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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代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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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代筆人 一聲愛你遙不可及 5544 2021-02-25 09:09:06

  傳聞有古句曰:

  ——

  青瓷紙傘,春雨秋風,八仙亦尚極樂殿。

  墨畫羽扇,好花圓月,五鬼也羨高飛鳶。

  ——

  陰雨剛過,煙色朦朧,俄而天變,忽又見幾朵白灰色掩住上空嬌羞的面孔。

  阿玖和季鈿已走遠。

  阿玖率先打破沉默。

  “那個,季叔,我……”

  將別離前,阿玖想著自己欠季鈿的人情,一絲滾燙的紅暈襲上臉來,似乎對這位略有些不靠譜的救命恩人感到幾分慚愧與敬意。

  “我……那個……人情……”

  阿玖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哦……懂了,意思大體明白?!?p>  季鈿打斷了阿玖的話:

  “你肯定是覺得茶錢還不了人情,想用點別的方式吧。畢竟是救命恩人?!?p>  “我覺得還人情,你可以用些陽間的方式,據(jù)我所知,比如有……以身……那個叫什么……”

  季鈿沒說完,仿佛言有盡而意未絕。

  “我只是……”

  阿玖忽然意識到什么。

  “什么……誒誒誒?!……你不會是……?!”

  一串各種生活在傳聞和故事里的詞語闖入她腦中,什么以身相許,阿玖順藤摸瓜地往下想著,頓時被這“無聲勝有聲”的省略語句給驚醒,她不禁羞惱相加。

  “你不明白我意思嗎?”

  季鈿問道。

  “什……你未免也……太過分了?!”

  “什么?”

  “要我用這種方式還人情,這般行為和想法,簡直跟這張大叔臉的搭配是一絕!”

  “你這是……”

  “你還裝蒜!……簡直不可理喻!……”

  阿玖的臉上的蕩出一陣更紅的色調(diào)。

  “……嚯,你不會想到那里去了吧?”

  季鈿好似心領(lǐng)神會,不禁一笑。

  “……那個”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話,我倒也不介意。”

  “……什么啊……哪樣想,你想說什么啊……”

  “哈哈哈哈——”

  季鈿一陣大笑,惹得阿玖心里一陣怒火。

  “我的要求是‘以身作則’,意思就是說,你畢竟是個行盜老手,你得把這個戒了,好給其他新手做榜樣。

  “切莫詆毀啊,何況你這小姑娘,我又能感什么興趣?作為一個被擺渡客追捕的亡魂,這豈不是給我招來麻煩嗎?

  “當然,目前你安全的時間也可能只有兩周。”

  “季鈿的面容越看越有種油嘴滑舌的感覺,這種人是救命恩人?我倒寧愿去死?!?p>  阿玖不禁暗想。即使季鈿的形象之前在她心中正在扭轉(zhuǎn),現(xiàn)在出現(xiàn)大拐彎也不是件怪事了——畢竟阿玖一開始也沒把季鈿往太好方面想。

  “那,我還做些什么還你人情?”

  “嗯……簡單一點吧,不然你定然做不到?!?p>  季鈿笑了笑,跟以前的一樣,總是夾雜些玩笑的意思,卻不時包含著難以描摹的情感。

  “……你說?!?p>  “你需要還的人情很簡單,我的要求刁難不了你……我要你別死?!奔锯毜溃氨M管你‘死’過了,但我的本意你應(yīng)該理解得了。”

  “……別死?為什么?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嘴臉?!?p>  阿玖又似乎感覺說錯了話,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救命恩人”?

  “后來待你如何,你也知道吧。你盡管放心?!?p>  “至于是何原因,不如說——

  “我是代筆人?!?p>  阿玖忽愣了愣:

  “代筆人?這……”

  “原因就這么簡單,至于為什么用它,你也不必了解,沉默也是金啊。”

  “……那個老者和孕婦?”

  “或許,但也不止?!?p>  “……”

  “話說,你真的能做到嗎?”

