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天作地為哪般(一)
想到憂心,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美艷的顏齊,怎么搞的?明明是皇上的妃子,怎么還主動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而且,而且他怎么都不拒絕呢?
想到這里,她銀牙緊咬,恨恨地攥著手里的帕子,腦中又響起他說的那句“守護(hù)你,是我的職責(zé)”,突然泄了氣。
對啊,即使舍命護(hù)我,也只是他的職責(zé)……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她的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推開,寧璃竟慌慌張張地沖進(jìn)來,大叫一聲“易淳!”便往里急走。
易淳嚇得尖叫出聲,用小小的帕子捂住胸口,無奈腿腳又不便動彈,只得坐在原地,尖聲喝問:“寧璃!你干什么???快給我出去!”
寧璃也沒料到竟然又見她光著身子,既慌又窘,忙把臉轉(zhuǎn)到別處,看見掛著的褻衣,一把抓下來扔給她,急急地說:“對不住,對不住啊,讓我躲一躲,拜托,讓我躲一躲!”
話音剛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門外響起,寧璃嚇得一激靈,慌忙往里屋藏。
這聲音讓易淳頓時煩躁起來,卻也阻止不了來人闖進(jìn)房間。
顏齊帶著一股沁人的甜香翩然而至,夸張地抽了一口氣,故作訝異地說:“易淳?你在搓澡呀?打擾你真不好意思,寧郎,你怎么能隨便闖人家女孩子房間呢?”
說著就伸手去拉寧璃,寧璃一臉的倉惶,被她拽住胳膊,反手一擰,就乖乖束手就擒。
接下來的一幕,荒唐得頗有些滑稽,這個足足比易淳高出一個半頭,即使是比高挑的顏齊,也要高大半個頭的精壯男子,竟然被顏齊從腰間抽出絲帶把雙手捆了個結(jié)實(shí),輕輕松松就扛到了肩上。
易淳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也顧不得自己滿身的春光全被這二人看了去,想想寧璃的身手也算了得,竟然在這顏齊的面前全無反抗之力,她當(dāng)真如此怪力驚人嗎?
還是,他并不想反抗?
這時扛著寧璃的顏齊背對著易淳,用另一只手扶了扶鬢發(fā),還扭了扭腰肢,語調(diào)慵懶道:“跟寧郎玩鬧一陣,妝都花了,你趕緊更衣,來伺候我梳妝?!?p> “什么?”易淳覺得這女人怎么這么不可理喻?
“什么什么?我是琪妃,而且是準(zhǔn)皇后,整個后宮都由我管轄,怎么?還使喚不動你了?”說罷,顏齊哼著小曲,竟就輕快地扛著寧璃離開了。
易淳怔怔看著倒懸在顏齊背后的寧璃,他微側(cè)著抬起頭,正一動不動盯著自己,表情無奈至極,但眼神,卻似乎另有深意。
待他們走后,易淳滿腦子都是顏齊那一聲聲親昵的“寧郎”,心酸氣惱得直想吐。
但是想想他們身為天織神女和八卦護(hù)衛(wèi)的職責(zé),還有那么多人等著他們拯救,她就無法再放自己任性下去了。
他們必須團(tuán)結(jié),才能共同戰(zhàn)斗。
況且,她的這些小情緒,他在乎嗎?他只是在履行職責(zé)罷了。
想到這里,她平復(fù)了一下心緒,快速擦洗好身子,換上衣衫,對著銅鏡擠出一絲微笑,準(zhǔn)備去伺候顏齊。
在侍女的指引下找到顏齊的寢宮,易淳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情又被眼前的畫面勾得氣血翻涌。
她竟把寧璃五花大綁扔在床上,自己則坐在鏡前梳頭,還衣衫不整香肩半露。
她攥了攥拳,把頭轉(zhuǎn)向別處,故意不去看寧璃,心中反復(fù)告誡自己: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阿彌陀佛,眼不見為凈!
卻還是在走到顏齊背后時,忍不住一把將她滑落的衣領(lǐng)粗暴地扯起來:“琪妃娘娘,您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這么明目張膽地把另一個男人綁在自己床上,怕是不太好吧?!?p> 語氣中那含酸拈醋的勁,說得易淳都想抽自己的嘴。
不料顏齊滿不在乎地繼續(xù)梳頭,背對著她搖頭晃腦,說道:“我的事,皇上都不管,還用得著你來管?”
其實(shí)這時如果易淳用心看一看面前的銅鏡,就會發(fā)現(xiàn)鏡中是一張滿是落寞的臉。
然而此時易淳根本不想看她,壓著火氣奪過梳子,學(xué)著侍女的樣子替她梳頭,本意是想與她搞好關(guān)系,沒想到火藥味還越發(fā)地重了。
“嘶,輕一點(diǎn)!會不會梳頭???怎么這么粗笨呢?”顏齊嬌嗔著,還反手對著易淳的大腿掐了一把。
你就作吧!我看你還要怎么作!
易淳恨恨地想,手中動作還是沒有停下。
待梳好了頭,顏齊一邊扭著身子朝床榻走去,一邊說:“哎呀,地上好臟啊,你從哪淌過來的?怎么踩了一地的泥?。俊?p> 這時易淳掃視了一圈地面,滿眼皆是大塊大塊的新鮮泥土,鋪了一地,這能是腳上帶的?這一地的泥究竟哪來的,實(shí)在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了。
她頓時氣得笑出聲來。
不等她反駁,顏齊扶起倒在床上的寧璃,強(qiáng)行靠在他肩上,繼續(xù)說:“肚子好餓啊,寧郎,咱們吃飯去!你,把屋子打掃干凈,否則不許吃飯!”
這時寧璃終于忍不住出聲了:“顏齊,你究竟想干什么?別再胡鬧了,一直欺負(fù)她有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事態(tài)有多……”
話沒說完,顏齊的作病又發(fā)作,竟然梨花帶雨地哭開了,邊哭邊往寧璃懷里鉆:“你討厭我了?你討厭我了是不是?我使喚使喚你的天織神女,你心疼了?說,你是不是討厭我?”
易淳見狀,竟覺得有些好笑,這女人有點(diǎn)腦子不大靈光的樣子。
然而這些招數(shù),對男人似乎頗有效,寧璃立馬投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不討厭?!?p> 說罷,他也一副恨不得抽死自己的神情。
顏齊聞言瞬間變臉,喜笑顏開地?fù)е鴮幜У牟弊樱班!钡卦谒橆a上狠狠親了一口,說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隨即俯身扛起他,扭著腰肢朝外走,邊走邊說:“走,咱們吃飯去!小浪蹄子,不把房間打掃完,別出這個門!”
小浪蹄子?易淳指著自己的鼻尖,傻眼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