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回門之日,謝錦書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再推遲回門的時(shí)間更要惹人非議。
“南箋,如果我和母親說明傲雪的事,母親估計(jì)又該擔(dān)心了?!?p> 南箋笨拙地為謝錦書梳著頭發(fā),“那你就不用和夫人說了。”
謝錦書看著發(fā)愁的南箋,無奈地從南箋手中接過梳子,“好了好了,我來吧。不過你是該好好學(xué)著梳頭了?!?p> 南箋調(diào)皮地說,“以前都是哥哥為我梳頭?!毕氲礁绺纾瞎{苦笑,“后來,四處流浪時(shí),我就不在意梳什么發(fā)了?!?p> 謝錦書想起以前南辭總是愛為自己梳發(fā),“原來這就是南辭梳頭發(fā)那么厲害的原因?!?p> “姐姐,你會想他嗎?”南箋迫切地想要知道謝錦書的心意。
“沒有什么能夠阻止我想他?!?p> 南箋看著對鏡梳妝的謝錦書。
“只要你還想著他,那便是值得的,你知道嗎,我多么害怕有一天你會忘了哥哥。”
“傻丫頭?!?p> 兩人閑聊時(shí),房門響起。
“王妃,王爺在外面等著了?!?p> “知道了?!?p> 南箋將雙手放置謝錦書肩上,“回家后,你千萬不能對王爺過于冷淡,萬一被老爺夫人看出來就不好了?!?p> 今日,謝錦書身著一襲紅裙,腰間環(huán)繞一串銀絲制成的黑腰帶,簡單而又大方。謝錦書長相并不嬌艷,紅色更是襯得她英姿颯爽。要是在以前,也許謝錦書還會學(xué)一學(xué)風(fēng)流男子,手執(zhí)長扇??墒侨缃袼荒苎?guī)蹈矩,一步不能邁錯(cuò)。
下人們看著王妃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之前病殃殃的樣子,反倒是更顯生氣。
“你們說,王妃這發(fā)型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
下人們只能小聲議論著。
謝錦書端起王妃的架子,步履緩慢地走到晏王面前,“王爺,走吧?!?p> 晏王看了眼謝錦書過于隨意的發(fā)型,倒也不在意,“好?!敝x錦書跟在晏王身后,一直行至大門口。突然,晏王轉(zhuǎn)過身來靠近謝錦書耳邊,“外人面前,王妃還是要給本王面子”,他慢慢展開笑容,只看著謝錦書一個(gè)人,伸出左手。
謝錦書看著晏王的笑容,有些發(fā)愣,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晏王手中。謝錦書能夠感受到晏王手心的溫度,很溫暖很安全。
晏王將謝錦書扶上馬車后,對著南箋說,“你也上來吧,以免你家小姐不自在。
圍觀路人見晏王與王妃也不似傳聞般不睦,反倒是更像一對璧人,紛紛想罵那些四處造謠的人。人群中,眾人八卦。“誰閑得說咱們王爺和王妃感情不和?!薄笆前∈前。铱磧扇烁星楹弥?。”“可惜??!”“可惜什么?”“可惜南大人啊”“呸呸呸,大喜日子你又亂說什么?!薄澳洗笕伺c咱們家王妃原來也是一對璧人呢,嘖嘖嘖?!?p> 謝錦書聽著嘈雜的聲音,看了看面色異常難看的晏王,“王爺可是生氣了?”
晏王勉強(qiáng)地扯出一個(gè)笑容,“怎么會?”