  “……嗯?!?p>  “哈哈哈——那就好,畢竟遇見你的一開始,你想逃走的時候,你的信用可是一下子全敗光了。”

  “你!……”

  她倒說不出話來。

  “哦對,我給你些錢幣吧,除了維持一下生活,你的容貌,也需要稍作打理了。阿玖這名字的味道,估計也就只能跟臉蛋對的上號了?!?p>  阿玖借過季鈿的錢,攥在手心,錢很有厚感。

  她微微撩動自己的頭發(fā),不免犯些小嘀咕。

  “他厲害歸厲害,這點我是佩服,但是……”

  “……真奇怪,又是這樣,他說的那些話總是這樣,想教人領(lǐng)略什么,又不免要貧一下嘴……

  “倒是為什么他那份溫情卻這么真呢……仿佛我陽間時的父親一般,這么熟悉……

  “……我想什么呢,他這種人怎么能跟我父親相提并論,真是的……但……”

  阿玖心中的情愫翻滾著,這個代筆人或多或少都給了她一份陌生的親切。

  “那,我就走了。后會有期,小姑娘——”季鈿剛說完,立馬又改口,“嗯……應(yīng)該叫你阿玖?!?p>  季鈿壓低了斗笠,青綠的蓑衣,汲取著雨氣殘留的芳香,在朦朧遠行身影時,又洋溢著心情拋出陣陣鈴聲,清澈透骨,如嬌鶯恰恰啼,天際悠然寫盡歲月的一刻。

  忽然地府處一道命令,震悚了季鈿:

  務(wù)必調(diào)查清楚,有人在造怪魂!

  ……

  季鈿的工作一如既往的進行著,雖說這些日子沒碰到阿玖,有些光陰卻頗令他印象深刻。

  主要還是怪魂的事,季鈿發(fā)覺,這怪魂的產(chǎn)生,竟然與那位與屈渾有些過節(jié)的李采者,有了些許聯(lián)系。

  先說這怪魂。

  這所謂怪魂,其實有頭有臉,但世人也不知其名為怪魂的所以然,不過是樣貌和交流方式,有差異于自詡“正?!钡耐龌?,而且經(jīng)常會麻煩代筆人,甚者更是被擺渡客聯(lián)合絞殺,于是這名字便流傳開了。

  不過怪魂之怪,在于它的來源。

  有目擊者傳聞,曰這怪魂是憑空而生,而且所生之處定會產(chǎn)生奇異現(xiàn)象,比方說,房屋會因為怪魂出現(xiàn)轟然塌落,而且想要再建,會發(fā)現(xiàn)材料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有一部分的墻頭草聽到這話,就跟著信了,然則大部分人還是保持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

  若問起這怪魂麻煩代筆人什么,要代筆人托什么夢,那可有的是話聊。所謂家長里短,油鹽醬醋茶,這些東西怪魂根本不屑于一談。

  他們所談的,與生老病死,牛鬼蛇神之類的,絕對脫不了關(guān)系,盡是一些常人很難涉及到話題,夸張點可以說是只有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后才能說這種話,仿佛是絕望之后的掙扎吶喊。

