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一個小飯店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一對男女在小聲交談，看不出他們是什么關系。

　　情侶？不像，并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是同事？也不像，他們刻意裝作像情侶。男人說：“抓捕總經(jīng)理的時候就讓你歸隊，你說總經(jīng)理后面還有主犯，讓我和局里說再給你兩個月時間，你一定能拿到證據(jù)，現(xiàn)在兩個月到了，怎么樣，你拿到證據(jù)了？”

　　女人用筷子攪動自己碗里的食物，說：“快了，最近他們可能又開始做違法行動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能感覺到他們在做?！?p>　　男人不耐煩的說：“這么說，你沒拿到？所有一切事兒都是你的臆想。”

　　女人認真的說：“你再幫我爭取點時間，我保證會拿到的?！?p>　　“你一點證據(jù)沒有，我怎么和局里爭取?！?p>　　“你想想辦法?！?p>　　男人無可奈何的說：“我想想辦法，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李艷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蹦腥苏酒饋聿桓吲d的走了。

　　李濤來到他以前和高影的家門口，給高影打電話：“你能下來一下嗎？”

　　高影吃驚的說，眼睛從電腦屏幕移開，“你在門口嗎？找我干什么，東西落下了？”

　　“你出來，我和你說幾句話，我就不進去了?！?p>　　“什么事兒？”

　　“沒什么事兒，就想和你去河邊走走?！?p>　　高影想了一會兒說：“好吧，你等我一會兒，我換一件衣服?！?p>　　一會兒，高影下來了，穿一件帶格的裙子，看上去很精神，臉上的妝很重，也能看出來她素顏時候憔悴的樣子。李濤看了有點心疼，想說什么，話的嘴邊沒有說，高影說：“去哪兒？”

　　李濤說：“去河邊走走。”

　　“好吧?！?p>　　他們開車來到河邊下了車，今天是星期六，因為是白天，河邊人行道上人不是很多。

　　他們在人行道上走著，欣賞河上風景，有幾個人在野浴，李濤看高影也在看那幾個人在游泳，說：“他們天天堅持游泳，冬天也不間斷。”

　　高影點點頭，說：“你今天不只是找我散步吧，還有別的事兒吧？”

　　李濤開門見山的說：“聽說你懷孕了？有這事兒嗎？”

　　高影看了一眼李濤說：“你聽誰說的？”

　　李濤說：“別管我聽誰說的，有這事兒嗎？我是孩子的爸爸，有權知道。”

　　高影看了一眼河面說：“有這事兒?！?p>　　李濤說：“這事兒你應該告訴我，不應該瞞著我?！?p>　　“我沒瞞著你，沒來的及告訴你。”

　　“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出世就沒有完整的家庭。我們和好吧，為了孩子?！?p>　　“我還沒想好，就是我們在一起了，你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總想著別人。”

　　“我們不能這么自私，為了孩子應該有一個完整家庭我們也應該在一起。我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高影沒有馬上回答，她抬手摸垂下來的柳樹枝條，說：“我現(xiàn)在不能馬上答復你，我回去想一想?！?p>　　“還想什么？我們現(xiàn)在不能考慮自己，你站在孩子角度考慮一下。”

　　“你別逼我，給我點時間?！?p>　　他們在河岸溜達一會兒，高影和李濤說說笑笑，人們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不時有人投來羨慕的眼光，她感到很溫馨，似乎他們又回到當時最快樂那段時光。

　　他們一直玩到吃晚飯時間，李濤和高影在附近的飯店吃了晚飯才回去。

　　李艷到5：00點下班了還沒有走的意思，忙活手頭的工作，王景倫處長站起來說：“下班了，明天再干吧?！?p>　　李艷說：“就一點了，馬上完。你們先走吧。”

　　等大家都離開了，她又在辦公室等半個小時，時間到了，她把電腦關了，開門看辦公樓走廊沒有人，她拎包走出辦公室，鎖好門。她來到室外，看院里也沒有人，門衛(wèi)老張在看電視，沒有人注意院內(nèi)的情況。

　　她溜進院內(nèi)東南角的倉庫，走到倉庫角落里一個大箱子跟前停下腳步，她又四處看看，然后把箱子蓋打開，看見了釷，她有心里準備，知道一定是違法物品，當她看到釷時還是有點驚訝。

　　她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趕緊把箱子蓋蓋好，而后悄悄溜出倉庫。

　　走出倉庫看老張還在看電視，可能是足球實況轉播。她經(jīng)過門衛(wèi)時和老張打招呼：“你的班啊？”

