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葉嵐
她葉涼灣什么場面沒見過,這點兒小場面要她哭哭啼啼,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低頭,似乎是強(qiáng)忍著淚水,伸手擦了擦干澀的眼睛,一會兒抬頭的時候只能看見紅通通的眼睛,她笑著搖頭,嗓音沙啞,有點兒哽咽:“祖父不必?fù)?dān)心,灣兒沒事兒的。”
她本來長相溫軟可愛,眼睛圓圓的,這樣眼圈通紅,簡直不知道有多招人心疼。
沈燁果然忍不住,含著熱淚將她抱進(jìn)懷里:“灣兒不要害怕,還有祖父在呢,有什么委屈,就說出來,沈家給你作主。”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葉涼灣嘴角一勾,點點頭:“嗯,多謝祖父。”
一副相濡以沫的場景。
不多時,沈晨吃了飯回來,葉涼灣接過參湯:“祖父用一點兒吧,還是要保重身體,父親不在,有許多事情,還需要您來主持呢。”
不是葉涼灣不想,而是葉府人太多,還輪不著她一個小輩來做這些事情,畢竟沒有葉嵐,還有其余人呢。
沈燁點點頭,絲毫不覺得葉涼灣利用了她。
實際上,葉涼灣對于這件事情沒有什么算計,但是她現(xiàn)在一個小孩兒,沒有錢沒有人脈,想做什么都困難,這幾日之所以能夠鎮(zhèn)得住那群人,只是因為事發(fā)突然,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過來,若是這件事情過去了,那恐怕就要她倒霉了。
雖然不是很怕,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不想天天面對,所以,有人撐腰不是很好嗎?
她眼睛里有淡淡笑意,沈晨看見了,挑眉。
葉涼灣若無其事,眼神一轉(zhuǎn),立刻又是安穩(wěn)柔軟的模樣。
而幾個人正在商量的時候,門外有人跑了進(jìn)來。
“小姐,小姐,老爺回來了!”
葉涼灣一頓,奇怪,其余人則是神色各異。
不多時,管家已經(jīng)帶著幾個人進(jìn)來了。
前面走著一個年輕人,那人身姿修長,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腰帶繡著蟒,走路的姿勢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尊貴,葉涼灣皺眉,抬眼一看。
頓時呆了呆,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不是平常人所覺得那種好看,而是一種渾厚的俊美,他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尊貴卻又從容的氣質(zhì),眼神雖然并不睥睨,但是自生威嚴(yán),宛若驕陽初升,不會太過于耀眼的叫人不能直視,但是卻也能夠窺見那絕非常人的氣場和俊美。
往后走來的一個中年人容顏儒雅,帶著淡淡的疲倦之色,正是葉嵐。
沈燁站了起來過去迎接,“參見攝政王殿下。”
葉涼灣挑眉,但是手下動作不慢,立刻屈膝行禮。
葉嵐看看眾人,神色有點兒奇怪:“欸?岳父大人,今日怎么您也在?府上怎么掛了白幡?誰過世了?”
葉涼灣抬頭一看,那人確實是一臉的懵,不由得無語,不是吧,這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
沈燁頓了頓,說道:“邱研,她·········過世了?!?p> 葉嵐一僵,臉色瞬間變了:“什么?”
沈燁見了他那樣的臉色,也不敢說話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葉嵐忽然拔腿就跑,不管任何人,甚至是攝政王在場!
葉涼灣也被他弄懵了,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她看的出來,葉嵐是真的喜歡沈邱研,只是,他來的太遲了,沈邱研的死根本不能算是病,一定是藥物毒害,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兒,憐姨娘一死,線索就斷了,葉涼灣也沒有弄明白,只是,這件事情,恐怕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攝政王宗政奕,站在原地看看沈燁,然后拱手道:“沈尚書勿怪,本王與丞相本來是在城外相遇的,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失禮之處,還望海涵?!?p> 沈燁嘆了口氣,搖搖頭:“王爺言重了,這件事情··········,哎,下官也不知該怎么說?!?p> 宗政奕頷首:“尚書節(jié)哀,本王就先稍等,給夫人上一柱香再走吧?!?p> 沈燁點頭,將他請進(jìn)了屋里,葉涼灣看看四周,打算去看看葉嵐,宗政奕卻好像才看見這個孩子,看看她說道:“這位就是先夫人之女嗎?”
葉涼灣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行禮:“回攝政王,正是。”
宗政奕點頭:“葉大人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恐怕心里不好受,葉小姐還是稍候吧?!?p> 葉涼灣心里罵娘:“你知道個屁,誰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我不看看怎么知道?再說了,你個小白臉看看就知道了?可笑!”
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妥,適當(dāng)?shù)穆冻鲆稽c兒悲傷和失落:“是,王爺說的是,是小女有點兒著急了。”
宗政奕點點頭,幾個人在屋里坐下,沈燁強(qiáng)打著精神和他說話,葉涼灣坐在不遠(yuǎn)處,百無聊賴地看著腳下。
她其實并不喜歡抬頭直視前方,雖然那樣比較好看,但是他們殺手,一般都需要偽裝,所以不會那么大張旗鼓的,所以她習(xí)慣了眼神往腳下看,但是余光卻會觀察別人。
她頓了頓,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個人,是宗政奕!
她神色不變,只是瞇了瞇眼睛,眼淚稍微沾濕了睫毛,從那個方向看,有點兒脆弱和無辜的神態(tài)。
宗政奕看了,好像也覺得沒有什么異常,挪開了眼神。
葉涼灣心中囂張的笑起來:“姐姐我可是國際上聞名的殺手,這點兒小手段還騙不過你嗎?”
她實在是太會偽裝演戲了,以至于宗政奕都覺得有意思。
若不是因為之前叫人注意過葉家的動靜,恐怕就要被她騙過去了。
之前她明明拿到了憐姨娘被殺的證據(jù),但是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好像根本不愿意深究,但是不愿意深究,又為什么不毀了那個東西,而是自己收著了。
宗政奕覺得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自己雖然沒事兒干,但是現(xiàn)在也是可以和她玩玩的,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打算,或者是,想做什么。
這還是蠻有意思的,畢竟自己的生活也實在需要一點兒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