  其實代筆人幫怪魂送的夢,近乎全部都沒有送到陽間,什么原因也難一時斷言。

  不過,李采者那些事情,倒是有些神秘。

  其實,采者這個職業(yè)很特殊,在陽間算,應(yīng)該能算作地主財主這樣的位置。采者是負責收集陽間送到陰間物品的人。

  比方說,親人一旦燒了什么山珍海味或者冥幣等的送過來,定要經(jīng)過采者之手才能交還到本人手里。

  因此,采者“揩油”的機會可不少,久而久之,一種類似于稅收的制度就漸漸浮現(xiàn)了,亡魂可謂是苦不堪言。

  然而,地府那邊也沒有什么改觀行動——畢竟陽間的利己主義風尚的帶來,陰間自然也不會有那種救蒼生于水火的情懷,除非有利益——比如采者用來“犒勞官員們”的錢等等。

  不過,采者也有被驅(qū)魂的風險,這完全取決于他們的行為——比方說有的采者自己撈了太多油水卻不懂得跟地府那邊打交道,便容易刨坑自焚。

  當然,采者要是有力量抗衡,那就另當別論。

  另外,采者能辦的事還有很多,例如分合筆、聚離紙或是驅(qū)魂傘,甚至說孟婆湯的原料,也只有采者能收集到。

  所以地府的人很容易跟采者起矛盾。

  自從季鈿向地府說明了李采者與怪魂的事后,這關(guān)系愈發(fā)緊張。

  但一切改變還得從那天說起。

  ……

  說回那日,屈渾帶領(lǐng)幾名隊員,了結(jié)了工作。完事之后,天色方早,正值閑暇之余,卻忽然被閻王喚到府中來。

  “為何護身之事需要擺渡客參與,由差使陪同豈不是更好?”

  “這次需要去見的,是李采者?!?p>  聽到李采者一名,屈渾心中一震,不過情緒還是沒表現(xiàn)在面部。

  “屈渾,不必多說,這回找你,是有要事,尤其是視子的事,有些東西,其他人不便了解?!?p>  “前兩次,我與李采者打交道都不成功,這次帶你,自然是想有些強硬動作?!?p>  閻王腆著大肚,輕撫長須,嚴肅溢于言表。

  “那些話不必我多說吧,我是一心栽培你的,你偶爾幫我做事,也無可厚非吧?!?p>  “不過,為何定要登門拜訪,喚李采者往地府也非難事?!?p>  “地府?千萬只眼睛,千萬雙耳朵,有些話不適合說?!?p>  屈渾心領(lǐng)神會。

  “您這回是要動用上回我所拾得信物嗎?”

  “是。”

  “屈渾,唯命是從便可。這件事很難說,讓你多操勞的功夫,會有所補償。”

  “有些話,別人是聽不得的,我相信你對職務(wù)的忠誠,也相信你能守口如瓶?!?p>  “你年輕氣盛,有些東西可能不太明白,但是照做即可。”

  “……遵命?!?p>  ……

  不知為何,江南鎮(zhèn)似乎沒有日月,水光瀲滟的白天也難見光曜,夜黑風高的凌晨亦少嘗月光。無論何時,惟有陰云滯留在天空,不解地徘徊。

  叩——

  大門回響。

  府門微開,仆從探望一眼,恭敬地示意。

  說明了來意,她稟告向李采者之后,又回大門處匆忙迎客。

  “——哦喲,這是閻王大人來了啊,哈哈哈哈,歡迎歡迎。”

  “李采者,別來無恙?”

  “煩您費心,一切安好?!?p>  只見李采者在門后一臉圓滑地笑著,做著迎客的架勢。閻王簡單地回了個禮。

  賊眉鼠眼來形容這類人物,再貼切不過——那奸詐的輪廓,意外地在李采者這副矮小的身材上顯得十分合適。

  “您能光臨寒舍,屬實是好,還有……屈大人……”

  李采者的目光掃到了閻王身后的屈渾,頓時笑意全無。

  他扭過頭去,輕咳幾聲后,忽然又換了副臉的皮囊。

  “鄙人倍感榮幸與兩位大人見面,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妨請兩位隨鄙人到寒舍內(nèi)小亭中去聊敘一二。”

  李府風景極盛,內(nèi)容甚多,往小了說,也均顯珠光寶氣之味。畢竟靠壓榨和吞食得來的財物,無論在陽間還是陰間,用起來,總會使人遺失應(yīng)有的罪惡感。

  李府內(nèi)有一座小涼亭,常用于會客,是這座府里唯一貼近水鄉(xiāng)氣息的建筑,其余地方都彌漫著黃金的臭味。

  “請上座?!?p>  屈渾站在閻王身旁,另兩人入座,后方便是幾個仆從在等候。

  “我此次來,是什么事,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另三位采者的態(tài)度我也曾說過。”

  “您繼續(xù)?!?p>  “李采者,前兩次交談,關(guān)于怪魂越來越多的事,說的夠不夠清楚?”