　　老張轉過頭來，看是她，笑呵呵說：“我值班。今天走的晚啊?！?p>　　李艷笑笑說：“手頭有點活著急干完?！薄澳懵摺！?p>　　第二天，董事長把總經(jīng)理找來說：“那東西不能在倉庫放太長時間，我們要趕快出手?！?p>　　總經(jīng)理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搭了個二長腿，仰起頭說：“快了，也就這一兩天他們就來取貨?！?p>　　董事長正色說：“你要小心點，別讓人看見。”

　　“我會加小心的?！?p>　　董事長靠在椅子背說：“我們公司現(xiàn)在經(jīng)營得怎么樣？”

　　總經(jīng)理哈著腰手拄在下巴上說：“下滑的趨勢基本穩(wěn)住了。聽說李濤去紫薇他們分公司了，還做以前咱們的月球項目?！?p>　　董事長生氣的說：“這小子怎么能這么干呢，他應該知道我們兩家公司不對付?！?p>　　“他可能不知道?！?p>　　“這個事兒完了，我們還要對付他們?！?p>　　“行?！?p>　　“過幾天我要去南極洲，公司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

　　董事長參加南極中國長城站的國際招標會議，招標南極冰冒人造雪覆蓋項目，南極冰冒近幾十年大量縮小，聯(lián)合國為了增加南極冰冒覆蓋面積，把南極劃成5000個區(qū)域，要制造人造雪覆蓋。

　　董事長坐飛機到澳大利亞，又從澳大利亞坐破冰船到長城站。

　　破冰船到達南極冰冒，又坐直升飛機到達長城站。

　　這里好像到了是另一個世界，大地白茫茫一片，人造建筑：長城站，顯得突兀，不和諧。

　　今天是相對風較小的一天，能有4、5級風，風吹著積雪在雪地上打著旋跑。

　　董事長走出直升飛機，風吹著裸露的皮膚，感覺如小刀割一樣疼痛，他們一行趕緊快步走進屋內(nèi)。

　　長城站里溫暖如春，已經(jīng)來了很多參會人員，不同膚色的人在會議大廳走動，有黑人，白人，黃種人……他們都拿著酒杯三三兩兩在一起親切交談。

　　董事長脫了大衣交給服務生，接過一杯紅酒也融入他們中間。他和白人女士點頭致意，那位停下腳步和他交談。董事長說：“你也是參加會議的？”

　　白人女士說：“是的。你也參加會議吧？”

　　董事長說：“是的。我以為你是站里科學家呢?！?p>　　白人女士笑著說：“不是，我是來分蛋糕的?！?p>　　“蛋糕少，吃客多。”

　　白人女士笑出聲：“是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分到?！?p>　　會議準時開始了，大家肅靜起來，都往臺上看，手里端著酒杯。

　　一個花白胡子的白人老者公布中標名單。他說話的聲音緩慢有磁性：“……中國公司有：中國石油化工公司中標ra1板塊，中國石油公司中標ra2板塊……紅葉航天公司和綠葉科技公司共同中標rl123板塊……”

　　這個結果讓董事長驚喜，也感到失望，怎么和綠葉科技公司競得一個標段。

　　一個女士走過來，她亭亭玉立，綠色禮服如花朵一樣翩翩起舞，她長的冷艷，俊美。走到董事長面前說：“你是紅葉航天公司董事長吧，我是綠葉科技公司紫薇。祝賀我們共同中標，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董事長看看紫薇，她就是紫薇啊，長得很漂亮，說話得體大方，他是第一次見到，以前一直聽說她，“久仰。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紫薇打一聲招呼就點頭離開了。她覺得應該過來寒暄幾句，畢竟是合作伙伴，以后要見面合作的吧。不管有什么矛盾，表面還是要過的去的。

　　電話鈴響了，李濤看一下鐘，晚上10：14分，李濤把電話拿起來放在耳朵上，電話里說：“是我?！?p>　　是高影的聲音。李濤趕緊把電視聲音調(diào)小，說：“我在聽，你決定了？”

　　高影在電話里說：“決定了。我同意和你好，但是有約法三章?！?p>　　“什么約法三章？”

　　高影說：“一不能出去喝酒?！?p>　　“嗯，還有呢？”

　　“二，在家做飯洗碗洗衣服，多做家務?！?p>　　“嗯，還有什么？”

　　“三，不能和紫薇來往?！?p>　　“這條做不到啊，我現(xiàn)在是她屬下，怎么能做到不和她來往？”

　　“我不管，你做不到你就不能回來?！?p>　　“你不講理啊！”

　　“有什么理可講的，你能不能做到吧。”

　　“我要想做到，我就得辭職，離開他們公司?！?p>　　“我不管你怎么做，能做到這三條就行。”

　　“我明天白天答復你行嗎？”

　　“行。”