南箋看著關(guān)系有所緩和的二人,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應(yīng)該勸說謝錦書。
王妃回門,聲勢浩大,整條街格外熱鬧。謝府門外更是鞭炮齊鳴,謝夫人焦急地在客廳內(nèi)走來走去。謝大人急忙拉著夫人,“夫人,女兒他們已經(jīng)來了,夫人不要過于心急?!?p> “你說說哪家父親像你一樣,自己女兒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卻是不慌不忙地在這兒飲茶?!?p> 謝大人擺了擺手,“這可不怪我,誰好歹是咱倆女婿的心意啊,不能浪費(fèi)?!?p>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王爺王妃到?!?p> 二人紛紛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謝夫人一見謝錦書,頓時(shí)紅了眼,急忙拉著女兒到一邊。謝大人正要晏王行禮,便被晏王扶住,“父親,這可使不得。應(yīng)該是晚輩向父親行禮?!?p> 早先,謝大人聽聞晏王為人冷僻孤傲,現(xiàn)在覺得謠言害人,“王爺,上座?!?p> “父親,你叫我西樓吧?!?p> 謝父也不拘謹(jǐn),“西樓啊,你先前派人送來的茶葉叫什么名字。喝起來令人神清氣爽?!标掏蹩粗栏干跏菨M意的模樣,心里也歡喜?!按瞬杳性迫A,生于山巔云霧處。如果父親喜歡,過幾日我再讓人送些過來?!?p> 謝父笑著說,“那就多謝西樓了?!?p> 謝夫人見自家老爺一心只惦記著茶,不由得惱火,“也不知道關(guān)心關(guān)心女兒,就知道茶茶茶。”
說著,四個(gè)人落了座。謝錦書看著父母不在如先前一般為自己的婚事感到愁苦,心情也是舒暢些。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南箋不見了,心里正奇怪,原想起身尋找,卻被母親拉住問話,一時(shí)倒也脫不開身。
南箋當(dāng)然是不愿意見到他們這歡天喜的樣子,于是避開了人群,偷摸著來到了以來南辭居住的地方。這兒距離正廳有一定的距離,不過好在夠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院子里落滿了葉子,就連屋檐上都布滿了蜘蛛網(wǎng)。主人們都不愿提起從前的悲傷往事,下人們就更不可能用心了。她坐在屋前的臺階上,從袖口掏出木笛。她用力的吹響,卻發(fā)現(xiàn)聲音遠(yuǎn)不似從前好聽。
“你在這兒自怨自艾,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
“現(xiàn)在府里的人都在歡歡喜喜地招呼著王爺王妃,哪兒還會有人注意到我。”
男子手執(zhí)長扇,緩緩朝女子走開,“我以為讓你待在她身邊,你能有所釋懷?!?p> 南箋看著眼前身穿湖藍(lán)色衣衫的男子,搖搖頭,“北笙,這么久不見,你的品味還是如此?!蹦瞎{記得第一次見到北笙時(shí)他便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
北笙搖動著長扇,“你懂什么,我這一身可是迷倒萬千少女?!蹦瞎{被這扇子扇得涼嗖嗖的,猛的奪了過來,“都深秋了,你也不怕著涼。”她仔細(xì)看著扇面,“怎么還是你的畫像,說真的我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將自己畫在扇面上的?!?p> “小心點(diǎn)”北笙寶貝似的搶過扇子。
“知道了。也不知是哪位知己為你畫的,這么多年一字都不肯透露?!?p> “不過是一位故人罷了?!?p> “我的劍呢?”南箋突然想起自己丟給他保管的劍。
“放心吧。話說,你什么時(shí)候?qū)⑺米甙。竟铀藕蛩藕虻貌荒蜔┝??!?p> 南箋拉過北笙,“我已經(jīng)為它尋好一個(gè)地方了。對了,那個(gè)孩子怎么樣了?”
“那孩子福大命大,過不了幾年也就能痊愈了。只是孩子的哥哥怎么許久不見他來了?!?p> “他,運(yùn)氣好,有人親自教他練武。對了,北笙幫我查一個(gè)人?!?p> “誰?”
“晏王的貼身侍衛(wèi),扶蘇?!?p> 北笙將扇子一關(guān),“原來晏王身邊果然有些不上明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