  李采者微微頷首,內(nèi)心卻涌動著波濤。

  “你,還是選擇,去堅持上回的態(tài)度?”

  “……閻王大人是什么意思?”

  “容我問一句,你曉得此次來我為了什么嗎?”

  “……鄙人還請您細談?!?p>  “李采者,現(xiàn)在知道我們交談這一事的人,不過三者,何必刻意隱瞞?”

  “……”

  李采者的小眼珠子滑溜地轉(zhuǎn)了一圈。

  “鄙人才淺,口齒不清,講不出個一二,大人您能否替我做了這番工作?”

  “莫想著逃避問題?!?p>  “不,您言重了,鄙人只是不知如何開口才能滿足兩位大人的心意。

  “不過,為何您不能談呢?您既然有目的卻不愿提及一字,恕我冒犯,您怕開口嗎?”

  “李采者,不要不知好歹,繞圈子是沒用的,說點實在的,對你我皆有好處。

  “你的干兒子,地府可沒放他走,他口中有些話,也難保證不會說?!?p>  后半句,閻王不禁壓低了聲音。

  李采者頓時氣上心頭,關(guān)于他自己的干兒子的事,正是與屈渾的過節(jié)之點。

  這個干兒子只是李采者在陰間認的一個年輕小輩,不過是被李采者當作傀儡使喚——作一個替死鬼——如果李采者的算盤亂了,他的用處就來了。所以這干兒子或多或少也了解到一點內(nèi)情,只不過沒看穿本質(zhì)。

  恰逢一日,不知他先前惹了什么事,在外面胡吃海喝時,被擺渡客捕了,而這捕人的便是屈渾——擺渡客的任務(wù)不止是驅(qū)魂。

  屈渾似乎也沒認出他是李采者的干兒子,縱然,屈渾即便認出來,也不一定會放人。

  幸好閻王看出了是誰,這才留住了他做替死鬼的價值。恰好抓住的時間,是閻王和李采者第二次交涉之后,于是這成了個很有力的把柄。

  接著,李采者便知道了屈渾那一事,于是他便刻意報復,比如賣給屈渾的驅(qū)魂傘,往往不是什么好材質(zhì)。

  屈渾有過幾回險些傷了李采者,后來李采者礙于得保持和地府的良好關(guān)系的原因,也沒有多說什么,倒是閻王抓住了他的把柄。

  在此之后,屈渾和李采者的關(guān)系便沒有停止過惡化。

  不過,閻王口里的干兒子,其實被抓時早嚇破了膽,死在獄中。閻王是故意以此來嚇李采者。

  “……”

  “屈渾,他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如果有證據(jù)說明他李采者背地造怪魂,那么地府想如何處置都隨意。”

  “……您說的,鄙人承認?!?p>  “你早該承認?!?p>  “鄙人只好食言?!?p>  “不打算表示表示?”

  “您需要表示?”

  “你覺得我需不需要?”

  “鄙人以為,您手下的官老爺,都打聽到了?!?p>  “那是遲早的事。”

  “……好——好事,您若常來,寒舍之事,還得麻煩您百忙抽空來了解一番?!?p>  “我不必了解——除非到了那個時候?!?p>  “到了那時的話,這種消息,您可得不到。”

  “所以,我才說不必了解——畢竟一開始,我不想這么做?!?p>  “那怪魂這個消息,鄙人,是不能算作到了那個時候時的消息,對否?”

  “我正因此事而來?!?p>  閻王突然轉(zhuǎn)移話鋒。

  “怪魂這東西是個災(zāi)——好比青花瓷上的缺口,倘若少一塊中部的碎片,這個青花瓷就不美觀了。

  “這種怪魂的產(chǎn)生,對我江南鎮(zhèn)的影響,可不小,但惟有鎮(zhèn)東處最多……不必明講。

  “我的目的本身也簡單,無非就是把禍源扼殺,只是要做做你的工作。

  “當然,這絕非我真正目的,也只是在語言上作表面功夫。畢竟你清楚,視子若來,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p>  “不過,若阿古故意撒謊陷害,那又怎么解釋?——您可不要輕信啊?!?p>  “阿古歸阿古,先說怪魂。”

  閻王招招手,屈渾遞上一物,本為屈渾所驅(qū)的一個怪魂死后的遺留物,是李采者府中傭人才有的物件。

  “……”

  “李采者,你該做何解釋?”