　　李濤掛了電話，他為難了，一個是他喜歡的工作，一個是他不能拋棄的家庭。怎么選擇呢，魚肉熊掌不能兼得啊，這樣的選擇真讓人頭疼。

　　李濤站起來把電視關了，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他端著咖啡開門去陽臺站一會，外面有一點涼，不時有冷風吹過，李濤抿了一口咖啡沒有心情看著外面的景色。

　　他趴在陽臺的欄桿上，無心看著樓下時不時經(jīng)過的車輛。他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么辦好。

　　難道我還要辭職？家庭和事業(yè)哪個更重要，未出生的孩子知不知道他爸爸正為能不能留在他身邊發(fā)愁呢！李濤嘆了一口氣回屋了。

　　紫薇從南極開會回來第三天主動給紅葉航天公司董事長打電話，約時間開一個碰頭會，研究一下他們兩家公司共同中標的rl123板塊人造雪覆蓋準備情況，及召開會議研究具體細節(jié)方案的時間。

　　他們都同意這個周五下午先開一個碰頭會。

　　周五這天，紫薇沒有給自己安排更多工作，上午早早把工作做完了，吃完午飯簡單的補補妝就去紅葉航天公司開會去了。

　　她到了紅葉航天公司會議室，他們還沒有來，她是第一個到的。

　　紫薇在會議室看看會議室陳設，看完找一個凳子坐下來，拿出大鳥懸浮車公司昨天給她的財務報表看，她看到銷售數(shù)據(jù)滿意，銷售數(shù)據(jù)比上個月增長365%。

　　她又拿出月球發(fā)電項目進展報告看，發(fā)電塔向地球傳輸能量遇到了問題，現(xiàn)在他們正全力以赴攻這個難題。她把報告合上，想，明天有時間我應該去看看他們。

　　這時門開了，一個女服務員進來了，和她點頭打招呼，紫薇微笑回應，女服務員說：“你是綠葉科技公司的吧？”

　　紫薇點頭答應。

　　女服務員又說：“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董事長一會就來，他現(xiàn)在處理一點事情?！?p>　　紫薇把水杯推過去讓她倒水，說：“不著急?！?p>　　紫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進來了，董事長說：“你久等了?！?p>　　紫薇說：“沒有，我也才到一會兒?！?p>　　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坐下來說：“就你一個人來的？”

　　“我想今天是碰頭會，不研究具體工作，我就一個人來了?！?p>　　“首先祝賀我們兩家共同中標！”

　　“同賀！”

　　“你打算怎么做？”

　　紫薇玩弄桌子上的水杯說：“我想把板塊一分為二，各完成一半?！?p>　　“我也是這個想法。造雪的水怎么辦？”

　　“在較近的海洋把冰打一個洞，取海水用直升飛機運來淡化造雪。設備怎么運過去？”

　　“我們可以租破冰船運過去?！?p>　　”嗯?！?p>　　“我們用不用一個總負責人？”

　　“不用，一家有一個負責人就行，有事兒，他們互相協(xié)調(diào)溝通。”

　　“幾月去施工好呢？”

　　“只能夏天去。”

　　“明年夏天去，時間太倉促，后年夏天開工吧。”

　　“是，我們分頭回去準備。”

　　“還有什么事兒？”

　　“我也想不起來了，三個月后，我看多少號，明年一月一日吧，我們再開個工作會，具體研究一下。”

　　“那今天就這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紫薇站起來離開了，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送到樓下和紫薇握手道別。

　　李濤來到紫薇辦公室門前敲門，里面沒有人，李濤走下樓，在樓下正好看見紫薇回來，李濤說：“你出去了？”

　　紫薇下了車，司機把車開走了，紫薇說：“我剛才去紅葉航天公司研究南極造雪的事兒，你有事兒？”

　　李濤說：“我剛才去找你了，你沒在?！?p>　　“到我辦公室吧，有事兒進屋說?！?p>　　“嗯。”

　　李濤和紫薇來到她辦公室，紫薇對李濤說：“隨便坐。”而后去衣帽間換衣服。

　　片刻，紫薇換一套公司工作服出來了，她坐在辦公桌前問李濤：“什么事兒？”

　　李濤把頭低下，過一會又把頭抬起來說：“我想辭職?！?p>　　紫薇很吃驚，她想不到李濤提出辭職申請，她覺得公司給李濤的待遇、收入都不錯，他不應該這樣，她問李濤：“怎么要辭職？公司給你待遇、工資不低啊，你來以后，項目剛走上正軌。工作不滿意，還是什么？你可以和我說，但不能辭職啊?！?p>　　李濤低頭搓手抬起頭說：“不是工作原因，是我個人原因。”

