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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墨一君的那些日子

八三 響亮的一耳光

刺殺墨一君的那些日子 北暮孤橙 2067 2021-05-11 17:36:52

  一眨眼,從他離開橫山寨已經(jīng)過去快要近兩個月了。

  這期間,他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

  他險些死掉,后被救下,修養(yǎng)些時日?;氐奖蹦?,又去了趟臨安,遇到劉言長。

  之后又啟程西行。

  如今又在這里呆了半個多月。

  現(xiàn)在入眼大多是黃沙和昏紅日光,他早已忘記了真正的時間日期。大致推算,中原大部分地域現(xiàn)在該是萬物進(jìn)行復(fù)蘇的初春時節(jié)了。

  初春時節(jié),還是有些冷的。

  每年元旦的時候,韓昭云會在顯眼的地方綁上幾縷紅色,以表示那是個歡喜的節(jié)日。

  他見過外面過這個節(jié)日時的情景,遠(yuǎn)比北墓派的熱鬧??墒撬麖膩聿桓艺f不敢怨。

  這些節(jié)日對于父母健在,家族團(tuán)員的人來說是個歡聚一堂,喜慶的節(jié)日,可是對于一些家人不在,心在漂泊的江湖人來水也就無足輕重了。

  可是這邊似乎根本不知這個節(jié)日,亦或是惡劣的環(huán)境和艱苦的生活已經(jīng)磨平了他們的熱情和期待,生活只剩下了柴米油鹽醬醋茶,所以到現(xiàn)在只一慣地進(jìn)行著他們原本的生活。

  客棧里,每天都會有來往的各種人。這里的店家常年和各種人打交道,于是也會說一些其它地方的話。就比如中原話,他知道的就很多,得益于這里常年不斷的中原客人。

  秦文絡(luò)的很多消息便是從他那里重金打聽得來的。

  這日,他照常早早起來,去二樓靠窗的地方一邊賞著外面壯闊無垠的景色一邊喝盅小酒。

  聽說最近可能會有一場風(fēng)暴,所以他老實(shí)待在客棧,等風(fēng)暴過去再啟程去探那幾座石窟。

  酒剛遞到唇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大吃一驚。

  下面,殘破黝黑木桌前,一個粉頭纖瘦小生用稚嫩的聲音說了一句:“小二,來碗面,來疊牛肉,來疊小菜,快點(diǎn),餓死我了!”

  這一走神險些把酒灑在身上,秦文絡(luò)放下酒盅,馬上起身。

  這是孫若靈的聲音!

  她怎么到這里來了?她來這干什么?她和誰來的?

  心里頓時起了無數(shù)個疑問。

  秦文絡(luò)向下一探頭,發(fā)現(xiàn)除了她自己,再無別人。

  這家伙自己一個人背了個行囊,穿了身男人衣服,臉上黑一道黃一道的,看來一路上也沒少受罪。

  他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抓起幾?;ㄉM(jìn)嘴里,他心道:且先看看她要干什么吧!

  面和肉一端上來,孫若靈餓虎撲食一樣開始吞咽。

  看她這吃相,該有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眨眼間,風(fēng)卷殘云,桌上一片狼藉,碗已經(jīng)見底,菜渣滿桌,肉也只剩一片。

  就在她打著飽嗝加起最后一片牛肉時,突然一顆花生自上而落,嘣地砸在她腦瓜上,彈了一下后吧啦一聲掉到桌子上。

  她抬起渾圓腦瓜好奇地向上看了一眼,一張混著沙土和油膩的小臉乍看之下十分滑稽。

  眼珠滴溜溜把上面掃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可疑人,孫若靈便低下頭,開始伸懶腰,掏行李,找銅錢。

  嘣!

  又一?;ㄉ瑴?zhǔn)確無誤地打在她腦瓜上,掉到了桌子上。

  這下她不高興了!

  姑奶奶長這么大,從來都是我戲弄別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戲弄我,讓我抓到哪個孫子我非不扒了他的皮的!

  她心里憤憤地想著,嘴里開始大聲嚷嚷。

  “誰?哪個孫子不長眼睛?出來,別等姑奶奶抓你出來!”

  說著,她站起身,環(huán)視一周后走上樓梯,挨個搜尋樓上的人。

  目光瞥到一個熟悉的側(cè)臉時,她眼中突然一陣酸澀和感動。

  “秦……”

  還未等她淚眼婆娑地喊完他的名字,他早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唇前。

  她識相地閉了嘴,轉(zhuǎn)身下樓,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結(jié)賬,然后上樓去找他。

  坐到他對面時,她抹了兩把眼淚,又高興地呲起了牙。

  “我就知道,那老頭沒騙我!”

  “哪個老頭?”

  秦文絡(luò)喝下一盅酒問。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他告訴我說我有個朋友在這邊,還告訴我路線,我就跟過來了?!?p>  “這你也信?還有,你不在家待著出來跑什么?一下子跑到這么遠(yuǎn)地方,經(jīng)過你父母允許了么?”

  孫若靈突然面對被這么多問題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一下子怔住了。

  提到她父母,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然后,她撅著嘴不情愿地敘述了自己來這的經(jīng)過。

  原來,秦文絡(luò)和趙青沐離開毓秀莊之后,毓秀莊便一直煩擾不斷。

  一面是魔宗的人多番攪擾截貨。大到價值連城的玉石珍寶,小到押送到一些小莊的未經(jīng)上色的布匹原料,他們都要搶劫。

  另一面則是韓雙玉漸漸拉攏過多勢力,太子都站在了他那邊,導(dǎo)致他不得不隨時聽候藍(lán)門差遣。如今毓秀莊的地位與日具下,孫愕去了藍(lán)門一趟竟然被太子拒見了,收到的是一份紙諭。接到這道紙諭的時候可把孫愕氣得不輕。

  雖說打劫的是不是魔宗暫且不知,但是太子這墻頭草做法他就已經(jīng)頗感不平。

  那幾天,孫愕火氣格外大,經(jīng)常拿不懂事又不聽話的孫若靈出氣。

  而孫若靈趁父親這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母親回了娘家找人援助,沒人顧得上管他,便夜夜換裝從后院跳墻逃出去,到外面閑逛。

  碰巧有一日,孫愕去后院房間找東西,一轉(zhuǎn)過亭子正碰上一身酒氣男子裝扮的孫若靈。

  這下,他把他積攢多時的怒火一并發(fā)泄出來。

  什么不知檢點(diǎn),一個姑娘家的,以后誰還敢要,居然還喝酒,是不是去找男人鬼混了,是不是已經(jīng)不是姑娘身之類的難聽話罵了一堆。

  期間孫若靈還了嘴。孫愕本就郁悶,喝了不少酒,酒勁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甩過去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啪的一聲,深夜里引來了一群下人。

  她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氣!心說娘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打我。于是不顧侍女的阻攔,收拾東西連夜出了家門。

  孫愕只當(dāng)她是氣話,還放出話來道:讓她走,走了之后以后再也別想進(jìn)孫家的門。

  她從小到大,去過最遠(yuǎn)的地方還是她娘陪同去的臨安。

  如今,她孤身一人,滿面淚痕,背著包袱站在江陵城外凜冽的冷風(fēng)里,一時竟然不知該去往何處。

  她自然最先想到的是孫子齊。

  可是他哥自從子承父業(yè)開始便忙碌不斷,一年沒有幾天是在家里,如今就連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的毓秀坊。

  再一想,她便想到了秦文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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