”
他所說的兩件事，韓翼都有所耳聞，但其具體原因不知，還存有一分質(zhì)疑，“滎陽鄭氏要對付誰，還需別人幫忙？”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p> 聞言，韓翼和鄭鼎對視著，沉默良久，說：“既如此，望員外郎知會一聲，那下一次朝會，一同出手。”
“好！”
三人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達(dá)成了共識。
……
傍晚。
牧云下衙回家臨近村子，嚇了一跳，遠(yuǎn)遠(yuǎn)望過來，回村的路上黑壓壓的，全是人頭，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是本村的鄉(xiāng)親，夾道相迎，父親牧丁山也站在眾人前面。
“我兒回來了！”
一見他的馬車，牧丁山立馬跑了過來，他封爵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來了，今后村子都屬于他的封地。
牧云從馬車上下來，牧丁山拉著他的手，激動的淚流滿面，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還沉浸在喜悅中。
“哈哈，我老牡家出了一位爵爺！”
牧丁山大手一揮，豪爽地說：“為慶祝云兒封爵，今晚家中擺下流水席，大家伙放開吃，管夠！”
一是慶祝，二是答謝。
若非鄉(xiāng)親們幫忙散播消息，牧云不能這么快出來。
牧云中午出門后，牧丁山就開始準(zhǔn)備了。
昨個兒是驚魂未定，上午陛下又催著赴任，下午封爵的消息傳來，剛好雙喜臨門。
“云哥兒得封子爵，恭喜恭喜！”
程處默的黑臉出現(xiàn)，笑呵呵地拱手賀喜，除了尉遲寶林外，還有兩個陌生人，“給你介紹，這也是俺弟處亮、處弼。”
“云哥兒你這升官速度，真叫人羨慕啊。”
牧云還沒來得及回禮，程處默埋怨其他們仨，“俺就說今個兒不白來，你們還不信！這下信了吧……總算能大吃一頓了！”
“還是丑牛你聰明！”
尉遲寶林傻樂著說，咽了口口水，他已經(jīng)開始饞了。
牧云在一旁翻著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你倆是來賀喜的，還是來蹭吃蹭喝的？”
“咱們兄弟，不用在乎這些虛的?！?p> 程處默大言不慚地說著，推著牧云往府里走，嗅到飄出的香味，他已經(jīng)等不急了。
牧府內(nèi)已擺滿酒席，全是村里的鄉(xiāng)親們。
牧丁山說設(shè)宴慶祝，其實百姓少有空手來的，禮物不算貴重，卻是個心意。
人人心里有桿秤，而今自家的好日子，皆是因牧云而來，或有過嫉妒、埋怨，也少不了矛盾，但感激卻也是真的。
牧云一進(jìn)來，村正袁老七率先起身，舉起酒杯，“小老兒替全村，敬爵爺，恭喜”
“袁伯您太見外了！您老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在您面前，我哪是什么爵爺，以前叫啥還叫啥，這聽著別扭?！蹦猎品诺妥藨B(tài)勸道。
老人聞言，一直緊繃的臉，驀然笑了起來，差點老淚縱橫，能有爵爺當(dāng)做晚輩，對于一個尋常百姓來說，當(dāng)真是天大的殊榮。
“那就恭喜小云加官晉爵！”
“恭喜公子！”
鄉(xiāng)親們一起起身，敬酒了牧云一杯，牧云連忙端起酒杯，“謝諸位叔叔伯伯?！?p> 今天牧府客人有點多。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那新豐縣縣令。
特意前來賀喜的。
畢竟，自己治下出了位正五品縣子，他還是得來打聲招呼，算是一種示好，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因為程處默幾個毫不見外，也沒有勛貴子弟的架子，混在鄉(xiāng)親們中間，埋頭大吃。
幾人沒少拍幾個后生的肩膀，還夸贊了一番，說：“好后生！一看就是有力氣的，能干活的……”
他們雖然是鄉(xiāng)下人，但人不傻，看得出縣老爺巴結(jié)之意，便知道，幾個外鄉(xiāng)人定是勛貴。
一想到，方才自己做的事、說的話，哪有腿不軟的道理。
不過，軟過之后，能吹牛一輩子。
宴席結(jié)束已是深夜。
早就過了宵禁的時辰，城門關(guān)閉，程處默等人自然留宿在牧府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