　　“因為什么？”

　　李濤無可奈何的說：“這次高影真的懷孕了，別人告訴我的，我找到她，想復婚。她說我想復婚有一個條件，就是離開公司，我沒辦法，只能辭職。”

　　紫薇擦擦桌面上的灰塵說：“什么狗屁條件?！?p>　　“對不起，給你們項目造成了麻煩。”

　　“你一定得離開嗎？沒有別的辦法嗎？”

　　“嗯。”

　　“是有點麻煩，項目剛有一點起色。但你離開也沒辦法?！?p>　　“對不起?！?p>　　“唉！你想走就走吧?！?p>　　“我會把事情交代清楚的?！?p>　　紫薇不高興的說：“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有了?！崩顫肋@是逐客令，他知趣的離開了。

　　在不起眼的咖啡廳里，只有兩桌客人，李艷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里，李艷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說：“我在倉庫看見他們走私的東西了。”

　　男人看著她，李艷繼續(xù)說，“他們在走私釷?！?p>　　男人說：“明天我和局里要點人，去給他們端了?！?p>　　李艷說：“先別動手，沒抓到董事長現(xiàn)形，他又想辦法脫身了?！?p>　　“你打算怎么辦？”

　　“東西我想不能在倉庫里久放著，等他們交易時抓捕，一起連窩端了?！?p>　　“你知道他們哪天交易？”

　　“不知道。你可以和局里要幾個人監(jiān)視他們，他們交易時你們就行動?！?p>　　“行?！?p>　　“這些天我也多留意?！?p>　　“你要小心點?！?p>　　“我會小心的?！?p>　　“就這樣吧。”

　　男人先離開了，過一會李艷也走了。

　　董事長前司機，姓李名亮，他跟蹤劉霞來到古爾班通古特沙漠?，每天都離劉霞遠遠的看她工作，也不上前和她說話，找她怕又把她嚇跑了，能找到她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劉霞也不搭理他，每天照常工作。

　　李亮連續(xù)跟劉霞一個星期，和劉霞一起工作的同事風言風語多了起來，一個同事問她：“他在追你嗎？”

　　劉霞說：“我不認識他?！?p>　　那人撇撇嘴說：“誰信呀。”這天，劉霞再也不能裝作無動于衷了，她來到李亮面前說：“你能不能不跟著我？”

　　李亮抓一把沙子從手里流出，說：“我沒跟你呀?！?p>　　李霞生氣地說：“你天天來這干啥？”

　　“這兒也沒有規(guī)定不能來呀?！?p>　　劉霞嘆了一口氣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亮說：“我想向你打聽點事兒?！?p>　　劉霞說：“你要問什么？”

　　李亮說：“你怎么辭去了董事長家傭人的工作？董事長妻子怎么死的，以前也沒聽說她抑郁啊？她怎么抑郁跳樓了?！?p>　　李霞愣了一下說：“我不愛干了就辭職唄，他家的事兒我一個傭人怎么會清楚。”

　　“你不能無動于衷啊，我因為這事兒失去了工作，你也撇家舍業(yè)遠離家鄉(xiāng)，你應該大膽把你看到的說出來?！?p>　　“我不知道，沒有什么可說的。”

　　“如果有問題我去告發(fā)，你能出來作證就行?！?p>　　劉霞不說話。

　　“我不會死心的，我找你這么長時間，我以后也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說實話。”

　　劉霞沒有說話，看沙漠遠處。李亮繼續(xù)說：“我們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夫人當時對你多好，她就這樣死了，多可憐?！?p>　　劉霞低下了頭，“警察會保護證人的，你不會受到傷害！再說，情況屬實他能不能出來還不好說呢?！?p>　　“想想夫人是多么好的人，她就這么沒了?！崩盍琳f說聲音哽咽，淚水流出來。劉霞也受到感染，嘆了一口氣。李亮繼續(xù)說：“你要不出來指正，她就不能瞑目?！?p>　　李亮泣不成聲的說“你難道忍心看她死不瞑目嗎？”劉霞也哭了，他們情緒好轉，劉霞說我都告訴你。

　　李濤給高影打電話：“我能上來嗎？”

　　高影從衛(wèi)生間出來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說：“你在哪呢？”

　　“我就在你家樓下?！?p>　　“你上來吧?！?p>　　過一會李濤進屋了，高影把他讓進屋說：“你坐吧。你想好了？”

　　李濤在沙發(fā)坐下來說：“你猜呢？”

　　“不知道”

　　“昨天我辭去綠葉科技公司的工作?！?p>　　高影笑了說：“這么說你答應了？”李濤微笑著點頭。

　　高影上來坐在李濤腿上高興的說：“我們又是一家人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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