  “……實屬鄙人疏忽……”

  “李采者,江南鎮(zhèn)是我們同居之地,你我都算得曾經(jīng)天涯淪落,如今面對共同利益,何必呢?”

  閻王的笑面突然有股陰森之氣。

  他的手捏成某個形狀,暗示著什么。

  李采者搖了搖頭,也露出了陰森的笑面。

  “大人,有些話鄙人不得不說:切勿行客犯主之事?!?p>  “什么?”

  “鄙人之利益,恐怕是與大人您,大相徑庭。”

  “何故說笑?”

  “依鄙人所知,地府全部收入,皆靠稅收吧。雖說稅收不多,但是也得需要收集者,而采者做的是這份工作,您應(yīng)該清楚吧。

  “您如果忘了,稅收規(guī)則,都由采者所制,也就是說,地府的財政,幾乎掌握于采者手中。您如果真這么做,絕不是對您有利的事。何況一部分稅收,還要送到黃龍廟。

  “順帶一提,包括鎮(zhèn)西孫采者,鎮(zhèn)北錢采者,鎮(zhèn)南趙采者,您應(yīng)該不知,他們同鄙人皆是一個利益共同體,鄙人利益受損,對另三個采者來說,也不是好事,如果您還想保持地府財政能支撐,就……

  “并不是鄙人不敢亮出手上的籌碼,只是沒想到您會這么急著逼鄙人使出?!?p>  李采者的鼠眼眨動著,賊閃閃地看向閻王,一絲詭笑掛在了陰暗的面龐上。

  “你……敢威脅我?”

  閻王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匆忙了起來。

  “鄙人聊以說明,除非視子方面解決不了,否則鄙人全然無需擔憂。

  “容鄙人夜郎自大,您所謂的把柄,和鄙人所抓住的,性質(zhì)一樣。況且,您現(xiàn)在身處何處,應(yīng)該知曉?!?p>  “……既然如此,你們四個一起端掉,也不見得是難事!”

  “何不各退一步,閻王大人,您放了鄙人的干兒子,鄙人也不控制那些財政。本身怪魂也只是一個‘無意之舉’?!?p>  李采者在后半句的語氣顯得居心叵測。

  “……”

  閻王竟詞窮,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屈渾見狀,怒中忍性,險抽驅(qū)魂傘,幸好閻王提前告知過他,加上他自己的判斷,也沒有操之過急。

  忽然,天公變臉,水墨翻作,雷起龍四海,雨落鳳九天,只聽街外忽然一陣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人潮聲不斷,仿佛能看見亡魂們四散歸屋的模樣。

  “頗為遺憾,恰好是今日有雨,還是如此的大雨……看來,有些事情,會很難避免了?!?p>  轟雷炸起,電光四散,柔和的江南,這種景致見得也不多。

  李采者突然笑了起來,小胡子隨著唇部顫動著,萬般怪異。

  “什么……?”

  “鄙人或許得送客了,不然,稍后會有些許為人所惡的事……”

  “你說什么?”

  “您見識過怪魂么?”

  閻王他們未反應(yīng)過來,便忽見府中出現(xiàn)幾個龐然大物,形似怪魂,卻大過幾倍,身周如漆,黑似潑墨,甚是可怖。

  “此乃何物……”

  “——閻王大人,您可要把鄙人前先說的事,想清楚啊,這是很容易的選擇。”

  “鄙人告知您一事,寒舍外設(shè)靈陣,則內(nèi)部之事,不足得外人聞。除非能進門?!?p>  ……

  恰巧那日,季鈿閑了代筆的事。

  他再去聽那說書人講書時,卻得知些非同凡響的事。

  “接上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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